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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麟忍着满身的疲惫与酸痛,晃晃悠悠地朝着来时路走去,等到了昨夜马车停歇的地方,马车早已不见,看着还有些余温的柴堆,知道他们刚走没有多久。
顺着山林小道,安静地走了一个多时辰,王麟终于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那便是清古村了。靠山吃山,近水吃水,清古村的大多百姓都是猎户,种地之人很少,加上处于中州边境,村子里的人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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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王麟苏醒的地方,两个男人正沉默地检查着那似乎被野兽撕咬的面目全非的六个尸体。其中一人弓着腰,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穿油靴,全身湿漉漉的,好似刚从大雨倾盆中走出,甚至蓑衣上还有水在向着地面一滴一滴落下,另外一人则是一身血红色紧身衣,脸色极为惨白,但是嘴唇却是相当红润应该是涂了饰品,身子很高却是极瘦,怎么看都是一副病态虚弱的样子。
“蓑衣客,你看这六个人的死状,看似野兽撕咬,但是能造成这样的撕咬伤的野兽,中州的清古山应该不存在吧,看来有些棘手啊。”病态男子对着那身上还在滴水的蓑衣客说道。
“只是五个凡人武夫和一个小小攀山境初期的小子而已,既然有人下手灭杀他们,这反倒能证明这个方向是正确的。”蓑衣客看向前方的密林,接着说道:“上山吧,估计剩下那两个人还在山上那里躲着呢,哼!就知道逃命,也不知道用传讯竹鸟,让我碰到他俩,就等着变成我的肉饵吧!”说着手中变出一条鱼竿,熟练地一甩,扫过六具尸体,尸体眨眼间化为飞灰,而那个攀山境初期的尸体则是在化为灰尘前,有点点光华从尸体中升起,然后很快融入那鱼竿上不知是何种金属制成的鱼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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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王麟迈着疲惫的脚步,走进了村口,然后便开始四下寻找那马车,一路上就没遇上几个人,还都是女人,王麟心想男的这时候估计大都去山里打猎了,夜里山中野兽多,为保安全,猎人们大多成群结队,在白天活动。
又是走了小半炷香,王麟远远地看到在村子的一处四通八达之地,停着一辆朴素并不起眼的马车,王麟一眼便认出了这辆马车,不由得长呼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找了棵树,顺势就靠着躺了下来,开始全力休息,打坐,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自己的力量。
就这样安静地在树下做到正午,阳光充足,照在脸上让王麟觉得甚是舒服,停止了打坐,缓缓扶着树站起,清古村他一日前便来过了,当时是来给琴儿抓药的,所以王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药铺,怕吓到药铺老板,便摘了面具,走了进去。
“老板?有金创药么?“王麟发出沙哑的声音问道。
“有的有的,谁上山被野兽咬了?”药铺老板从后屋走出,以为是村子里的哪户猎人打猎时受了伤,结果一看是半张脸红肿的王麟,不由得吓了一跳,认真辨认了一会儿,看着与昨日一样的一身黑衣,又仔细看了看王麟的脸,才确定原来面前的少年与昨天来抓药的是一个人。
“哎呦,小哥怎么了这是,跟谁打架了,打得这么狠,要不要报官啊?”老板关切地从柜子里拿出金创药,交给王麟,想了想问道·。
王麟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事儿,昨天晚上走夜路没注意,摔了一跤结果正好左脸撞在了石头上。”
老板一脸怀疑,但是也不便刨根问底,点点头,嘱咐了王麟几句如何使用这药,便不再多话了。
王麟交好钱,问了一下周围可以吃饭的地方,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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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琴儿一行人昨夜的停歇处有大概三里的密林里
蓑衣客与病态男子正在蹲在地上,一人检查一具尸体。那两具尸体便是昨夜那张横和带头老大。
病态男子苍白的手指在张横的胸口一点,一束红光顺着男子的血脉游走,最后在指甲前浮现,最后融入张横的尸体之中,张横的身体便缓缓浮现佛门金光,然后胸口处的厚重金光突然破碎,俨然是使用了什么术法将昨夜的情况重现。只见病态男子眼露惊讶,对着检查另外一具尸体的蓑衣客说道:“这张横是被人强行破开金刚不坏体,穿透胸口而死,虽然张横还只是攀山境初期,金刚不坏体只练得皮毛,但即使如此身体的强硬程度也不是常人能比,就这样被正面强行破开,这相当于是对张横的一种侮辱了。由此可见,这杀人之人必然至少攀山境中期而且极有自信,狂妄无比。”
这时蓑衣客说话了:“应该攀山中期不止,至少得是攀山境后期,你要知道这死掉的两人是在中州杀手榜里排得上前十的,两人的佛门功夫,一攻一守,从小便一起练功,相互之间的配合极为熟练,能在一夜之间被一锅端,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至少得是攀山境后期才能做到。甚至很可能不止一人,因为你那边的尸体的死法更像是被蛮横无比,残暴狂妄的力量虐杀,而我面前这个人则是心脏被击碎,喉咙又被一箭刺穿,杀死我面前之人的凶手必然在杀他时相当冷静,计算得十分得当。这两具尸体不像一人所为。”
“难道这八个人中有的是那保护马车的妇人杀的?还有一些是被另外的其他高手弄死的?”病态男子睁大眼睛,面露惊讶说道。
蓑衣客又是变出鱼竿,收了那二人的精华,尸体化为飞灰,然后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这些人死了也不所谓,未入绝顶境界终究不算登堂入室,死了就死了,有咱俩在,就是又十个那妇人又能如何。”
病态男子舔了舔舌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说道:“说的也是,咱们两个绝顶高手来暗杀一个受重伤的老头,那老头也算是死的很不亏了。“
蓑衣客轻哼一声,“老头不亏,咱们俩亏了,对了,别忘了,如果车里有个女孩,上头说要一并杀了。“
病态男子嘿嘿笑道:“那先让我尝尝,然后再杀。“
蓑衣客撇撇嘴,觉得这个队友很恶心人,“顺着这条路应该就是清古村了,先找到那马车,因为昨夜这八人已经暴露,他们应该已经开始防范,所以我们不要马上贸然出手,以防有诈,等确定无误,再计划何时动手。“
病态男子点点头,拿出传讯竹鸟,对着竹鸟说道:“派一个十人小队绕过清古山,以最快速度到达清古村外五里处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自行动。“接着传讯竹鸟便是消失不见。
二人则是飞身向着清古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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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麟简单地吃了些清汤面,便离开饭馆,悄悄地跃上一户人家的房顶,找了一个视线好的位置,然后便躲在阴影里,从腰间拿出葫芦,准备喝上些廉价的高粱酒。结果在腰间一抹,却没有摸到酒葫芦,王麟苦笑摇摇头,仔细回想,估计是在昨夜自己发疯时不慎遗失了吧。
看向马车,只见车夫蹲坐在马车旁,左看看右看看,满脸慎重,太守夫人则正准备下车,紧接着琴儿也披着厚厚的外套从马车里走下,这一对外人看起来相当和谐的母女向着村子里的药铺方向走去。
王麟躲在房顶,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琴儿离去的背影良久,然后蹲在身子,两只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却忘记左脸是肿的,痛的王麟吸了口寒气,于是便顺带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势,王麟发现似乎自己一旦激发了蠡蟁传承,等到第二天缓过来都会全身剧痛,动弹不得,可是在激发蠡蟁传承之前的伤却会在这之后恢复的极快。当下王麟检查自身,除了左脸还有些肿胀,自己双手的淤血已经全都被吸收了,而腹部那根断裂的肋骨则是好似有自我意识一样,已经重新接回,王麟摸了摸,发现除了有些酸麻,竟然已经不痛了。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王麟翻身下楼,跑向刚刚的饭馆,打算买一壶高粱酒喝喝,其实王麟很清楚地知道女儿红要比这廉价的高粱酒好喝的多,高粱酒的原材料杂的很,喝起来也更苦,可是每每想起自己这泥腿子边民的身份,又是自卑地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还是高梁酒更接地气,更适合自己。
“母亲大人,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吃药了。“琴儿走在太守夫人身边,谈谈地说。
“那可不行,你这水土不服又加上发热,再吃一天药巩固最好,正好这清古村有药铺,要是西霞州的村子,哪里会有这些,这回咱们正好当作散步顺便买些回来,晚上娘亲接着给你煎药,喂你吃。”
琴儿度步在太守府人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便一起走进药铺,药铺老板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抱着自家婆娘做的油泼面,不住地大口咀嚼着,一看到琴儿与太守夫人走了进来,霎时间连嘴里的面都忘了咽,对于生活在村子里的药店老板,见过的女人大多是被生活磨砺得还没来得及绽放美丽,便已经变得坚强粗糙,哪里见过如此伊人,还是一次见到两位。
一位是肌肤胜雪,双目犹似繁星璀璨的琴儿,无形间自有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让人为之倾心而又自惭形愧,不敢接触。另一位则是虽然已经能够看出年轻不在的太守夫人,但胜在风韵犹存,仪态得体大方,成熟稳重之间又看起来娇柔婉转,岁月也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仍是美艳的不可方物,让人过目不忘,魂牵梦吟。
药铺老板想来面前这两位应该百分百是对母女了,可怎地生的如此美丽动人,令人神往。
“老板?老板?”太守夫人和气地用手在老板面前晃了晃。“
“啊!客人这是要买些什么药,我给你们打折!“老板这才缓过劲来,老脸一红赶忙说到。
太守夫人看着老板的傻样,掩嘴轻笑,顾盼之际让药铺老板差点又是陶醉起来。
“请问您这里有天葵叶么?我女儿水土不服,有些发热,想买些天葵叶消消火。“
老板快速点头,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那天葵叶,找着找着,那老板使劲拍了一下脑袋,相当失望加后悔地说:“哎呀,想起来了,昨天都被那小子买走了,唉呀,真是倒霉,早知道少卖些给他了。“说着老板抬起头,看向那对美伦美奂的母女二人
“实在对不起啊,我这儿的天葵叶卖光了,昨天晚上突然有个外地来的小子,连呼带喘地跑到我家店里,哐哐敲门,向我问药,我本来都关门了,都说不买了,可那小子说什么也要买,都差点给我跪下了,小老儿我哪里敢受这大礼啊,想着或许是那小子的媳妇生了病,便一股脑地把天葵叶都卖给他了。唉,实在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留点了。“老板一脸遗憾地说着。
琴儿这时候说话了:“没事儿的,老板,既然没有,母亲,我们就回去吧,琴儿累了。”
太守夫人略微犹豫,随后还是温柔地点点头,牵着琴儿的手便离开了,没有再对那药铺老板说什么。
其实对那药铺老板也不必说什么,因为那药铺老板早就又陷入到自我沉醉中,眼神迷离地看着缓缓离去的母子俩。
正在这时,药铺老板感觉自己耳朵被人用力地揪起,不由地哎呦一声,从幻想中醒来。
“哎呦,谁啊,谁呀,哎呀,老婆老婆,你这是做什么?” 药铺老板捂着耳朵说道。
来人是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妇人,正掐着腰,气哼哼地怒视着药铺老板,:“哎,我说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咋的,看人家好看漂亮,想休了老娘去娶刚才那俩美娇娘呀!”
药铺老板苦笑,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说道:“老婆你瞎想啥呢,我怎么敢啊!”
“哼!量你也不敢,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再敢这样眯眯眼看其他女的,老娘就挖了你的眼知道么!”
药铺老板赶忙点点头。接着那妇人便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老板看着自家胖媳妇的样子,摇头苦笑:“谁不想娶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当初咋就娶了你了,想想就头大,唉。梦和现实总是有距离呀,终究还得活在现实里,每日挣钱养家,供着家里的孩子与丑媳妇过日子哟。不过我儿子以后一定有出息,将来娶媳妇就娶这样的媳妇!”
药铺老板看了看琴儿与那太守夫人离去的方向,然后毅然决然地转头回了自家内院,找老婆溜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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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外五里处,蓑衣客与病态男子站在调来的十名刺客前面,两位绝顶高手看着远处平静而安定的清古村,脸上充满着自信。随着蓑衣客伸出右手挥了挥,身后的十名刺客悄无声息地向着清古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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