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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书》上说,世界上的人物和事情都是重复出现的,第一次是悲剧,剩下的都是闹剧。
这果然是真的。
因此,我不想多说,也不想多解释。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请翻看被刺杀后我写的“我为什么还活着”。在将来,这种闹剧还会一再出现,就像子弹总是会出现在弹坑里——真是奇迹,一个士兵发射了一百万发子弹,每个子弹都出现在弹孔里。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总之,老子又他妈活下来了!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已经接受“自己是个死人”这个事实——然而我依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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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睁眼,看到了周围一圈人盯着我看。
赵普民伸出中指,在我眼前晃着,意思是让我的眼珠顺着他的中指看。但我才不顺着他的中指看呢!我又不是傻子!
赵普民脸色通红,说:“他好像变傻子了!”
我大怒:“你才傻了!”
赵普民:“傻子从不说他是傻子。”
我:“那你说你是傻子吗?”
东方明月冲我打个响指,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东方驹?”
我说:“我叫……呃,张无名!”
东方明月:“啊,果然傻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皇帝:“张无名,你怎么样?”
我:“陛下……我很好,只是动不了……”
皇帝非常高兴,大声说:“奇迹!不,神迹!半个月了!你所有的内脏都换了,竟然活了下来!”
皇帝拍着赵普民的肩膀:“虽然我说过,说如果你救不活他,我会把你扔进皇家监狱。但那是吓唬你的,因为连我都不信,一个人换掉肚子里的所有内脏,他竟然还能活着!没想到!他真活了!”
赵普民欠身说:“嘿嘿。这不算什么,上古医术上还有换脑术呢。”
每个人都围着我,盯着我。
我有点心虚。
在我必死的时候,我嫉妒他们的活着,因此把他们全骂一遍,从神到凡人,从皇帝到我娘,全骂一遍。
而现在,我还活着。真庆幸我只是心里骂的;但我觉得如果我能骂出来,肯定会张嘴骂一遍——真是后怕。
赵余央冲我挤挤眼:“这下,哈哈,你坐定‘神子’的谣言了。”
张强生:“禁军训练手册上说,杀人一定要打脑袋。我还不信,原来这是对的!你胸前被射了二十多发子弹,竟然还活着!”
赵普民对所有人说:“他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大家先回吧,让他好好歇歇。”
于是所有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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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民又给我打了几针——但是没有多少痛感。
我:“现在什么情况?”
他:“我给你做了一个星期的手术,手术后你又昏迷了一个星期。”
我:“哦。现在什么日子。”
赵普民:“十二月十五日。”
我:“妈的!我记得上次上朝是九月。”
赵普民:“你躺了快三个月了!真是奇迹!连我都不信你能活下来!”
我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全是石膏,跟盔甲一样。
我:“你给我的内脏全换了?”
他:“全换了!从心到肺,从肠子到胃,都换了。”
我:“真是见鬼!你怎么会这种手术?”
赵普民:“从书上看的。”
我:“好厉害!你真是天才!”
赵普民:“哈哈!我们筛选了几百万人,给你准备了一堆内脏,然后花了二十万金元从江南总私帮手里买到一颗和你匹配的心脏。你知道我们杀了多少人才救活了你?我光做实验就活活解剖了几百人!更不要说别的了。”
我:“真是……作孽啊!”
赵普民:“你知道吗?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玩意。我的医术可是一日千里呢!毕竟咱是大唐首席皇家御医,没点儿技术怎么行。每次皇后或皇妃生了孩子,都是我来检查呢,看看他们是不是皇帝的血脉。”
我:“哦?那他们是皇帝的血脉吗?”
赵普民:“废话!当然是!皇宫就皇帝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其他的男人呢。”
我:“你怎么检查的?”
赵普民:“检测基因啊!每个人细胞里都有基因……”
我:“你已经越界了,这严重超越元老会的底线——虽然现在已经没了元老会……等等,好像又有了。你也是元老会成员?”
我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不好的事。我对赵普民说:“你帮我鉴定下,看我是不是我爹娘的儿子。”
赵普民:“什么意思?你怀疑你不是你爹娘的儿子?你竟然……”
我:“万一我真是神子呢?人们老这样说,我都有点怀疑了。”
赵普民:“你扯淡吧!”
我:“你鉴定不了?”
赵普民:“什么叫鉴定不了?我天天做!你想做,我给你做!”
我:“别跟我爹娘说,不然……”
赵普民:“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
安静了一会儿,赵普民说:“我最近在研究如何移植命根子……”
我:“妈的!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赵普民:“错!我的终极目标是生孩子不需要女人,也不需要男人,人们从铁桶里钻出来!我要建立一只超级军队……”
我:“你够了!太邪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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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帘掀开了,皇后东方明月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东方明月盯着我。
我也盯着她,但是心里却纳闷:她盯着我干嘛,跟盯着一条死狗似的。
东方明月:“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废话!人的记忆在脑子中,又不是在心里!”
东方明月:“是吗?赵普民也这样说呢。我还以为你换了心,就是另外一个人,就会什么都不记得呢。那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哪儿?”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蓝色上衣、白色裤子。”
东方明月一脸严肃:“啊?我都不记得。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全记得!我当然记得!你丫鬟的事儿,你在江南的事儿。你不要测试我了,我不过是换了内脏而已,就跟换个发型一样。我还是以前的我,一点儿没变。”
东方明月脸色有点不高兴,她正要说话,门“吱呀”一响,赵余央来了。
赵余央望见了皇后,说:“皇后陛下……”
东方明月看了赵余央一样,再看了我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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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余央看着看我:“没人想到你还能活着。”
我:“这是个悖论,如果……”
赵余央摇摇头:“你知道谁想刺杀你?”
我皱着眉头,说:“真相是永远不可知的。我很早就明白这一点儿。”
赵余央:“我怀疑是张强生干的。”
我:“啊?我还以为这是我自己干的呢。”
赵余央:“我只是怀疑。不一定是张强生干的,但他一直在散播你的谣言——或者说不是谣言而是秘密。”
说完,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窗户和门口,给了我一沓纸:“这是张强生给皇帝的奏折。我偷偷让人抄了一份。”
我看着这些奏折,越看越心惊。妈的!这是造谣——然而我又仔细想想,这不是造谣,因为这事我都干过。妈的!这是告密!——其实这“告密”也是不完整的,因为我还干过更多的坏事。
我说:“我以为你和张强生关系很好呢。你这是什么意思?挑拨我跟他的关系?”
赵余央:“关系好是关系好,但这家伙是疯子。他非要建立新禁军。我跟皇帝说了,到时候恐怕连皇帝都控制不了新禁军——但是皇帝竟然不理我!你应该去跟皇帝说说……”
……
他扯淡了半天,我也扯淡了半天,他才慢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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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强生来了。
他问我:“赵余央来干什么?”
我:“嘘寒问暖呗。”
张强生盯着病房四下看着:“赵余央不满你,一直散布你的谣言。”
我:“我怎么他了?他说我什么了?”
张强生:“大概他眼红你做内廷总管吧。你们太熟悉了,他知道你的所有秘密。”
我:“然后你就都记录下来?”
张强生笑了笑:“我记录一切,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么你这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笑着不说话。
他看了看我,继续说:“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无关紧要,但关键是,有人把这秘密散布了出去。我只是把这秘密告诉了皇帝,而有人把它散播了出去。”
我:“赵余央!”
张强生:“宰相最近一直在弹劾你。而这一切全都是赵余央散布的。我猜赵余央一定说是我干的,是吗?他这个内廷的叛徒!败类!”
我:“你觉得是你想得太多了——或者是想得太少了。朝廷的派系不是固定的,内廷外朝不是绝对的。每个人都是以自己利益为重。”
张强生:“我生是内廷的人,死是内廷的人。”
我:“哈哈!”
我这笑让我好疼!让我呲牙咧嘴!
我:“难道你一生下来就是太监?”
张强生:“太监和内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它们只是有交集而已。你为什么说得这么难听?”
我很想向他解释一下名词的意义,但现在实在是没精力。
张强生冲我笑了笑,说:“等你好了,朝会上你就明白了。”
他走了。
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在看着我的资料。
上面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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