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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倚着他坐下,燃烧的火苗照亮了状元郞的侧脸,这是我在这个漆黑夜晚看得最清楚的景色。
可能是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状元郞含笑的眼睛望着我问:“殿下看什么呢?”
“看你!”
他笑,露出整齐牙齿,“殿下想看,就看吧!”
“今日怎么那么大方?”
“墨轩是殿下的人,殿下想对墨轩怎么,都行!”
“都行吗?”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勾起他的下巴,调戏道:“这样呢?”
他居然没有脸红,光滑的喉结滚动。忽然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吻很浅,浅到只是碰到了我的嘴唇,我却像被闪电击中,半天没回过神。
“你喜欢我?”虽然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却从没主动问出口。我能把云诚和莫谦当成亲人,把小夜当成亲人,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未避讳过什么,大大咧咧,像一家人一样。可是状元郞不同,他安静、细腻,认真,开不起玩笑,更不会胡闹。我以前以为,他对我的顺从是因为我是太子。他才不得不对我顺从。
可是,他却不顾危险随军到望庸关陪我,为我挡下轩辕烈的冷箭,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守在我身边,静静的陪着我,安慰我,做我的倚背,冒险去林中给我摘果子……这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臣子对君主的顺从与忠诚。
曾经,就算他每日为我执笔,我都没有去注意过他。后来,他开始在我批阅奏折时提出一些可行的意见,帮我解决了许多棘手的问题,却依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他代替了所有人对我的照顾。却是那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那晚父皇让我们俩圆房,还派了许多人监督。他突然抱起了我,我以为他是奉旨行事。如今想来,除了奉旨,他那么做,并非违心。
我发现在潜移默化中,我习惯了状元郞的存在,开始依赖他,却又对此浑然未觉。我觉得我一直把他当成床头的布娃娃,想抱就抱,想丢就丢,几乎快要忘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
“从知道殿下是女子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殿下。”状元郞的眼神好温柔,含着暖暖的笑,还有一丝没有压抑住偷偷泄露出来的紧张。
从知道我是女子的那一刻!好久了!我记得那是在书房,我对父皇说:“我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个女儿。”然后,一向谨慎小心的状元郞竟打碎了桌上的砚台,想想他当时的样子就觉得好玩。明明染了一身墨,却跪在地上,用手去收拾那黑乎乎的墨汁,头都不敢抬。
可是他却从没表现出来什么,甚至在为救我重伤时,也都表现得平平淡淡,让我差一点都忘了,他曾舍命救我这个事实。
莫谦说过:“爱一个人,便不会计较许多,只要能留在爱人身边,哪怕她从不曾发现,也是幸福的。”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默默的爱着我,他从不曾对我要求过什么;他包容我的任性、胡闹;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我与别人爱到惊天动地,为别人牵肠挂肚,为别人伤心哭泣。
他的爱如空气,从不刻意让我发现,更不会让我感觉压力、让我觉得配不上、爱不起或是不敢招惹。
直到我身边只剩下他,我才发现他的万般好。直到有别的女人对他痴迷,我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那么优秀,直到他吻了我,我才发现,我不仅仅是不讨厌他,还挺喜欢他!
我轻声问:“回去以后,我们圆房,好不好?”
“都听殿下的!”他还是对我百依百顺。
“那你想跟我圆房吗?”
他点头,脸色终于开始微红,“想!”
“只是圆房吗?”我说:“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的到吗?”
他眼眶有些湿润,“只要你不弃我,我便做得到!”
“傻瓜,你那么好,我怎么会弃你。”我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对他说:“叫我的名字!”
“天……天儿!”
“沐雨,沐雨小居的沐雨。你无意间,已经说出了我的名字。我叫林沐雨,森林沐雨春雨。我不是顾天霸!”
“沐雨!”他低低的笑,“其实,我一早就猜到沐雨不是顾天霸,只是不敢确认。后来听夜公子这么唤你,我便猜,沐雨,应该是你的名字。”
“那你还叫我天儿!”我撅嘴佯装生气:“只有父皇才能唤我天儿,你居然敢跟父皇一样唤我,是想让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吗?”
他被我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无措的可爱模样,让我又忍不住想去逗他,闭上眼睛,将唇送到他的唇边,等他恍然明白我在索吻的时候,再迅速躲开。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笑笑的望着他。
他追过来,两手搭在树干上,阻住我的去路,柔软的粉红色唇辩覆上我的唇,轻轻的厮磨,浅浅和吮咬。
第二天一早,我向雀鸟打听出了回城的方向,与状元郞一路扶持,走出了密林。其实状元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弱,只是相对之前东宫的其它人,显得弱了些。可是我体力不支的时候,他却能扶得起我,沿着那条安静的林间小道,一直到那两匹汗血宝马找到我们。
去莫谦在城中府邱还马的时候,顺便吩咐他在沐雨小居为我跟状元郞准备好拜堂的一应物品。虽然我们成亲不能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可这拜堂却说什么都不能省。而且,这个日子在以后的每一年都不会被忘记庆祝。
莫谦那家伙惊得嘴巴足能塞下一颗鸡蛋,惊讶完,又扯着状元郞的衣襟,问我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跟我在外面过了一夜,我就突然决定嫁给他。状元郞不是他对手,却也不卑不亢。
我急忙冲到莫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给我听好了,状元郞是我的人,你若再敢对他无理,我决不轻饶。”
“主上!”莫谦显然没想到我会为了状元郞对他说出那么重的话,愤愤的松开状元郞,在我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抚平状元郞的衣襟。又对我献媚一笑,“主上,这样您总该满意了吧!”
“还行!”我拍拍莫谦的肩膀,道:“要注意保持!”
“属下遵命!”莫谦嘴上说遵命,眼睛却死死的瞪着状元郞,恨不得用眼神在状元郞身上捅出个大窟窿。
“你帮我查个案子!”我把池泽县钱家庄那位钱姑娘提供的钱索详细向莫谦说明,又把我们从钱家庄离开路遇黑衣人追杀的事说给他听,“还有你这两匹马,跑得都没黑衣人骑的马快,还好意思意思说是汗血宝马!”
“主上冤枉啊!”莫谦大声喊冤:“属下那两匹可真是纯种的汗血宝马!”
“马的事我懒得跟你计较!”我说:“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以刑部的能力,惩治那个丧尽天良的县太爷,解救那些被拐走的少女倒是没有问题。可我总觉得那个李总管是个关键人物,若能找到他,锹开他的嘴,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还有那些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到底听命于谁,我出宫连暗卫都没带,去哪儿更是临时起意,他们为什么追杀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想这些事除了你没人能查得清楚。”
莫谦没有急着应下,却反问我道:“主上既能号令鸟兽,为何不让鸟兽帮您查案。”
“鸟兽哪有人聪明?”我在树林问了好几只雀鸟,才有一只说清楚离开树林的路,可见它们相比人类,还是差了太多。而训练鸟兽我又不在行。也没那个工夫。“更何况,鸟兽本该是自由自在的,我又何必扰了它们的自由。”
“那主上又如何确定,属下能将这些事查清?”
“因为你是凤寻族左护法!”我说:“既然如此,想必,莫大师并不是一个人在天裕吧。”
“好吧!”其实在找到信物之前,连凤寻族的族长大人都没有权力调动凤寻族在外的任何力量。林沐雨交待莫谦的事,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如此算来,林沐雨对莫大师,还不如对待那些鸟兽宽厚。
“主上,属下曾送过您一把花伞,您还记得吗?”
“记得啊!”被我珍藏在柜子的最底层了。嘿嘿,他要是不提,我都忘了。
“以后还是随身带着吧!”楚墨轩并不像云诚,慕容星夜那样保护得了她,虽然那伞不比人机警,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能挡上一阵的。
“哦!”我随口应了声。
我想,既然池泽县少女失踪一案已经有莫谦来查,便没有必要再让刑部插上一脚,免得双方再起争执,反而不利于办案。回宫以后也把这事告诉父皇,只说我出城玩迷了路,耽搁了回来。
至于那池泽县令,一旦他指使县衙衙役抢虏贩卖少女之事证握确凿,定要依法处置。县令涉案,除了衙役,县衙的其它人也难保干净到哪儿去。所以,我又传了这届科举还未安排职位的探花,还有殿试中,几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让他们提前做些功课,准备随时赶赴池泽县接任县令,池泽县城,不管是县丞、县尉……查出谁有问题,就补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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