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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宫,曾经皇帝的寝宫,经过两年左右时间的改造,如今成了这些纳入宫中成了面首之人的居住之所。
因为白日里出尽了风头,此刻的慕夕泽顺从乖巧得就像一只刚断了奶的小绵羊,一声不吭地完全服从管事太监的安排。当然,这几个管事太监中也包括了徐公公。
徐公公怎么也没想到才第一次与他们的女皇见面,这看起来文文弱弱、老老实实的美少年竟会在一百多号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了个众人都眼红的角儿。
不管别人怎么想,徐公公的心里是乐开了花,纵使在皇宫中兢兢业业服侍了三十多年,此刻的徐公公依旧是半点没藏住他心中满溢出来的喜悦。
“呵呵,小公子,我就说嘛我看人就从来没有看错的时候。您今日这表现简直堪称完美!”
徐公公一边笑,一边拍着慕夕泽的肩膀,说到结尾处竟还动了情,声音飘忽似乎都不在调上。
慕夕泽知道凡事太出头了总是不好,今日他这样占足了风头,势必会引起其他想要讨好叶凝香的面首的不满,以及面首背后高官权贵的不满,这样一来今后之路毕竟困难重重。
“完美谈不上,表现得过了火却是真的。”
好不容易才发了芽的希望种子,徐公公可不希望早早就枯死,于是他微笑着,违心地劝慰着慕夕泽:“过火?怎么会过火!您表现得恰到好处,想来皇上已经对您啊动了心思。”
徐公公依旧微笑着,不灭的笑容让气氛甚至变得有些尴尬。慕夕泽倒也不抢先发问,只是静静看着徐公公,等着徐公公自己将那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那个……咱家知道咱家这请求有些过分,不过咱家还是忍不住说一嘴,若是将来小公子承了圣宠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伯乐啊!您就同皇上讲讲让咱家接任马忠总管的职位就好。”
听到马忠二字,慕夕泽的内心再次猛烈一颤,虽是极力掩饰,可他却觉得有种疼入骨髓的刺痛感从心口向全身蔓延开去,让他有种全身麻木、僵硬的错觉。
自从西南矿山以慕白的身份救了马忠,算起来他已经有十八九年没有再见过马忠。这些年尽管一直在青溟山修养,慕夕泽也还是从顾连城的书信中得到了许多马忠的讯息。
当年名不见经传,又有些好吃懒做、古灵精怪的小太监不知怎的就开了窍,不仅伺候人的功力大增,就连处理宫中繁杂的事宜也是头头是道,几年时间里竟从先皇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一跃成为大瑞皇宫品阶最高的大总管。
起初,慕夕泽心中是满心欢喜的,可是直到重新回到郢都,他才得知他这如亲人般的下属患了绝症,眼下全凭着一口气吊着,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人世。
慕夕泽是在徐公公唤了两声小公子过后才重新回过神,为了缓解徐公公心中的疑惑,他咧开嘴角露出个假笑,低声问道:“徐公公还有什么事?”
“小公子,您还需要先沐浴更衣再去长乐宫拜见皇上。”
好歹也是王爷出身,慕夕泽早就料想面圣之前会来一出沐浴更衣,只是没料到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实际做起来简直繁琐得要命。
巨大号的浴池周围镶满了金砖,这特制的洗浴宫殿外框是由来自夜阑郡的一种十分稀奇的沉香木建造的,即使浴池中满是蒸腾的水汽,也丝毫挡不住沉香木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香气。
浴池水似乎也是特制的,人一入水那些粗糙的肌肤瞬间变得嫩滑起来,就算是个男人,也会在身入池水之时变得肌肤吹弹可破,宛若新生婴儿。
慕夕泽浴池旁恭敬地站了两列太监,太监们手中拿着不同种类的饮品,只要慕夕泽一个手势,小太监就会恭敬地拿着饮品,来到慕夕泽面前,恨不得亲自喂给他喝。
慕夕泽一边埋怨着叶凝香的奢侈浪费,一边却很不自觉地享受着身为一个受宠面首应该得到的一切优待。他闭着眼,几乎就要在水池中睡了过去。立在一旁的小太监心中是无比焦急的,纷纷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选出一个胆大的太监,一边拍着慕夕泽肩膀,一边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慕夕泽不慌不忙地起了身,不过却因为他将要穿上的衣服样式而慌乱起来。
“你们就让我穿这个?这……这也能叫衣服?”
小太监们低下头齐声回答:“这是规矩,还望小公子莫要为难奴才。”
慕夕泽无奈,苦笑两声穿上了那薄如蝉翼,半透明的,将人体线条完全展现出来的,满是诱惑力的衣裳。
好在穿成这身极富诱惑感衣服的慕夕泽是被人塞进轿子里运到长乐宫的,并没有让更多的宫人看到他几乎算是脱光了的身体。
长乐宫书房,灯光异常明亮,叶凝香正坐在主位上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她的右手边是一个样貌不比慕夕泽差了多少,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的美男子。这美男子大概是被叶凝香宠了有些日子了,眼下正十分胆大地给叶凝香研磨。
叶凝香的左手边是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容貌上乘却称不上绝色的少年。
虽然长乐宫中并不炎热,但这美少年竟然是在给叶凝香扇扇子,不过动作速度恨不得比树懒还要慢。大概是实在找不到什么活计,又不想什么都不做,硬找了这么个多此一举的活,好在叶凝香专心批阅奏折,并未在意这少年的所作所为。
慕夕泽进入书房时见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他那颗燥热的心瞬间就跌到了冰点。他原本以为叶凝香花了这么大功夫又是让他沐浴,又是给他穿这引人遐想的衣服,就是想要同他发生什么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叶凝香竟是在批奏折,而她身旁还有两个比他还早到许久的面首。
叶凝香见慕夕泽进了书房又跪地准备问安,也许是大脑沉浸在政务之中没能抽离,竟抢在慕夕泽开口之前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这话一出,慕夕泽这满腔烈火瞬间被浇得连烟儿都不剩,他强忍着怒意,和颜悦色道:“在下小木。”
真是岂有此理,叶凝香这个臭女人,白天才问过他的名字,这晚上就不记得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叶凝香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白天那种种出格的行为也没什么特殊的寓意,不过是慕夕泽多想罢了。
“哦,对对对,小木。”
叶凝香一拍脑门,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微笑,低声道:“朕还要忙,你先到旁处坐着便好。”
慕夕泽没流露半点不满,真的按照叶凝香的指示退到一角,蹲坐下来,接着一声不吭,一直沉默。
在争宠这件事上,不论女人还是男人,永远不会存在手下留情之说。慕夕泽坐在旁处的一个多时辰里,那两个贴在叶凝香身旁的面首无时无刻不在攀比着夺取叶凝香的欢心。
研磨和扇扇子都是最初级的行为,随着慕夕泽的加入,男宠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这两人,一会儿给叶凝香喂水果,一会儿给叶凝香按腰捏背,甚至还能很有眼力价的为叶凝香及时换上新烛灯。
他二人对叶凝香做的所有事,叶凝香都欣然接受了,不过好像这么多事情依然没有让叶凝香忘记了慕夕泽的存在。她放下朱笔,伸展了身子,看向慕夕泽。
“小木,你在那里坐了那么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说实话,此刻的慕夕泽是真的没什么话说,刚进书房那是气得说不出话,后来是不想打扰叶凝香不说话,现在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但是一直挺着不回答也不好,无论什么回答,总要先堵了叶凝香的问话才好。
“我……我冷。”
话说出口,慕夕泽双眼瞪得老大,似乎根本不相信这两个字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了。这简直是他说过最蹩脚,最虚假,最没含金量的假话了。
冷?自从他长出了六条尾巴,他就不再知道冷是个什么概念,能够由穿着单薄想到冷,并把这理由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慕夕泽都有些佩服自己强大的脑回路。
这话一说出口,叶凝香干脆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慕夕泽面前,蹲下身,似乎要把慕夕泽隔着薄衣之下的每一寸肌肤都看穿。
“嗯,你身材不错,肤质更是上层,不过你这衣裳确实太薄了些,这大冷天在这冻了这么久,也是辛苦了。阿碧,去去给小木拿件衣裳过来。”
阿碧也是害怕叶凝香责怪她办事不利,竟特意拿一件厚实大棉袍递给慕夕泽。慕夕泽对着那大棉袍苦笑两声,心中很不情愿地将大棉袍穿上了身。
叶凝香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又望了望窗外,开口问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了。”
扇扇子的少年抢着答话说道。
有些时候这争宠还是有很大效果的,叶凝香转头看了看整晚都很卖力的扇扇子少年,低声道:“朕好像从没召你服侍过朕睡觉,今夜就由你来服侍朕吧!”
那少年绝对没想过这争强得来的一句话竟给他带来这样大的机遇,连忙感激地朝叶凝香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的一刹还颇为得意地瞥了瞥那样貌绝色的男子以及跪在远处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慕夕泽。
绝色男子低着头,眼珠却瞪得老大,恨不得有种一口要将扇子男一口吞了的感觉。叶凝香并没注意这些,带着她这新宠朝寝宫走去。慕夕泽以为他与那绝色男子也应该跟着叶凝香身后去她寝宫的,不过看着绝色男子虽然愤怒,却立在那里半天没动地方,心中也疑惑起来。
“这位公子,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慕夕泽先是起身朝那男子恭敬一揖才开口问话,不过这问话换来的不是答案而是一句冷哼,一甩衣袖,以及满怀恨意的眼神。
慕夕泽表示他真的相当的无辜,抢了他盛宠的是那扇子男,而他慕夕泽整个晚上只开口说了两个字,还是那两个最无脑的字,眼下被这人这样怨恨,真是不公平,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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