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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离去青山寺请了玄机下山。
玄机听闻竹离的描述,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满满的悲悯情怀,“前些日子老衲还同晔施主一起对奕,没成想,如今他已是这番模样。造化弄人啊……”
竹离已经急得不行,催促道:“花小姐如今应该已经离开了。方丈还是赶紧为我家主子治病吧。”
方丈觑了他一眼,“你擅自做主,让老衲替晔施主解毒,而弃花小姐生死于不顾。只怕晔施主醒了之后,你就要倒霉了。你想好了吗。”
竹离毫无畏惧,“能救主子,卑职死而无憾。”
玄机叹气,“只怕晔施主……”
二人悄然来到密室前。
还没进门,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枝带着露水的花枝迎面飞来,犹如一团带着火焰的利箭,直逼人的面门,力道之大,仿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满满的杀意。
玄机迅速地拉过竹离,堪堪勉强替他躲过一劫。
“砰”的一声巨响,花枝稳稳当当插在了二人身后的书柜上。实木做成的柜子,已被那看似柔弱的花枝陷入足足有两寸长。
若不是玄机出手相救,竹离此刻只怕已经被那枝干洞穿心脏,当场毙命了。
北清词走了出来,摆摆手,表示不是他干的。
难道是……主子醒了?
竹离心里一喜,慌忙跑进去。
只看见晔风一袭白衣,颀长的身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落寞。三千长发尽数散落,批在肩上。白皙的脸上气色不是很好,眼眸微微透着深深的乌黑色,仿若一潭幽深的秋水,直把人看得心里发凉。
一般来讲,主子这么不修边幅,属于刚刚发过怒的样子。
记忆中,主子是很少发怒的,大概是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的缘故,再大的痛苦他都承受得过。
竹离慌然不知所措。
“你还敢回来,”晔风淡淡道,“趁我昏迷时违抗我的命令,这样不忠的奴仆,留着也无用。”说罢,便又要动手。
北清词连忙拦下他,几个回合之间,二人已交手几个回合。空气中掌风舞动,养的花儿也未能幸免,零落殆尽。
“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北清词极为不悦,“不管怎样,竹离都是为了救你,你竟如此不近人情!”
晔风幽幽道:“我不需要你们救。不要总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去做一些令我恼怒的事。”
竹离很识趣地跪下,“卑职有错,甘愿受罚。”
晔风没说话,颤颤巍巍地坐下,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许久,他才开口道:“师父你坐吧。”
玄机哼了一声,“你这不孝徒,还认得我是你师父!刚才抛那枝花怕是用尽了你所有的修为吧。要不是老衲反应过来,恐怕你真的要背上弑祖的罪名了!”
北清词知道晔风幼时去过天山,拜了天山真人为师,当即反应过来玄机方丈就是他师父,不由得肃然作揖:“原来方丈就是天山真人啊。久仰。”
晔风儿时的毒就是天山真人帮忙压制的,这么多年过去,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天山真人来无影去无踪,不愿被世人识破身份,这也是为什么北清词从未见过他老人家的缘故。
玄机在训斥过自己的徒弟后,立刻回复到自己青山寺方丈的身份,彬彬有礼道:“既然花施主已经走了,媚毒自然是已经没法给她解了。晔施主,不知老衲现在可否为你一试?”
“什么解不解,”晔风看都没看他一眼,“若是花香,她尚年幼,有清除毒素的可能。若是给病入膏肓的我解,你只能折损自己的寿命了,对吧?”
“反正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媚毒的折磨,解不解也无所谓了。若是死了更好,死了一了百了。”晔风认真道,“总比眼睁睁看她再一次离我而去强。”
玄机默默叹息,想到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大可不必这么想,老衲不过是借你几年阳寿,又不是丢了性命。”
竹离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自作主张的行为非常错误。主子心里认定的事绝不会改变。就算他找到方丈来,也没有用。
这就好比大夫给病者把好脉开好药了,可是这时病者已有赴死之心,是绝对不会配合治疗的,只会坚决闭口拒绝吃药。
还白白让花小姐放弃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北清词问:“你当真不想活了?那我们这么多年来陪伴在你身边,绞尽脑汁帮你寻访解毒之法,都是为了什么?我苦心孤诣研究毒术多年,你倒好,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我们的努力成果付诸东流。
不就是个女孩吗?至于让你颓废成这个样子?自古红颜多祸水的道理果真是对的。她不过是一个百花国的公主罢了,当时我真该抓住机会,直接杀了她,你如今也不必这么烦恼。”
说罢,北清词伸手要过来抓晔风,“不就是阳寿吗?就取我的,你要十年,二十年,我都给你!但请你不要总是这副样子!你是靖国唐唐皇子,令天下人拜服的七殿下,而不是一个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懦夫!天下都将是你的,你还想怎样?”
北清词已经恨铁不成钢到咬牙了。就差一下秒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晔风似是无声地笑了一下,“若我说,其实我不是晔风,恐怕你就说不出这种话来了。”
北清词和竹离齐齐愣住。
玄机微笑着,神秘莫测。
下一秒北清词的长剑已经抵在了晔风脖子上,冷冷道,“说,你到底是谁?”
晔风一只手弹开剑刃,另一只手灵巧地攀上剑柄,一个翻转,剑已经从北清词手上的剑便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
北清词此刻确认,他就是如假包换的晔风,而不是别人。这种反击的手法,是他们小时候独创出来,并且练过无数次的。
“竹离,以后你去边疆统军吧。我这里不留罪人。”晔风转过身,安排起身边人的未来之事。
“是。”竹离知道主子这是要打发他走了,虽然不舍但命令难违,只好回去收拾东西。
“还有你,谁稀罕你的寿命?”晔风面对着北清词,一字一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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