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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当晚是回到了四皇子府,毕竟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寂静的黑夜里等着自己回去告诉他消息。
虽然自己带回去的那个消息,不见得是一个好消息,然而也并不坏。
去了月家的时候,夜吟时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月护国见到局势对他不利,居然当即对着夜家主称呼为岳父起来。
这种不要脸的程度,还真是让人甘拜下风。
夜家主是断然不肯认他这种人做女婿的,当即便露出凶狠之意,朝着那人挥掌而去,月护国自然是有所防备的,躲到了一旁朝大门跑了去,夜家主追他而去的时候,突然从半路上出现了许多人,把他半路截了下来。
夜家主只能看着月护国要逃了出去,然而夜吟时也不是一个光吃白饭不干活的人。
趁着人群都被夜家主吸引而去,他这是绕道先跑出了月府在外面挡住了月护国的去处。
月护国见自己毫无希望,眼眸之中冒出狠辣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摔在了地上。摔在地上的那个东西瞬间冒出了五六米高的火花。
夜吟时挡着脸向后撤去,以防有危险,来不及反应。
月护国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一边跑一边向后看去看那个人有没有追上来。
当他自己撞上来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正眼望去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出自己一头,并且穿着铠甲的人。
他立刻扭身向别处跑,可是他刚跑了两步,也看到了前方有一个人朝自己走过来。
他停顿了一下,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看差了眼。
然后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刻工夫,他周围已经围满了穿着铠甲的士兵。
少顷,九殿下从一排黑压压的铠甲之中穿梭而去。
“月护国,你我可真是许久未见了。”九殿下一咧嘴,嘴边便有两个甜甜的梨涡浅笑,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阳光,而不失清澈。却倏然不知这个人的骨子里恶劣的不得了。
“九殿下,这些人可都是你的手笔,这是为何啊,我难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劳驾九殿下来把我捉去见京兆尹不成!”月护国强装着镇定,然而在衣摆下方的一双腿,已经在颤颤发抖。
“伤天害理倒不至于,可是呢,我给你判了欺诈良家少女的罪!你可认不认。”
月护国本来是因为自己会有什么把柄落到了这个人的手中 然而九殿下的话却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月护国笑着说:“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会去欺诈良家少女,我一个四五十的人了,有妻有女,何须去做其他事情。”
九殿下见惯了他一副逞一时口舌之能的嘴脸,当即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让人把他捉弄了下去。
至于罪证,他可真是可以和月护国好好谈谈了。
漆黑的夜里,苏流安一双眼眸里如是被滴了黑墨一般阴沉的厉害。
突然不知道从哪穿出来了一支箭,直接射向了苏流安,好在苏流安向来是警惕的性格,察觉到了不一样,当即向身边躲去,不想还是被射中了胳膊。
“哪里来的贼人!胆敢行刺皇子赶紧去追!”
苏流安捂住胳膊向四周寻视而去,然后紧盯着某个角落发号了命令,这些跟着他的人都是问四皇子要来的,是上过战场的人,警觉性自然也比一般人高。
而苏流安本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到了护国府,腹中早已经是一片狼藉,血迹斑斑,苏流安扫视了一遍,估摸着这个府上经历过此番磨难已经没留下什么人。
他走过了正堂,挑起了落在地上的灯笼,里面的蜡烛燃烧了外面精致的灯笼,苏流安的目光随着蜡烛的燃烧而起起伏伏。
随后他拿着燃烧的灯笼抛在了正堂的木桌子上,又去了之前月倾城生活过的那个院子,用同样的手法把玲珑阁也给点燃了。
那些陈年往事,就让它随着这把火烧成灰烬吧,直到没有任何人愿意记起它。
苏流安叹了一口气,眸子里印着那火光滔天的宅子,而后转身,离开。
第二日,京都城中传遍了护国府不慎家中走水,因为正值午夜子时,宅子里的人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火势已经起来,导致护国府无一人幸免……
“九殿下既然已经完成心愿,便是决定既往不咎,我想我们应该也是会此生相隔两地,永不相见为好。”
月倾城带着面纱伫立于京都城外,她准备随着夜吟时回夜家,夜家主的那个娶夜未锦才能接收夜家的规矩依然合理。
虽然真正的夜未锦并不能同夜吟时结为连理,可是与她身为孪生姐妹的月倾城,同样符合这个道理,夜家主认回了她,这何尝不是一件大喜事。
“月小姐所言极是,既然往事已如烟,你与我此生再无瓜葛,走好。”他点点头,面容上带着微笑意,目送他们乘坐的马车缓缓离去。
苏流安现在已经正式现身于京都城中,他的出现又带动了满城风雨,可是这次时局全然不同,四皇子有意让步,六皇子身边早已经无可用之人,不许要他亲自动手,六皇子在月家覆灭没几日后,同样一把火烧了自家的宅子,此番举动,倒也是轰轰烈烈。
而后便是要开始准备九殿下的登基继位大殿,由于最近京都城中出现了这样晦气的事情,暂时这件事情被搁置了,由户部挑选了良辰吉日才可以登基,接受百官朝拜。
“事情总算结束了,你想要的答案找到了吗?”小一在房中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还要同斐落说话。
斐落手里拿这个木头娃娃抛来抛去,自娱自乐,玩的不亦乐乎。
“自然找到了,虽然在他们说的那些事情里,没有提到某个确切的人,但是我的脑子猜也猜得出来呀,无需亲自验证,我便可以确定,而且,现在想想,也不需要纠结那么多,咱就当那个人已经死了,成全了人家呗。”
斐落打着哑谜,他却知道小一心中透彻着呢,在所有的事情里,四皇子妃是那个插曲,可是也尤为重要,也不用想那么多,他就当不知道那个事情吧,就像自己说的一样,放人家一马,也给自己留一条路,两相和平。
暖洋洋的帐篷里,沈昆磨着穆子楚给他读书听,而他自己腿上包着白纱布,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也只不过是被一刀砍到了大腿,怎么和瘫痪了一般无二,这会儿还真是把自己当做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不成!”穆子楚硬着眉头,实在不想搭理他。但是沈昆躺着用一双有些落寞的眼神看着他,穆子楚被他看得有些过意不去,扭过头去拿了一个话本子,开口念了几句,那沈昆果然立刻眼中闪烁出星星。
他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听!”
“你当真要听,便要安静。”穆子楚抬头瞪了他一眼,低下头,脸颊上却有些红润。
事情的缘由还得从龙百玉把沙达曼扔进军营里当草扎人的事情说起,沙达曼虽然被教训的厉害,可是还是有点聪明才智的,找了个机会挣脱了绳索,准备偷偷跑出去,撞见了穆子楚独自一人在外,就心生不满,想把人杀了解恨。
好在被沈昆及时救下,但是同时他自己也受伤,龙百玉得知消息之后怒不可遏,也不管这沙达曼是否能留有用处,当时便把人给杀了,看守沙达曼的士兵也给予了惩罚。
但是本来要与蛮人谈判,人质被杀后女真恼怒,挑衅龙百玉不敢应战,龙百玉也被惹怒,带着精甲兵去与那女真蛮人一战。
本来以为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可是没想到那蛮人居然是如此不堪一击,龙百玉第一战即大战告捷,确实是一个值得为之动容的一件事情。
女真经此一战后,虽然还是会偶尔挑衅,但是已经不如之前的那般嚣张。
而陈太守,固然是入狱,至于他的生死定夺,龙百玉已经写了文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达到京都城里。
没过多久,龙百玉收到了魏景的信件,说是药材在路上了,请他们在等上几日,国师大人最是开心,让人做了酒宴,庆祝军中旗开得胜,药到病除。
在宴席上,穆子楚多少被国师大人灌了一些酒,他不胜酒力,从小就体弱多病,哪里敢沾染酒这个东西,不过两杯,已然是个醉醺醺的样子,全然仰仗沈昆在旁边照看着。
沈昆腿上有伤,可真是没有人敢去敬酒了,沈昆也觉得没有意思,就提前退出了宴席,叫了个士兵来扶着自己。
有人想去搀着穆子楚,沈昆一把把穆子楚拉了过来,呵斥着别人不用插手,自己拦腰把人抱住,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沈昆把穆子楚送到自己的帐篷里,又看着他醉醺醺脸庞白里透红的样子着实可爱,忍不住想去逗一逗他。
“穆子楚?你是醒着的吗?”
“自然是醒着的……”穆子楚躺在榻上合着眼口中喃喃细语地回答,可算是没有真的睡着,还知道回应。
“那我问你,你心里喜不喜欢那个姓沈的?”
“……”穆子楚张了张嘴巴,声音却是听不见的,沈昆只得离他近一些又把问题问了一边。
“……王八犊子……”
沈昆猛然一顿,眨眨眼睛不知所措:“这算是什么回答?”
既然如此不行,那便换一个问法。
“那你再次见到姓沈的那个人可是欢喜?”
“……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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