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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肆意奔腾的江水,一望无垠寒光摄天的奔流江水。
这本是人间哺育万灵的生命源泉,也人间万灵传承不绝绵延万古的有力保障,尤其是已然获得智慧的万灵之长,人类,更是明白这些江河在人间有着怎么样的地位。
然而此刻,这江水却再不是人类心中的生命之源,它是摧毁灾民家园的凶手,它是吞噬灾区万民性命的恶魔,它无恶不作,所过之处一片汪洋,摧枯拉朽,转眼间淹没万里故土。
然而更可悲的是,没有人能战胜它,它是人间无敌的强权,谁也不能阻碍他前行的步履分毫,所有有幸生还的人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停的逃窜,无止的迁徙。
在这无尚的强权下,人类是如此的渺小,若此的懦弱,即便是有心复仇,却也永远找不到方法,因为江河万里,自古不绝。
它生于开天,泯于地灭,世界不毁,它便永恒。
这场洪水,来的悄无声息,迅猛而惊人,不过短短三天便席卷了寒江两岸,而南渝境内更是有半壁江山沦为水泽。
这是南渝千年不遇的天灾,然而却是南渝生死危机的转折。
他虽破败了千万南渝黎民的家园,却令大秦的百万雄师难以横渡寒江,若不是寒江对岸地势高如山岭,此刻的南渝危机说不定早已不攻自解。
但奈何人间万载从没有如果。
不过即便如此,也为南渝争取了近半年的残喘之机。
此际数艘扁舟,逆着风雨,延着洪流,直抵寒江河口为数不多的几处山驿。
这些山驿本就因建造支初设计的规避洪流,躲避河泄,而修于高处,以至于此时正好可以成为万里水泽为数不多的遮风避雨之时。
不过这山驿还一个更重要的责任,便是监视对岸的动静,毕竟寒江对岸地势颇高,若不占据足够高的高度,如何能够监视对岸的动向。
要知道对岸可是赫赫有名的暴秦铁骑,若是一个不慎,令其渡江,南渝便会有灭国之祸。
然而此际,一队人马风雨兼程终是抵达了这座寒江河口地理位置最为优越的山驿,西越神将鲁瀚来到山顶,并未做任何修习,便马不停蹄的奔行至哨台,取出西越更西的域外藩国所送上的西越贡品通天镜。
此镜神妙异常,可长可短,可远视,可近查,可望天宇,可探江河,端是行军打仗的神兵利器。
鲁瀚在哨台之上找了个有利的位置,直接将通天境置于眼前,随即缓缓拉长这支神妙异常的镜子。
忽而沉片的营帐出现在了鲁瀚眼前,只见营帐四周士族多如羊毛,而在营帐不远的山头,这些秦军又开始建起了山寨,哨塔,烽火台。
鲁瀚转首看向另一边,只见里寒江不远的岸边,巨石堆积如山,巨木滚滚如林。
随即鲁瀚在看向较远的校场,只见部分军士,竟在军营之中操练,动作整齐划一,雄健有力,气势如虹,声威盖人。
每位将士的长枪佩刀,皆是寒光阵阵,青光摄人,铠甲更是全身覆盖,遍布全身,随着身躯不断的挥舞,甲光闪闪犹若青冈。
鲁瀚的心沉到了谷底。
看来谢烯燃果然没有欺骗自己,大秦真的来了,他们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行军操练,更不是来到寒江耀武扬威。
这是真真正正的要闯入域外诸国打开杀戒了。
为何?
试想一下会有那个帝国的军队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国界边上前来淋雨,不仅淋雨,还要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筑造堡垒,打算长期在此行军演练。
这难道是来此隔江耀武扬威的么?
事情绝不会这么儿戏。
同时寒江岸边那堆积如山的巨石,源源不绝的巨木是用来干嘛的?
难道是用来野营烧烤的么?
当然不是。
鲁瀚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准备建造渡江用的大桥而不远千里,从大秦境内运来的材料。
但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洪水阻挡了大秦的狼子野心。
大秦雄师眼看无法达到眼前的目的,便安营扎寨,准备在此坐等时机。
如此空耗国家粮饷的事情,若不是主帅脑子有病,便是大秦国富民强,有的是时间在这里慢慢消磨。
如此一来,当洪水消退之时,便是南渝灭国之日。
要知道来的可不是其他战国,而是难传闻之中,有死无生,从无活口的暴秦铁骑。
当想到这里,鲁瀚已然不能心中平静。
大秦弑杀,南渝不保,那下一个呢?
是北狄?还是西越?
古人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唇亡齿寒的道理鲁瀚岂能不懂。
想到这里,鲁瀚立即来到南渝河口的这处山驿的书房之内,研墨提笔开始西书写一封上奏西越王庭的紧急密函,其事态之紧急,更是以血色长绳附上叶片金色的叶子与其中,用以说明势态的紧急。
随后将信件交给亲卫,命其无论如何,都要再三日之内教会王庭。
随即又休书数封,给了另外几个手下护卫,让这些人在谢烯燃早已安排好的译城之间火速前行。
谢烯燃缓缓走到鲁瀚身边,“鲁瀚兄心中已然有数,可否告诉我接下来你的打算。”
鲁瀚此时舒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听天由命了。”
不过看着谢烯燃一脸不信的表情又道:“我已然上书王庭,更以西越神将信物附与其中,以告知皇上现在域外的危机时刻,不但如此我还提议南渝,西越,北狄一同于三国交界之地咸湖共商社稷安危大事。”
说到此处,鲁瀚回头看着谢烯燃到:“你呢?”
谢烯燃则一脸微笑的对着鲁瀚说道:“鲁瀚兄不必着急,在前往寒江之前,我便已然上书我义父当朝右丞相范文,告知他可以与皇上提议三方联盟的事宜了。”
鲁瀚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身前这个气质华贵,却精明能干的青年一眼,随即说道:“南渝国竟有你这样一号人物,我却不曾知晓。”
谢烯燃不以为然的说“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为何想不到?”
然而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登登登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位貂皮大汉走进房间,看也不看兀自走到一张大桌之前,开始提笔书写奏章。
虽然了了几笔,但是谢烯燃和鲁瀚也一同猜到了书上的内容,因为以这人独特的服饰,早已让二人看穿了他的身份,不过此次北狄竟然来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确实令鲁瀚和谢烯燃有些意外。
毕竟整个域外的名将就那么几人,大家之间都是如此的熟悉。
然而这人不管是谢烯燃还是鲁瀚都是首次见到。
就在此时一位步履蹒跚的将领走进房间,谢烯燃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兵部尚书朝阳朝大人,只是此时那个平日里稍显高大面色白净的朝大人,此时竟连走路都艰难,一时间令谢烯燃百思不得其解。
谢烯燃冲到近前扶着朝阳朝大人说到:“朝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朝阳刚欲说话,忽而捂着嘴唇跑了出去。
“他也没什么,就是晕船而已。”当朝阳跑出去之后,那位北狄将领已然起身,将这份密报交于门口处的侍卫,火速送回北狄王都。
随后转身对着谢烯燃和鲁瀚二人说到:“在下伊利丹,见过二位朋友。”
......
一叶扁舟,一袭赤霞,无垠江河,滚滚怒流。
风雨飘摇,扁舟跌宕,红伞佳人,随波而行。
南渝赤女,陈家芳华,此刻一人孤独的立于扁舟之上,不管大雨滂沱,不管风雨交加,他就那么安静的一人,独自伫立在扁舟的船舱之外。
谢芳华此刻是孤独的迷茫的,没有人知道她在那,要去那,要干什么。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当毅然决然的踏上扁舟开始,她便已然不再是那个死在皇宫大内的那个昭仪娘娘,也不是陈家宝贝的大女儿谢芳华,更不是南渝夜幕黑夜里的君王赤女。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无名无姓。
她只是一个爱国的女人,单身入秦。
她不知道解救南渝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自己的命是否够用。
但这些许小事怎么会难的住她谢芳华?
不!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谢芳华,她给自己起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她叫思渝,思念的思,南渝的渝。
因为自今日起她便再难回到她的故土南渝故国了。
所以她起了一个令自己时时刻刻都深刻铭记自己是南渝子民的名字,这个名字伴随了她心中的牵挂,寄托了她灵魂深处的坚持,她时刻都在告诉自己,告诉世人,我很挂念南渝。
只是她还没想好姓什么,她害死了外公,所以她不能再姓谢,她背弃了父母,所以她也不能再姓陈。
她还没打定主意,但是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至少从今日起,她又重新有了名字,她叫思渝。
她回头转身,深深的凝望着家乡,这就是生她养她的故土,这就是父亲母亲所温暖的家乡,这就是弟弟妹妹无忧无虑的乐园,这就是心中魂牵梦绕的心中爱侣的战地。
她不能再陪他们了,南渝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必须提前上路。
然而在这最后的时刻,她还是忍不住回眸凝望,她只能在心间对着父亲,母亲,知栀,烯燃,瑾哥,说一声对不起,道一声珍重。
随即她不再回头,飘摇着一缕红霞,如仙如神,如梦如幻,在滔天大浪,滚滚洪流之间飘然南下,自此去寻求新的篇章。
中原的噩梦,南渝的神女,思渝,即将降临七国。
她既没有带着清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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