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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乔靖达眼中的幽蓝一瞬间熄灭下去,恰似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白若虚和徐鑫宇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亲眼目睹它灭亡的战宗,一瞬间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阎罗对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狰狞的笑容回荡在整个虚妄山巅。
“杀了他们。”阎罗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次回应他的却不是黑无白无,而是一个个目光中透着血色战宗弟子。
斧钺戎光,浩然煞气,扑面而来。
乔靖达楞在原地,一步不动。
徐鑫宇挥袖震气,剑光在乔靖达颈前被化为碎末,随点点磷光四散而去。
“他们都不是真的!别被阎罗骗了。”白若虚大喊着,剑气留形向阎罗刺去,其实却有些底气不足,万一他们真的是战宗弟子,自己也不好交代,索性擒贼先擒王,直取阎罗。
一抹淡淡的微笑,青鸾两步上前,那柄成名的折逆三分剑与不归剑碰撞在一起,溅出点点星火。
剑气相冲,不归剑气霎时强了百倍,几乎要从白若虚微微颤抖的手腕中飞出,眨眼间便将青鸾手中的剑影劈为三半。
不,不是劈为三半,伴着强光,折逆三分剑剑尖微分,一时竟幻化出三个剑影,如金蛇缠殿,直扑而来。
三分剑诀!
不归剑突然脱手而出,强大的后坐力让白若虚重重摔在地上,青石地板被砸出一个小坑。
剑气倏忽之间,又不知强了百倍,虚妄山的紫劫真气被瞬间卷入剑中,仿佛被吞噬一般。
五岳为倾!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剑气。
战宗的建筑瞬间被撕为碎片,碎石瓦砾在空中卷起,呼啸着,翻飞着,折逆三分剑就像蒸发一般消失不见,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青鸾似乎愣了愣,不归剑指向她的眉心,直刺而来。
徐鑫宇拂袖运起全身真气,竟仍不能抵御浩劫般的剑气,他的双膝重重磕在地上,头深深砸在腿前,鲜血纷飞,就像在向剑中之王膜礼。
风散……血腥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让人有些作呕。
白若虚许久才从地上爬起,不归剑已不知所踪,徐鑫宇双膝跪地,头深深埋下,发髻散开,凌乱的披在头上。
他猛的回头,阎罗和黑无白无跪在废墟中,艰难的喘着气,穿着白衣的剑宗弟子,刚刚个个义无反顾地挡在阎罗面前,现在却大多乱七杂八地倒在地上,早已没了动静,至于那些门派长老掌门之流的尸体,早就化为烟尘,与空气融为一体。
乔靖达!他几乎要大叫出来。乔靖达此时正用左手撑着一柄断刀,单膝跪在地上,右臂早已经血肉模糊,身后,青鸾茫然的眼睛透着满满的无措和惊诧。
幽蓝的闪电与不归剑撞在一起,闪电毫无疑问的被瞬间撕裂开来,可并没有结束,残缺的闪电只消瞬息便再度燃起,带着属于生命的火焰,鲜艳的红色,在它行将熄灭之时,将剑尖微微撞偏,一划而过。
“不归剑诀,人不归。”
声音轻轻的响起,一个黑衣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身影蹲下身来,把怀中的翼王女轻轻放在地上,翼王女面色苍白,双目禁闭,嘴角渗出一抹嫣红。
“异血殿四大异王之首—饕餮。”一缕面纱随风飘散,露出一张狰狞而煞红的面容。
“收好你的剑。”他从腰间抽出两把一模一样的剑来,剑长三尺,一柄散着烈焰之炎气,取自不灭之山,一柄散着坚冰之寒气,取自不化之谷,阴阳相生,相互渗透,剑气缠绕,缕缕不绝。
那柄阳属不归剑旋转着从空中飞来,闪烁着星光,刺得眼睛疼。
白若虚抬起手接住剑,不归剑身已经变成淡淡的血红色,隐隐有些炙手,一颗红宝石镶在剑柄上,熠熠闪光,剑中王者之气从中不断泄出,化作一道道淡黄色的罡气,融入他的经脉。
“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以后再见。”饕餮转过身去,衣袍拂过地面,青石地板上便透出炽热的红色,“对了,你不配拥有这把剑,告诉萧离,我回来了。”
黑影说着,身体化作烈焰,随风而散。
白若虚呆立在那里,双目失神:怎么会这样?
上一秒还满城春色的虚妄山,下一秒,却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真正的炼狱,是没有哀嚎的,那是属于生者的享受。
不归剑重新化作罡气,融入白若虚体内,再次冲突着他的五脏六腑,但他只是踉跄的站起来,又再次跪倒在地。
乔靖达左臂抖了抖,只剩残刃的开天残照刃倒在灰烬中,不带一丝声响,身后的青鸾两步冲上来,把快要倒下的乔靖达抱入怀中,小声的啜泣着。
徐鑫宇的双膝渗出血来,破碎的骨渣与碎石交错在一起,他微微蹙眉,双膝之下,再用不上丝毫气力。
一阵风悄悄吹过,十里绿桥,一瞬而开,仿佛一只温柔的手,吹开灰烬,划上枝头。
绿色,铺天盖地的绿色,席卷而来,风抚过徐鑫宇的双膝,抚过乔靖达的右臂,抚过翼王女的脸颊。
还有,白若虚的手心。
“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声悦平湖,如花动一山春色,连夜色都随之消散了三分。
一人踏风而来,眉若远山,颊胜花流,长须飘飘,无风自起,一看便是个不入世的仙人。
落英缤纷。
徐鑫宇起身拱手,乔靖达反身把青鸾拥入怀中,翼王女也伸了个懒腰,从绿茵中爬起。
白若虚低头一看,手心的血印,褪去三分。
不过,睡着的人没有醒来,阎罗和黑无白无也趁势而逃。
“柯。”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天际。
指引者—柯。
几人围在指引者身边,躬身做礼。
“不用谢我,我只是个生意人,有人要救你们,你们应该谢的是她。”
“一切都是天命因果,逃不过的。”指引者说着,身影随春风十里一起弥散。
“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二人命中必有一场大厄,能不能度过,就看你们自己了。”
晨露压倒一根树枝,掉在白若虚和翼王女中间。
那天,帝都的夜色似乎短了许多,人们都注意到,虚妄山满城春色,盎然生气,比平时似乎还要更绿一些。
一个时辰前,薄薄的夜色下,七里对着一个人的背影。
“你不该来这个世界的。”
“哦?这话该是我说的吧,他会让你来到这里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找老夫何事啊,有话就说吧。”
“我想救他们。”
“逆天改命,不是我能做的,他不会再让你胡闹下去。”
“我会说服他的。”
“那好,老夫是个商人,你拿什么来换?”
推演者—夜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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