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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烟的消散,眼前的白雾也瞬间消失了,但见一轮明月高悬于天上,无数颗星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龙啸风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迅速,不由得心中疑惑:“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吗?”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只觉隐隐生疼,方知不是梦。展眼四顾,才发觉自己竟是置身在一片花木草丛里。
龙啸风心中大喜,深吸了几口气,胸臆间尽是鲜花草木的清香,一时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知自己出了迷阵,潜运凌霄诀,发觉身上灵力也已恢复,心中欢畅之余,便向黑烟散尽的地方行去,想仔细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月光下,一件黑黝黝的衬衣挂在一株花枝上,在温和的晚风中轻轻抖动,正是乌金天蚕衣。在距乌金天蚕衣不远处,有一个打造的十分精致的黄金扁平铁盒,长不过尺许。龙啸风心道:“这乌金天蚕衣只怕有些古怪,现在不忙去捡,等明日天色大亮后再细细推究不迟。”
这些日来,他困在阵中,心中焦虑已极,完全不觉光阴之过,此刻心境陡地轻松,才感到身上说不出的疲累,于是拔了些蒿草铺到一棵树下,躺了下来,由于身子犯困,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日头偏西,方才醒觉。龙啸风见自己正置身在花圃的西北角,想起自己被玉磬子追赶,来到的正是眼前这片方圆不过数十里的花圃。
龙啸风细细打量了花圃里的各色鲜花,觉得各种花卉层次井然,明显是人为亲手栽培过的,到了此刻,心中才觉恍然:“那老家伙在这里亲手培植了这么一大片花圃,果然居心叵测,我若不是看到这花圃繁艳美丽,也不会到这儿来。说什么玄影魔煞显灵,哼!全是鬼话,他若不是故意诱人至此,干吗花力气培植这么一大片花圃?他不把玉磬子抓进阵里,偏偏抓我,自是觉得我年轻识浅,可由着他随意摆布,好成为他炼制法宝的陪祭品,嘿嘿!幸亏小爷我机警,才没中了老家伙的圈套。”
想到老家伙作法自毙,龙啸风心中不禁大是高兴,一瞥眼间,便见那件乌金天蚕衣正在一株花枝上迎风招展,于是情不自禁地走上去细看,只见天蚕衣上覆了一层红褐色的印迹,既像是蜘蛛网,又像是一只蝙蝠的图案。
更奇的是,在阳光的映照下,红褐色的印迹竟似隐隐然有流动之势,且变幻出十分绮丽绚烂的色彩。
龙啸风心下骇异:“难道这就是老家伙一心想炼制的法宝?是了,老家伙让我从旁协助,便是为了将玄影魔煞祭炼到天蚕衣上,爹爹曾说过,天蚕是世间罕见的至宝,以其丝织衣,不仅刀剑不能伤,水火亦不能侵。这乌金天蚕衣既然附上了玄影魔煞,自然已不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防身甲衣,只怕有更加意想不到的用处。”
想到玄影魔煞撑破电球向老者突袭的那一幕,龙啸风直到此刻兀自不寒而栗,心想:“这天蚕衣既有玄影魔煞附着其上,那可凶险的紧!”当下不敢大意,折了一根树枝将天蚕衣挑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然后将旁边不远处的那只黄金铁盒捡起,打了开来,见里面空无一物,于是便将铁盒一端靠近天蚕衣支于地面,用树枝将其挑入里面,盖住了盒盖。
龙啸风想起老者祭炼玄影魔煞时,曾用到过一个红色的铁牌,于是便开始在天蚕衣掉落的地方搜寻,很快便找到了铁牌。
龙啸风见铁牌上刻满了梵文,细看了片刻,只觉一个字都不识。正要将铁牌放入怀中,忽见离铁牌不到丈许处的地方,有一根长不盈尺的棍状物插在地上,呈现出碧绿颜色,颇为怪异。
龙啸风走上前去捡了起来,只见木棍的一端赫然挺立着一个骷髅头,端详片刻,心中便即恍然:“原来这根木棍就是那雷魂幡,怎地变得如此短小,倒是古怪的很?”
龙啸风回忆起在迷阵中的经历,感觉就仿佛经历了一场梦幻一般,心道:“在那迷阵中,雷魂幡明明有丈许长,而且插在一片水潭里,可眼下非但没有水潭,竟连这雷魂幡也变得跟个木偶玩具差不了多少。”
龙啸风细看了一眼脚下,只见有丝丝白气冒出,这白气十分稀少淡薄,若非凝目注视,还不容易发现,不禁心生恍惚,搔头踟蹰之余,总觉得自己尽管出了迷阵,但对迷阵中的种种玄机并不了然。
龙啸风隐隐觉得雷魂幡和铁牌定是不同凡响的法宝,眼下虽不知其具体用法,但日后详加琢磨,未必不能破解,于是便将雷魂幡和铁牌还有那装有玄影魔煞的铁盒尽数收入怀中,深吸几口气,身子纵起,整个人疾如飘风般向玉鼎峰飞去。
龙啸风径自来到北麓栖霞院,由于男女弟子有别,不方便径入里面找寻上官玉灵,便在门房里写了一个便笺,交由当值的一名女弟子。
过了片刻,女弟子出来道:“公子,你要找的两人已然回家,过些时日再来吧。”龙啸风道:“她们走了有几日?”女弟子道:“听说她们族里要举行祭祖仪式,走了有十来日了吧。” 龙啸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我可莫误了族里的祭祖大典。”忙向女子打听日期,方知今日已是丙寅日,比原定祭祖的甲子日早已过了两天。
龙啸风不由得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心道:“没想到我陷在阵里已有月余光景,祭祖是族中大事,我身为新任族长,竟然缺席,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忙抱拳向那女子说了声:“有僭了。”便急匆匆告辞离去。
龙啸风御风飞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乾龙宫,正要伸脚踏入宫门,忽听得里面传出泰伯的大叫声:“我家公子是灵龙族的嫡系传人,这乾龙宫是我家公子的,你们执意要霸占,除非杀了我!”
龙啸风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惊,忙加快脚步奔进殿内,只见大厅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一大片人。
为首的一人正是林飞扬,正大刺刺地坐在北面中间的一张太师椅上,手摇折扇,面露微笑,意态甚是闲适,而一旁的泰伯却被两名外门弟子将双手反剪背后,逼得跪于地下。泰伯此刻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月白色长衫撕破了好几处,头上发髻歪在一边,霜发纷披下来,显然已吃了不少苦头。
龙啸风见林飞扬作威作福的模样,心下怒不可遏,当即闪身上前,伸手将擒住泰伯的两个灵凤族弟子的衣领抓住,直掼了出去。
这几下出手兔起鹘落,众人不提防变故忽起,只觉眼前一花,跟着便见两个人影飞起,只听得扑通、扑通两声,一人撞向石壁,一人撞向大厅廊柱,瞬间毙命。
大厅里的许多人蓦地见人影飞来,不少人急忙抽身避让,有四五人没来得及避开,被撞倒在地。
众人一时不明所以,不免大呼小叫,过了片刻,方才明白了怎么回事,渐渐安定下来,只见泰伯身边已不知于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龙啸风。
泰伯乍见到龙啸风现身,喜道:“少爷,你可回来啦!他们强横霸道,意图......”龙啸风道:“泰伯,你先下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泰伯又喜又悲,忍不住掩面欲泣,听了龙啸风的话,忙道:“好,你回来就好,我先下去。”
林飞扬乜斜着眼打量了龙啸风一眼,冷冷道:“龙啸风,你居然有胆敢回来?”龙啸风怒斥道:“你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轮到你到我灵龙族的地盘上撒野来了,还不赶紧给老子滚的远远的!”
林飞扬起身道:“龙啸风,你迟至今日方归,连祭祖大典都不参与,整个雪域门上上下下,谁还认你这个族长?”
龙啸风强忍怒气,哈哈大笑道:“族中人认不认我这个族长,可不轮你这混账王八蛋说了算,你败于我手,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回来,到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真是无耻小人,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早该杀了,今日我若让你生出此门,当真是枉自为人了。”
林飞扬手摇折扇,微微冷笑道:“龙啸风,你是有些本事,但想杀我,那是做梦!上一次算你运气好,逃脱了我的手掌,此番叫你死的心服。”说完,向大厅内所有人团团作了一揖,朗声道:“诸位同门,我身为灵尊仙院的真传弟子,本不打算跟一个内门弟子动手,但这小子执意要跟我一决生死,诸位都是看见了。我若失手杀了他,是他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我。”
龙啸风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装腔作势,说这番无聊言语作甚?你父子二人早就想霸占我灵龙一族的基业,雪域门上上下下,谁不知晓,嘿嘿,到此刻还惺惺作态,这伪君子做的不嫌累吗?”
林飞扬折扇一张,在胸前缓缓扇动,神色湛然,对龙啸风的话恍如未闻,优雅自若地径自走到大厅里,居中一站,忽然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摺成一根短棒,指着龙啸风道:“臭小子,进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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