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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缘那一鞭挥下,不渝也倒在地上,皮开肉绽的伤痕,罗汉和小童都垂下眼,口中念着什么。一秒记住【靖安】.,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不渝抱着臂膀,因为疼痛而双唇微启,不渝缓缓抬起头看着修缘,修缘的眉头攒到一起,他别过眼,满地鲜血。
不渝竟然微微一笑,往日历历在目。
李家,窗外,窗内的烛火,读书的少年,记忆的回闪让自己有些『迷』离。
修缘不能看不渝的眼睛,他无法直视她,他再一次举起鞭子,“第,三鞭,久居人间。”只听见鞭子再一次响亮的打在不渝身上,不渝咬着嘴唇闭上眼一声不发。
那个弱冠少年,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不渝的脑海里全是修缘。
“第四鞭,杀生。”修缘高高举起的手,又重重挥下。
又是一声,不渝的嘴唇咬出了血。
“第五鞭,产子。”
不渝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在这种剧痛的鞭挞下,神魂开始游离,修缘的眼睛都红了,他看着满地鲜血,这种刑罚实在是过于残忍。
不渝的身上已经沒有白『色』,全部被血染红了,修缘的手开始颤抖,他挥起鞭子,“第六鞭,水淹天台!”又是重重的一鞭挥下,不渝完全瘫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她伏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自己的血从身边蔓延,直到淹沒自己,那是属于自己的温热,她不能抬头,但是她想看看修缘,她怕这是最后一眼。
修缘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來,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举着鞭子的手慢慢抬起,“第七鞭,最后一鞭”修缘的心里大喊,不渝,撑下去,你一定要撑下去,“人妖殊途,你却执意不悔。”他的手迟迟的僵在空中,最后似乎是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他大喊着挥下了鞭子。
不渝仰起头,闭上眼,不管有沒有來世,这一生,不悔不渝。
那沉重的打在**上的声音久久的回响
不渝伏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用食指在地上画着什么。
“可以了,七鞭之后,不管这只狐妖有什么罪孽,都应该消除了。”修缘哽咽的说着,他垂着头向着罗汉,罗汉和小童停止了默念,他们看着地上的不渝,谁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但是接受鞭刑的无论是仙还是妖都不可能再活下來。
修缘的手不住的颤抖,他看着地上的不渝,她像沒有骨头一样,瘫在地上,右手扣在地上,修缘慢慢蹲下身体,不渝的身体被自己的鲜血浸泡,他顾不了许多,将她慢慢的翻过來抱在怀里,不渝的手挪开,修缘见到了那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不渝最后的力气书写了一个名字,一个她至死都刻在心头的名字。
修缘。
修缘在见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始哭泣,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不渝,不渝的头垂着,已经沒有了生气,修缘第一次如此放声大哭,他托起不渝的脸,用沾满她的鲜血的自己的手,这一次,距离不渝,那么近,却又这么远。
七鞭七劫,修缘缓缓站起來,抱着不渝,不渝在他身上完全沒有了生机,修缘满眼通红的看着罗汉,“我可以把她带走了?”
罗汉凝视着这个满身鲜血的女子,不渝的头垂着,罗汉点了点头。
修缘抱着不渝,每一步都是沉重,这一次她在自己手上,再也不会离开了。
是自己亲手结束了不渝的『性』命。
修缘的脚步那么沉重,重到已经要抬不起來,他走出这里走向远方,不知道能去哪里。
佛钵中掉下了一滴眼泪。
白氤缓缓抬起头,“就这样了?”
老和尚看着白氤,“七鞭七劫,这是九尾狐妖的宿命。”
白氤摇着头,含着眼泪,“那么道济和尚今后呢?”
老者似乎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凡说了却红尘心的莫过于是心已死,只有这样才能彻底了断。”
白氤觉得有一阵莫名的风吹了进來,她的头发轻轻扬起,抱着自己的双臂,一种來自南方的清凉,北方不曾有。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氤蹙着眉头看着老和尚。
“因为缘未断”老和尚看着白氤,那深邃的黑眼中似乎隐藏着什么。
白氤咬着下唇,她不住的颤抖,“缘未断,这是什么意思?”老者的头垂着看着佛钵,他轻轻一敲,那佛钵中的水再一次激『荡』了起來。
三十年后
三十年铅华,风满叶落,满眼秋黄,四季时节,世人钟爱秋黄,不仅因为它的萧瑟,更多是因为,在这样一个冷暖交替的季节,更容易让人回忆起往事,有许多事许多人原本珍藏在心底的都会因为秋风的席卷而让人将它挖了出來。
这种回忆的伤感,就叫剖心。
一个年长男子向着半山上缓缓走去,山坡的峰回之处有一棵歪着的松树,那里有一个人,一个他一直想要找到的人。
年长男子依旧高大,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记无非只是横纹和鬓角的沧桑,他迈着步子向上面走过去,直到走到这歪松前面,那树下有一个老者,背对着他。
“你來了。”老者的声音沧桑之极。
年长男子一愣,老者似乎未卜先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 到來,他继而站在老者身后,像是犹豫了半天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师傅。”
老者在听见这两个字之后慢慢转过身,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逍遥,你回來了。”三十年不见,老者慢慢站起來,依旧清瘦,虽有长须络满下颌的邋遢却面容涅硕烁。
“我回來了师傅。”逍遥蹙着眉头看这老者,他一阵心酸,不由得鞠了一躬。
老者伸出手将他扶了起來,逍遥的手臂在接触到修缘的手掌的温热的那一刻他便已控制不住热泪盈眶。
“师傅师傅”逍遥一把抱着老者,将他拥入怀里,修缘只是由他抱着,手抚上逍遥的背,逍遥的身上还有着西域的淡淡奇香,修缘闭上眼,“好久了,好久沒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
逍遥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來,淌到修缘的衣襟上,“徒儿不孝,回來晚了。”
“傻话,是我当年赶你走的。”修缘缓缓说着,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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