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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虾仁的清淡,伴着龙井的香气,令人食欲大动。
顾一方在边上只觉着尴尬,宋师远说是有事情要和宋廉谈,怕谈崩,所以让她陪着,却不肯说是什么事,说是想要自己试着去解决,顾一方也只好不过问。
但宋廉好像是误会了什么,郑重其事地在松风琴茶的风楼里包了个雅间。
里面还不止宋廉一人,还有宋师远常提起的那位作丝弦的世伯。
“来来来,一方,这里坐这里坐。”这位世伯姓于,见顾一方进门就招呼着她往一个位置上坐。
“哎呀,师远这孩子也是,怎么让你自己一个人来了,也不去接你?”于世伯忙不迭倒茶招呼。
见这阵仗,顾一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宋廉平日很少笑,此时勉强对着顾一方挤出一个笑容,不免僵硬,和于世伯的和蔼可亲,形成了明显地对比。
顾一方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她和宋师远本就不是眼前两人想的那种关系,自然不需要宋师远来接,但这些话,只好放在心里。
很快,宋师远端着几个冷盘和点心进来了,松风琴茶算是宋家的地盘,这位少爷干脆直接去厨房挑了菜。
见顾一方来了,宋师远也有些不好意思,王世伯按着他在顾一方身边坐下后,开始倒茶。
顾一方很是无语,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快结婚的情侣见父母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顾一方偷偷发了个微信给宋师远。
宋师远看了她一眼,转向宋廉道:“爸,在家里不是挺好,一方只是陪我谈事情的。”
宋廉一脸严肃,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于世伯,于世伯道:“哎呀,你家里都是大漆味,别说人家小姑娘受不了,我老头子也不想去。”
宋师远随即给了顾一方一个无辜的眼神,顾一方后悔了,自己到底为什么问都不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只因对宋师远有愧疚吗?
“那个……”见顾一方面无表情,宋师远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于是急着要切入正题,“爸,我想同你说件事——”
“你这孩子,吃饭的时候说什么事。”于世伯打断了宋师远,“等吃过饭再来说,现在人到齐了,动筷,动筷。”
说是吃过饭再说,但饭桌上,这位于世伯就没消停过。
顾一方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位于世伯了,来松风琴茶拍照时就被宋师远引荐过。
但每次只是略略打招呼,这么近距离聊,还是第一次。
这桌上,好像于世伯才是宋师远的父亲,借着感谢顾一方帮忙打理松风琴茶线上店铺的机会,不断旁敲侧击地问着顾一方的情况。
“我听师远说,你现在上班很辛苦,还在帮萧家姐妹打理生意,一方,要是不嫌弃,于伯伯给你在松风琴茶找份工作?我们这里下午四点就下班了,早上呢,除了琴楼都比较早,不过主要是服务员厨房什么的,你可以不用来这么早。”
这位于世伯知道的还真不少,顾一方忍不住扫了宋师远一眼。
宋师远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
于世伯笑道:“我们师远性子犟得很,旁人说他听不进去,一方,你管得住他,有空啊,帮我们管管,老宋也好省点心。”
这话顾一方不知道要怎么接,但不接似乎又不妥当,想了想只好说,“他有自己的主意,我有时候就是帮他参考参考,这次,他让我来,我就不知道什么事。”
于世伯笑得更高兴了,“参考好,参考好,事情啊,等一会儿吃完了再说。”
吃过了午饭,上了新茶,见宋师远表情凝重,顾一方心道,难道是开琴厂的事?
她看着宋师远,宋师远也正好寻着目光看到了她,顾一方微微别开目光,只听宋师远道:“爸,如果一方想弹琴,我们……能不能借琴给她?”
这话大出顾一方意料之外。
这演的是哪出?
宋廉依旧没开口,于世伯已经成了宋廉的代言人,“你这小孩又糊涂了吧,你家那么多琴,想借就借,有什么好啰嗦的,你要是高兴,做一张给她也行。”
顾一方心里“咯噔”一下,好啊,宋师远,你这是借花献佛呢。
顾一方很清楚,宋师远是在拿她做挡箭牌,要借琴的不是她顾一方,是另有其人,想到这里顾一方有些生气,但长辈面前又不好失了礼数。
正盘算着如何应对,只听宋师远道:“那如果是别人呢?”
“别人?谁啊?”于世伯被宋师远这话问得没方向。
宋师远见状有些着急,“就是别的朋友,也是国风同袍。”
于世伯更没方向了,宋廉微微皱眉,显然也搞不懂儿子想做什么。
“一方,不是你要借琴吗?你……有朋友也要借琴?”搞不懂宋师远在说什么,于世伯只好自己猜测着事情的真相,并问起了顾一方。
脑海里一瞬间冒出两个答案。
一个是‘不是,不知道’。
一个是替宋师远把事情说一说。
顾一方非常想选‘不是,不知道’,但话到口边却变成了,“不是,是这样,国风圈有许多同袍对古琴感兴趣,这一次去斜塘参加国风中秋,有同袍想问师远借琴……”
“干嘛借琴,自己买不就行了,买不起好的,先买个一般的。”于世伯被弄得莫名其妙。
顾一方也觉奇怪,宋师远主动开口帮人借琴,莫非是想出借一把好琴?
宋师远不服气道:“买了一般的琴,再买好琴不浪费钱吗?”
顾一方心里暗暗摇头,这个宋师远,又在说傻气话,就为了一个偶然结识的女孩?
于世伯连连摇头,“这叫什么话,那你朋友也可以一开始就买好琴啊。”
随即,于世伯又同顾一方道,“这孩子,就是老实,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宋家琴将来到他手里,只怕都要被借光了,你说是不是?”
宋师远愈发着急了,顾一方在桌子底下按住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做出后,顾一方自己也吓一跳,但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师远,那个人,住哪里?想借什么样的琴?借多久?”
宋师远道:“她是银海市的,借个一年左右吧,她不会弹,怕上来就买选不中自己喜欢的,费钱,现在好琴价格太贵了……”
“贵也不吃亏啊,师远,你知道你们家琴的,收几年价格涨了,再转手完全不吃亏啊。再说了,学古琴,都有这过程,谁都收过练习琴,她要是想借,我这里有练习琴。你们家的琴,你可不能犯糊涂。”
于世伯说着又对顾一方道:“一方,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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