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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麟与季小芳又是奔行了一个时辰才到达的义安城,因为最近不停有边民长途跋涉来到义安城定居,所以城里并没有设立宵禁时间,不过为了防止边民里混入奸细,义安城每个城门都有一位朝廷的攀山境高手镇守,对每一个进入义安城的百姓经行检查,誓要绝不漏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王麟和季小芳足足排了一个半时辰的队伍,才牵着马儿,走进了相当宽敞的义安城,而此时早已步入深夜,城门口的广场上却仍是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聊天。这都是些跋山涉水,千辛万苦不远万里迁徙过来的边民,虽然每个人的穿着都是破衣烂衫,但是各个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激动欣喜的表情,对于他们来说,能在西霞州内陆的大城郡安家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王麟牵着马,季小芳背着手跟在王麟身后,左瞧瞧右看看,感觉很新鲜。
“王麟,我们找个客栈休息吧,我刚刚问了,义安城虽不戒严,但城防官还是要休息的,入了夜便回家了,明早我们才能打听你家乡的人都被安置在哪里,先不要太急。”
王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正仔细私下查看身边的百姓,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身边不时传来这些远迁而来的边民聊天的声音
“兄弟,你哪来的,瞅着你眼熟。”
“我是坪村的,你呢?”
“哎呦,我是葛家庄的,那咱俩挨着呀,咱新来这座大城,以后也算半个老乡了,以后互相照顾照顾呀,老哥哥。”
“那是那是”
“哎!你听说了么,有个镇子的一个姑娘被义安城太守夫妇收做义女了,整个镇子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城中心最繁华的区域了。”
“嗯听说了,传的那姑娘长得才叫一个水灵,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我们就没这个福气咯。”
季小芳看着王麟,用手使劲拍拍王麟的头,娇嗔道:“听没听到!”,王麟这才缓过来,苦笑地对着季小芳说道:“小芳姐,我听到啦,咱们找客栈。”
季小芳对王麟露出了个笑脸,点点头。
因为义安城往来人数极大,没钱的都去城门口的广场打地铺,有些钱的则去客栈打尖。
王麟和季小芳找了五六家结果都是满房,没地方,气得姑娘鼓着嘴,掐着腰,怒气冲冲地走在大街上,但却显得很是可爱,不时引起身边路人驻足回头。
“王麟!我不要住在大街上!”
“嗯嗯,小芳姐你别急,会找到的。”王麟牵着马温和笑道。
两个人就这样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王麟说要两间房。
客栈老板看了看这对郎才女貌的男女,想了想,对着王麟露出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说道:“就剩一间房,能住就住,住不了就走,我们不缺客人。不过我告诉你,我们家应该是义安城唯一还有房间的客栈了,你们不住,可就要和那帮穷人一起睡大街了“
王麟苦笑着正准备拉着季小芳走,结果季小芳却恶狠狠地对着老板说道:“住就住,把那间房给我开了!“
王麟有些尴尬地说道:“小芳姐,就一间房我们怎么住啊?“
季小芳没理王麟,只是狠狠地看着老板不怀好意的笑容,咬着牙说道:“怎么住?当然是一起住,王麟,跟我走!“说着从老板手里夺过钥匙,然后一把拽住王麟的胳膊,把他拉上楼去。
哭笑不得的王麟带着一丝抱歉的眼神看向老板。可没想到,老板则是还给他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又有一家三口进到客栈住店,老板立刻对着那一家三口又是热情地说:“客官真是幸运,咱客栈就剩最后一间房了。。。。”
季小芳将王麟拉进房间后,气冲冲地对着王麟说道:“我睡床上,你打地铺知道嘛!”
王麟随意点头,这正合他意,于是笑着对季小芳说道:“小芳姐,赶了一天路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那边的椅子上呆着。”
季小芳警惕地看了看王麟,确认王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后,便点点头,一个人上了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蜷缩起来。
王麟借着桌上的烛火,打开季小芳交给他的《韦陀拳经》,这部拳法共有五招,可以任意组合随意打出,没有什么起手收招的要求,任何一招都可以作为起手式,也都可以作为收招用,实在是相当方便。
五招的名字也非常实在,没有什么霸气的名字,分别是:截拳、挡拳、穿拳、炮拳、金刚手
名副其实,截拳用来中途截断对手的招式,招式一旦被截断,一气呵成便就此消失,气势与战力都会衰败。挡拳,秉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以拳为盾。穿拳,隔山打牛之法,可以不必真实接触便可击溃敌人。炮拳,是最具毁灭力量的一招,顾名思义,中拳的敌人犹如受到炮击,难以承受。金刚手,将修为全部凝聚在双手,刀枪不入,手便是自身最好的武器,能攻能守,进退自如,属于佛门硬气功的一种分支,而最奇妙的是,修炼金刚手可以在身体里孕育出一颗须弥芥子,掌握收纳外物于自身的术法。
王麟认真地看了一遍这本书,基本将内容记好,尤其是须弥芥子的内容,剩下的便是常年累月地坚持了。想着明日便能见到琴儿,王麟心中很是激动,没有丝毫睡意,发了一会儿呆,便想着要不便出门练练拳法吧。
心念至此,便走向房间大门,已到深夜子时,客栈大厅也变得安静了很多,只剩下几个酒鬼还在喝酒,王麟轻轻地走下楼梯,老板估计是睡觉去了,只留了一个小二在大厅。
王麟一路走出客栈,街道两边是关了门的茶楼,当铺,作坊。街道两旁还有不少空地,估计是等边民到齐,交给他们做生意用。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赶路而来的边民也都差不多睡下了。
王麟走到一处空旷的场地, 调整呼吸,仔细感受身体里那一缕在与陈近爵战后凝聚出来的气,突然张开双眼,双眼炯炯有神,嘴里吐出“截拳”二字,然后双手握拳,按照《韦陀拳经》的内容打起来。
练着练着,王麟突然感受到自身除了有一缕与陈近爵战后凝聚出来的气,还有另外一股气力,缩在自己心窍中,王麟试了试调动那股气,竟然发现那股气根本就不听王麟的,就缩在王麟的心窍中一动不动。王麟反复试了很久,但是一点成果也没有,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继续用与陈近爵战后凝聚出来的气练拳。
这一练便是两个时辰,王麟身上打出了一身汗,但是自己却觉得身体相当清爽舒服。一看远处已经有蒙蒙亮的迹象,便平复自身正兴奋游走的那股气,稳健地走回了客栈。
回到房间,便听到季小芳轻微的鼾声,王麟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季小芳已经不再是蜷缩的样子,而是四仰八叉地躺床上,被子也被踹掉在地上。
王麟无奈摇头,轻轻走上前,捡起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在季小芳的身上,正准备走时,季小芳突然一只手拽住王麟的衣服的一角,说着梦话:“烨然,你带我一起去,我是大夫,要是有人负伤,我可以给他们救治,你别抛下我。”说着眼角留下一丝清泪。
王麟回头看向睡梦中的季小芳,借着烛火的微弱灯光,看到她的肌肤雪白无暇,似玉如霜,干练短发垂于耳后,与如玉的洁白小巧耳朵一衬,更是黑白分明。她的睫毛既黑且长,此时微微颤抖。王麟知道平时这眉下是一双活泼有生命力的眼睛,或许只有在梦中才能卸下平时的伪装吧,王麟叹了口气,轻柔地用手擦拭了姑娘眼角的泪花,把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里。
王麟看着季小芳:“小芳姐,看来你平时跳脱的样子也只是用来掩盖内心的悲伤。我们每一个经历过五年前战火的人都在用自己选择的方式努力掩盖那时的痛,用自己能达到的最热情的态度来迎接明天的生活。”
说罢,王麟回到桌子旁坐下,从包袱里拿出《说理》又看了起来,或许是打拳打得累了,看着看着,眼前慢慢变得模糊,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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