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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为秦尚书与秦若安出征悬月关是年前最坏消息的时候,更坏的的消息传来了。
“天裕国嫡公主顾朝露,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甚得朕意,特封贤妃,赐醉霞阁。由软天监择良日入宫。”
这没头没尾的册封诏书着实让我和莫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不明白怎么回事。
“肃崇华,本姓萧,乃前朝南阳王世子。”那传旨太监翘着兰花指,不屑的道出萧崇华身世。又愤愤然道:“可惜我天裕国前太子愚戆窳惰、姑息养奸,竟封他为王,使其效仿其父窃国篡位,拥兵我天裕国的梅岭关外复辟凤栖!”那太监突然笑得狰狞,冷潮热讽道:“恭喜朝露公主,哎哟!您看老奴这记性,应该是凤栖国的贤妃娘娘……那萧崇华本是我天裕臣子,理应匍伏在公主脚下,而如今,公主却要承欢身下……”
“欺人太甚!”远在北郊大营的秦若安一拳狠狠砸在墙上,“他凤栖国的皇帝又如何,不过窃我天裕北荒弹丸之地的乱臣贼子,竟敢纳封我堂堂天裕国最尊贵无尚嫡公主为四妃之未,其心当诛。其罪难赦!”
秦若安麾下一大将亦怒声道:“自先太子失踪,我堂堂天裕国早已不国,凤栖虽小却兵强马壮,今日他凤栖借欺我公主殿下,辱我天裕百万将士。皇上眼里却只有皇位享乐,对凤栖挑衅听之任之,不敢计较。朝露公主乃其嫡长女,他尚且不顾,更何况你我这些被他视作蝼蚁的军中将士。如此,他日凤栖或挥军南下,皇上为求自保,岂不将我百万将士牲命拱手奉上!”
“效忠皇上是我军中男儿的本份,若他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秦若安说得坚定,可身边人都听得出来,他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大将军王,”秦若安一心腹见状,与另一心腹交换个眼色,凑到秦若安耳边小声道:“肃崇华贼子觊觎公主美貌,大可委和亲之名,以后位迎之。如今却以主君之姿,下诏册封我天裕国嫡公主为其嫔妃,而立那嚣张跋扈的林府庶女为后,朝露公主身份尊贵,倾国倾城,却要屈居林府庶女那般卑媚妇人之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公主殿下对大将军王有救命之恩,如今她被禁宫中如同身陷囹圄,他日远嫁凤栖,还要受林府孽女那歹毒妇人欺辱刁难。公主殿下乃娇弱女子,远在异国他乡,一无家国倚靠,二无心腹相护,又该如何自处,何以存活?”
“大将军王,放眼天裕上下,如今还将公主殿下放在心上的,公主殿下能倚仗的人也只有您了,您可不能不管公主殿下死活啊!”另一心腹说到动情处,七尺男儿,竟也挤出几滴眼泪。
“我何尝不知殿下良善温柔,可明日我便要启程远赴悬月关,自古忠义难两全,为保我天裕西境太平,我……也只能辜负殿下了。”秦若安似乎在辩驳,又似乎在极力说服自己。
“皇上令你我父子二人领兵三千收复悬月关。本就难如登天,又令势必在元宵节前完成,这与斩首西市又何区别!”不过一夜,秦尚书竟全白了头发,叹气道:“不过是多了三千将士陪葬罢了!”
“父亲,”秦若安握紧手中刀鞘,坚定道:“孩儿定能收复悬月!”
秦尚书气叹得更长了,就算能秦若安收复悬月关又如何,没了天霸太子的天裕国,又有谁能守得住?
嫡公主大婚,顾正熙倒没像送走慕羽那样几辆简陋马车应付,却也没高规格到哪里去。除了……那一千身披重甲手持冰冷刀剑的送嫁护卫。
哼!怕我半路逃脱罢了。可就区区一千兵士,又如何困得住轻功盖世的我和习惯了飞檐走壁深夜采花的莫谦呢!
出城不过数里,那顶看起来还算华丽的马车上便只留四个被打昏的粗壮婢女,和出宫前便已绑住我手脚的绳索而已。
我满意的拍拍胯下骏马,对莫谦道:“回城!”
莫谦打马上前挡住我,道:“顾正熙对主上忌惮至深,送亲依仗发现主上脱身必回城上报,到时定是全城搜捕。主上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又何必自投罗网?”
“因为……”因为我要去找清羽,然后告诉他,这些天我过得很好,省得他为我担心。
“主上,要去找萧清羽!”只有萧清羽才能让她笑得如此甜蜜。可莫谦得到的消息却是,从她被禁皇宫,到远嫁梅岭之外的新凤栖国,萧清羽都不曾为救她脱困做过任何事!且早在半个月前,萧清羽便已离开天裕都城,回了神医谷。
“主上此时最该担心的人应该是秦若安!”与萧清羽的复杂叵测相比,秦若安只是愚忠,两弊相衡取其轻,而萧清羽注定只能排在最未。
“秦若安……”秦若安领兵三千去攻悬月关可谓是九死一生。除非他不遵顾正熙旨意,从此远离朝堂隐姓埋名,方得保住性命。可依秦若安的性子,他又如何肯做那临阵脱逃苟且偷生之事。
我深思良久,忽灵光一线,对莫谦笑道:“那就助他拿下悬月关好了。”
“拿下悬月关?”莫谦反问:“悬月关势如新月弯弓,关外呈半围之势且立于坚立石壁之上,如此地势乃天之奇险,易守难攻。虽关内地势平缓许多,加之前主上曾下令重修粮道。如此,三千人马攻下悬月关也关非全无可能。可偏偏……守在悬月关的那人是轩辕烈!”
轩辕烈冷静沉稳、有胆有谋,再加上地利优势,单凭秦若安手下那三千人马,拿下悬月自是痴心妄想。可如果……
我对莫谦笑道:“堂堂凤寻族左护法,又怎会那小小悬月放在眼里。”
莫谦背后可是神秘莫测的凤寻族,帮先朝凤栖一统天下都不在话下,又何况只是这天裕国西境一处关塞。再者,莫谦也没少动用凤寻族的力量帮我,既然如此,多这一回又有何访!
凤寻族是凤寻女神的凤寻族,不是他莫谦的凤寻族。可偏偏向他提出要求的那人是林沐雨,这让他如何拒绝。
悬月天险走兽难攀,再加上西凉军此时正士气如虹,还有轩辕烈那个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又几乎毫无软肋可寻的疯子,拿下它,又谈何容易。
软肋……
莫谦突然笑了,盯着我的眼睛道:“若将轩辕烈支离悬月关,秦若安倒还有三分胜算。”
“你想调虎离山?”我不由摇头,轩辕烈之心坚如玄铁、冷如寒冰。敌军来袭主帅擅离乃兵家大忌,他又怎会上当。
“没错,就是调虎离山!”
“于轩辕烈而言,当下还有什么事比悬月关更重要的?”
莫谦笑得邪媚:“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不相信他轩辕烈会对美人无动于衷!”
“轩辕烈又不好色。”我送莫谦一个鄙夷的白眼:“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忽然觉得这句话好熟悉,我以前说过吗?
这句话,林沐雨当然说过,那日,莫谦同她离开轩辕业的熔金作坊,两人聊到了关于凤寻鸟的传说,她说若她是凤寻鸟,宁愿用生生世世荣华,换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哪怕之后万劫不复,也不要这孤独的生生世世。莫谦问她为何不现实一点,放弃从前,开始新的生活。她脱口便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后来,他问她,就不怕轩辕烈贪恋她美色。她亦不假思索随口便道:“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
那日他对她说:“难道在主上的眼里,属下就没有真心吗?”她没回答,却别过了头。
她与他不一样,他与轩辕烈亦不一样。那他们呢?一个经历过国破家亡如孤鹰困兽般的西凉太子,一个拥有治国安民之才,身份神秘,却无法回朝的天裕太子。他们拥有同样的迷茫、同样的无可奈何。他们或许才更加相像,他们或许才是一样的……
莫谦端起手中茶杯,掩饰心中失落,
快马加鞭,不过五六日光景,我同莫谦便到了距悬月关最近的一处小县城——月边城,自悬月关失陷,月边城百姓多携家带眷去了离悬月关稍远些的城郡。而他们离开的原因并非轩辕烈纵容属下骚扰百姓。而是他们害怕,害怕天裕国放弃悬月关,而在这之前,天裕自己的军队定会来小城强掠走所有财物,然后将小城毁之一炬。如此,即使轩辕烈攻下月边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可那是顾正熙的想法,他以为西凉的轩辕业同他一样,要的是皇位,是财富、享乐。可轩辕业要的还有至高无尚的权力,如果说顾正熙鼠目寸光,那经历过一次亡国之痛的轩辕业看得远比他更加深刻更加长远。他知道只有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力,才能拥有更多的财富,才能高枕无忧随心享乐。而要拥有更多的权力,他必须让西凉变得更加强大,只有强大才能保住他的皇位,才能拥有更多的权力。
所以,西凉复辟之后来不及休养生息,储蓄国力,便近乎疯狂的四处征战、开疆扩土,而天裕,只会一味退让。
可这月边城数千百姓,又何其无辜。
“只要能诱轩辕烈离开悬月关,美人计就美人计吧。”虽然下作了点。可是……我问莫谦道:“天下何等绝色,才能令他轩辕烈倾倒?”
“主上放心,属下已有人选。”绝色,不就在眼前吗?可这小小月边城如何与她相提并论。有他莫谦在,别说轩辕烈,就算是天神在世,也休想觊觎于她!可偏偏令轩辕烈为之倾倒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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