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未殇

第十九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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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白若虚没有梦到那个人,他看到天血星一闪而逝,落在天际,夜帝没有出现,平静的出奇的夜色,满天星河,天璇北斗,璀璨而夺目。
    他痴痴地向前迈了两步,伸出手来,手心的血印,只剩下最后淡淡的一点,甚至能够看到皮肤本来的颜色。
    没有那黑衣,没有那混沌,没有那堕血。
    他握起手来,收在自己胸前,把头埋下去。
    “夜帝。”
    天际朦胧泛白,露出一方鱼尾,遥遥地,几个声音,仿佛上帝的低吟,唤着他的名字。
    “你该走了。”那个他听了无数遍却怎么都记不住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回头,泪水悄悄撒下,不知是解脱还是痛苦。
    那个他见过一万遍的黑衣,那片他见过一万遍的混沌。
    “夜帝只是个名号。”黑衣解去长袍,他本就是虚无,混沌朦胧,超脱时间,凌驾空间。
    “不过或许我还有个名字。”虚无的黑暗向他走来,或者说是压来,白若虚一动不动,内心空洞,手呆滞在身子侧面。
    “夜殇。”黑暗延伸了一点,仿佛伸出一只手来。
    他把右手放上去,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间蔓延开来,他们将他称作异世的主宰,披着世间的混沌和朦胧,乘夜而来。
    主宰者——夜帝
    “你该走了,黎明总会取代黑暗。”旭日东升,黑暗逐渐远去,天边的低吟转为呼唤,声声入耳。
    “我们会再见吗?”白若虚最后转身,天边的黑暗只剩最后一抹。
    “那要看天命。”黑暗在曙光中消散,圣光接替了它的统治。
    “好。”白若虚低头看了看手心,血印已经尽数消散,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就这样吧。”他喃喃着,身子逐渐变轻,好像要脱离这片光明。
    另一边,黑暗之中,众神沉寂。
    “主尊,都办好了,四大异王已经通知到,夜姬殿下也回来了。”柯和钊并肩跪在地上,“还有一事需要主尊指示,撒旦怎么处理?”
    “天命不可违,我们就此收手吧。”声音混沌,朦胧,还夹杂着一种不可违背的威压。“还有,看好七里,别让她再跑了。”
    “是!”
    白若虚在众人的环视中醒来,身上不带一点冷汗,他眼眶还有些潮湿,却面带微笑,跟一旁的徐鑫宇,乔靖达,青鸾和吴凯问了个早安,几人一时好生尴尬。
    乔靖达凑过脸朝徐鑫宇低声说着,“这家伙怎么了?”
    “七里也不见了,估计是失恋了。”徐鑫宇蛮有把握的说着。
    “七里不是救世主吗?”乔靖达有些害怕,救世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不是闹着玩的,相比之下,倒是都没人关心白若虚了。
    “你们在说什么?”白若虚见徐鑫宇和乔靖达在一旁窃窃私语,奇怪的问道。
    “咳,嗯……我们在说,嗯,在说……”乔靖达磕磕绊绊地说着,还没有想好理由。
    “我们在说翼王女殿下去哪了。”徐鑫宇见就要露馅,赶紧接了一句。
    “嗯,对!我们就是在说翼王女殿下去哪了,挨,吴叔,你知道吗?”乔靖达赶紧接着徐鑫宇的理由顺了下去。
    “唉,那丫头片子又拉着小罗去凌烟阁了,说要会会什么花魁,叫顾什么的,你们呀,虽说一场误会吧,好歹也努力一下啊,我们殿下也就和你们几个男的还有话说了,你们……(此处省略一万字)”吴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颇有力压谢无尘之势,白若虚都要又睡着了,乔靖达才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吴叔,我们去凌烟阁找殿下去了啊,您老一把年纪了,就别跟来了啊,帮忙照顾一下莫阙啊,多谢了!”说完,乔靖达抓起青鸾的手,便夺门而去,徐鑫宇和白若虚也不甘落后,纷纷追了上去,“哎,等我一下啊,一起啊!”偌大的厢房,瞬间只剩了吴凯一个人。
    “哎,这帮年轻人,就是火气太旺。”吴凯叹了口气,以一种姜还是老的辣的语气说着。
    前往凌烟阁的王宫马车上,白若虚一个人暗暗想着:七里?他们在说谁,我怎么感觉头有点痛。他的右掌支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手心洁净无比,红润如常。
    凌烟阁,门外人山人海,方圆十里水泄不通,可王族毕竟有些特权,四人直接从一条隐藏的后门走了进去,不必再受那些拥挤之苦。
    和门外车水马龙,喧嚣声不绝如缕相比,凌烟阁内部倒是安静的多,阁内一共六十四章红木圆桌,很疏松地排列在凌烟阁四处,中间一块天然的巨形白玉,雕刻成台状,阁内四层一共点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根宫廷红烛,星火点绽,如同白昼,至于珠帘翠幕,锦绣玉华,自然不必多说,如此奢华之景,连刚从王宫出来的四人都不由得啧啧称赞。
    再仔细一看,又会发现,桌上都摆有来宾的金制或银制名片,原来这桌子的摆放也大有学问。六十四张桌子围绕中间的玉台摆成八卦阵势,阴阳两眼旁树龙旗,正是燕王和翼王的位子,而后四象之位,摆四圣雕刻的屏风,则是官场上最重要的东南西北四相之位。再往后,八,十六,三十二依次递推,着实是巧妙异常。
    在场能拥有位置的,要么是王公贵族,要么是官场大龙,最次也是商界大贾,几乎集齐了帝都最顶尖的一波人,怪不得门外那么多人苦苦哀求却不能进场了,这凌烟阁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不免让白若虚他们吃了一惊。
    不过也有例外,除了上述六十二桌外,在最偏僻的角落,还摆着两张小桌,周围不做任何修饰,一张桌前围坐着三名黑衣人,另一张桌前则坐着两个青衣人,不知是设计还是巧合,两张桌子的位置恰好蒙在阁内仅有的两处阴影中,五人也都一言不发,只是一杯杯的喝着桌上的茶,着实令人奇怪。
    不过几人也只是奇怪了一会,阁内的人都是各界精英,或许有两家喜欢低调也说不定,罗怡也已经看到他们,领几人往翼王宫的位子走去,四人遂不在多想,紧跟着前去。
    可刚一到位置,四人几乎一下子尖叫出来,要不是周围的精英都很有素质,阁内寂静出常,恐怕他们早就跳的飞起了。
    翼王女看见了他们,嫣然一笑,“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鑫宇结结巴巴地说着。
    “怎么了,没见过我们殿下啊!”罗怡在一旁,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正气凌然地说着。
    翼王女已换下了标配公子服,连手中折扇也不知去向,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衣胜雪,玉冠散开,秀发披肩,恍惚间,如入六月江南,江阴几处影,翩跹琼月姿,蝶舞三巡,风拂六地,日居月诸,胡迭而微,桃夭十里,流苏一路。让四人看的都有些呆滞。
    “真的没事?”翼王女轻度玉步,半步生莲,如步九重云间,衣袖一甩,丹青晕墨,烟云相册,缓缓而生。一抹微笑,醉同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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