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余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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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花园里传来宋母的吵闹声。
    “老头子，你不管管你儿子？他克扣了我的零花钱。”
    “……”
    “哎呀老头子，你儿子翅膀可硬了。”
    “……”
    “老头子，你到底爱不爱我？”
    “……”
    “你信不信我去找别的男人？”
    “……”
    “哎呀，你可别再研究你那破银杏叶子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
    “没有零花钱，我要出去找人包养了哦？”
    ……
    宋卿皓收拾好走到客厅，便听到宋母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更没想到的是父亲居然说：“就你？人老珠黄，要吃好的穿好的，花钱巨额包养你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你……”宋母气哭：“你果然不爱我了。”
    宋卿皓听到父母的对话，不由得浅笑起来，果然要娶爱情才会幸福。
    转眼就是几天后的周六，因为ST的案子也忙得差不多，夏玉薰也难得获得了陈骁恩赐的周末，周焕雅早早地从自己的住处来到夏玉薰的公寓，目的就是为了带她去见自己的父亲。这件事父亲早就提过，她也多次向夏玉薰提起，只因两个人都在忙给忽略了，为此周勤民还有些小小的生气。
    “薰薰，打扮好了吗？”周焕雅无奈地瘫坐在夏玉薰的床上，看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到底穿哪个呀？”夏玉薰纠结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你见男人也没有这么精心打扮过吧！”周焕雅感叹。
    “周伯伯不就是男人吗？”夏玉薰想起些什么，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像父亲一样的男人。”
    “你还真是有心，我觉得我爸爸都快被你抢走了。”周焕雅假装失落：“说不定哪天就拉着你做干女儿了。”周焕雅嘟起嘴，垂头丧气地坐在夏玉薰的床边。
    夏玉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以前我爸爸在的时候不也是总把我喜欢吃的菜夹给你，喜欢的玩具拿给你，我都觉得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提起父亲，不只有思念与痛苦，还有幸福的回忆，那个人存在于你的世界所留下的珍贵回忆。
    “你当然是他的女儿了，你都不知道你和你爸爸眉眼有多像，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周焕雅连忙安慰。
    听周焕雅这么一说，她又想起那个梦，怎么会梦见那种事情？
    “你也别墨迹了，不然到了我家就该吃午饭了。”周焕雅突然丁宏上身，开始催促起夏玉薰。
    “我得挑一件看得过去的衣服，不然周伯伯又会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也不知道打扮打扮？”夏玉薰得意地笑着。
    “也是。”周焕雅也认同夏玉薰的话，不知因为父亲是市长习惯了演讲还是因为父亲本身就是个嘴闲不住的人。他要是逮到一个话题，准能从天亮聊到天黑，从天黑聊到天亮，饭不吃水不喝的那种。
    “这件好看。”眼尖的周焕雅瞄到衣柜里淡粉色纱裙：“咦这是上次你生日我送你的那件啊？”她说她怎么一眼就看上那条裙子呢！
    夏玉薰的衣柜里虽有工作装和礼服，但大多以黑白为主，淡粉色的纱裙在她的衣柜里看起来就特别的鹤立鸡群。平时她也不喜欢穿，用她的话说，她一大把年纪穿得那么少女干什么？可她怼相亲对象王辰的时候明明说自己才区区二十三岁，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这件不好吧？”夏玉薰为难地看着眼睛亮晶晶地拿着淡粉色纱裙跃跃欲试的周焕雅。
    “哎呀怕什么？反正今天又不是去见别人。”
    “这是不是装嫩了啊？”夏玉薰还是为难，她这是典型的二十三岁的生理年龄，二百三十岁的心理年龄。
    “装嫩？”周焕雅嘴角抽了抽，白了她一眼：“在长辈面前，我们永远是小孩子。”
    夏玉薰不情不愿地接过纱裙，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宏宏最近怎么样？”
    周焕雅正欲开口，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来：“小妞，周末有没有放假呀？”是丁宏的声音，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放了呀，我们要回家见父母。”
    “你们两都发展到见父母了，什么时候领证啊？”丁宏调笑。
    “死女人乱说什么呢？我还清晰的记得某人死皮赖脸地粘着我妈说要吃糖醋排骨。”周焕雅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撒娇的丑态还在我手机里呢！”
    “本小姐撒娇哪里丑了？你什么审美啊？”丁宏气炸，旁边的男人听到她的话，捂着嘴强忍着笑意。
    “你要不要去？”
    “我忙着呢！”丁宏望了一眼驾驶位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慕南晋：“我没空啊，你们没事别找我。”
    周焕雅一听，怎么觉得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确定你没空？”周焕雅有些狐疑：“你不会是交了新欢吧？啊！你不会是被慕南晋征服了吧？”周焕雅恍然大悟。
    “你、你、你乱说什么呢？本小姐不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你少乱说。”又开始语无伦次。
    “嘿嘿。”周焕雅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真好啊！你说我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办婚宴啊？”
    “办、办、办……”
    “我就知道你也赞同。”周焕雅打断她的话。
    丁宏想要狡辩清楚，啊不是狡辩，是解释：“真的不……”
    “我知道你很赞同这个想法，我们得空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周焕雅不给她狡辩的机会，想到她气得脸色发紫的样子就觉得好过瘾。
    “我和他……”
    “哎呀我知道你很兴奋了，你们倒是早点把日子定下来。”周焕雅又打断她的话。
    “啊！”丁宏气得大叫起来：“我……”
    “哎呀我们晚点再聊，我们要出发了。”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此时的丁宏一定气得脸上又红又紫。
    丁宏一直无法将那句‘办个屁’说出去，确实气得不轻，坐在慕南晋的车上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四处瞄了一下，瞄中了正盯着自己暗自发笑的车主，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抡在慕南晋的胳膊上：“气死我了。”
    “嘶……”慕南晋捂着手臂轻呼一声，直接放声大笑起来。
    周焕雅接完电话，夏玉薰已经换好裙子依靠在门边。
    “小妞今天真美。”周焕雅感叹。
    “好的不学。”夏玉薰怼了她一句，这语气一听就知道学的是丁宏：“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周焕雅又看了她一眼：“我们薰薰今天好美。”
    嗯，她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
    “平时就不美了吗？”夏玉薰难得自恋一次。
    “美美美，今天不是美得不一样吗？”周焕雅推搡着她往门外走去。
    “不管怎么变不都是我吗？”夏玉薰浅笑。
    不笑还好，一笑起来这杀伤力还真不小，周焕雅盯着夏玉薰：“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的样子很好看。”
    “每个人笑的样子都很好看。”
    “……聊天终结者。”周焕雅白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永远发现不了自己的闪光点。今天的她穿着淡粉色的纱裙，和往日干练优雅的样子不一样，今天的她就像清幽的山谷里盛开的桃花，她的微笑也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有些沁人心脾。
    发泄完怒火的丁宏也不知不觉陷入她说的那件事的幻想，现在的她对慕南晋也没有那么反感，甚至有一点点喜欢，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心动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不是很强烈。周焕雅一直有郑毅陪在身边，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订婚。夏玉薰也遇到了慕念勋，那个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男人，那个为了她变得很可笑的男人。她好像也不排斥做夏玉薰的嫂子，哈哈哈……想到这里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你不会在想我和你的婚礼吧？”慕南晋见她笑得有些不可描述，打趣道。
    “胡、胡说什么呢？”被猜中心事难免有些窘迫，更何况臆想对象还坐在身边。
    “慕南晋先生和丁宏小姐的婚礼一定是盛大无比，轰动全城的那种，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慕南晋认真地看着她，眼神那么真挚，真挚得仿佛能从他的眼里看到那场婚礼的盛况。
    坐上车的周焕雅也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再缠着夏玉薰聊天。
    她一直在想刚刚那个话题，三个很要好的朋友一起举办婚礼，她的身边一直有郑毅，现在丁宏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慕南晋，夏玉薰身边也出现了宋卿皓，那个一直默默为她付出的男人。到时候婚礼上，郑毅挽着她的手，慕南晋牵着丁宏，宋卿皓对着夏玉薰微笑着，想想都觉得美好，很要好的朋友都找到了彼此的幸福。
    “哎。”夏玉薰腾出手在周焕雅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浪荡？”
    “浪……”周焕雅砸了咂嘴：“我这叫甜蜜，甜蜜啊你懂不懂？没有男朋友的人是不懂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哦。”还没等夏玉薰开口，她又补充道：“我们不是一个种族，我们是人，你是单身狗。”
    “你……个死女人。”要不是她在开车，她一定要打死这可恶的女人，还不是一个种族？信不信分分钟让你患上狂犬病？
    “哈哈。”周焕雅笑着望着窗外，后视镜中出现一辆黑色的轿车。
    “薰薰，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周焕雅看着夏玉薰拐了一个弯道，偏离了去她家的那条路：“你不会不记得我家在哪儿了吧？好你个白眼狼。”
    “你要是累的话就睡会儿，开车的事交给我。”夏玉薰望了一眼后视镜。
    夏玉薰又转了个弯换了另一个道。
    “薰薰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不会要卖了我吧？”
    “谁买啊？按斤卖也值不了多少钱。”夏玉薰白了她一眼，加快了车速。
    “哎哎妹子，你的技术什么时候达到可以飙车的地步了？”周焕雅紧捏安全带。
    “话真多。”
    周焕雅没有注意到夏玉薰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只是无奈地砸了咂嘴。
    夏玉薰看见后视镜中的车消失了才放缓了车速，往周焕雅家的方向开去。
    周焕雅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窗外，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后视镜中，好像和她第一次看到的那辆一样，车牌号都一样，不会这么巧吧？
    “薰薰，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周焕雅这才意识到什么。
    “有人跟踪我们。”夏玉薰好不容易甩开那辆车，没过一会儿又被追上。
    “啊？谁没事跟踪我们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周焕雅有些不解。
    “不清楚，要不我们今天暂时不去你家了。”因为高中时期经历过的事，夏玉薰只要嗅到一点点危险的信息就会立刻变得很敏感。
    “不行啊，今天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呢？”周焕雅安慰道。
    “而且我爸爸有事找你商量，他的事不能再拖了。”周焕雅又补充道。
    夏玉薰皱了皱眉：“我说了可能有危险。”
    “都是可能又不是肯定？我爸爸说那事不能再拖了，今天务必到我家一趟。”周焕雅有些为难。
    “……”夏玉薰不再看她，周焕雅的安全意识很薄弱，而她曾经生活在连呼吸都要斟酌的世界，她对危险的感知比周焕雅要敏感得太多。有些选择或许就是人生的岔路口，走错一步就会见到另一番景象，或许是幸福的天堂，或许是黑暗的地狱。生命只有一次，夏玉薰不敢拿谁去赌。
    她拗不过周焕雅，只好加快车速。
    周焕雅今天才发现夏玉薰真不愧是创意部职员的偶像，简直是全能。发起疯来也无人能比，夏玉薰疯狂地闯红灯、超速，这阵仗可能连跟踪的人都被吓坏了吧！
    哎，这女人免不了要面对一堆罚单了，重则可能要吊销驾驶证了。
    刚走下车，周焕雅便瘫软在地，不争气地吐起来。虚弱地抬头，夏玉薰正面无表情地泊车。
    “小姐你回来了。”说话的人是周焕雅家的保姆刘妈，此时的她正在打扫客厅前的花园，她在周焕雅家做了有些年头，准确来说，周焕雅刚出生她就来了。因为无儿无女，周勤民还给她备了一间房，早就把她当家人看了。
    “刘妈刘妈。”周焕雅撒着娇靠在刘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