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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麒和玄矶隐士回到营地,一路上看到凄凉的战后景象,心情不免愈加沉重。
来到战地医院,瑞麒拨打了南宫琳的电话,南宫琳告诉瑞麒雨曦的情况十分紧急,要他尽快来见雨曦。
瑞麒在护士的指引下见到了病床的雨曦。
南宫琳在一旁守护她,而雨曦则紧闭着双眸面色惨白。
瑞麒焦急地握紧雨曦的手,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雨曦似乎听到了瑞麒的呼唤,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眼睛慢慢睁开。
“雨曦,我是瑞麒,能听见吗?”
瑞麒急切望着雨曦,脸上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
“瑞......瑞麒,是你吗?”
雨曦的呼吸似乎很困难,艰难挤出几个字,干涸的嘴唇有些枯裂。
瑞麒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他握紧雨曦的手,将脸庞凑到雨曦身旁。
“雨曦,感觉好些了吗?”
瑞麒关切望着雨曦,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发凉。
“瑞麒,我冷。”
雨曦呼吸急促,喉咙里喘息了几声。
“雨曦,很冷是吗,我叫护士再弄床被子来。”
说完瑞麒帮雨曦掖紧了床头的被子,然后请南宫琳去叫护士弄床厚一点的棉被。
不一会,南宫琳抱了一床干净洁白的被子进了帐篷,将棉被轻轻披在雨曦身上。
“感觉好些了吗,还冷吗?”
瑞麒轻轻问雨曦,抚摸着她清瘦的脸颊。
“瑞麒......”
雨曦微微吐出几个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淌下来。
“雨曦,别哭好吗,你一哭,我会心痛的。”
瑞麒眼角有些湿润,但是忍住没有哭出来,只是轻轻抽着鼻子。
瑞麒伸出手轻轻擦拭着雨曦眼角的泪花,雨曦的眼睛微红,目不转睛望着瑞麒。
“瑞麒,我可能要离开你了,你别难过。”
雨曦轻轻说着,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楚。
“雨曦,别说傻话,你怎么会离开我,等下就会好的,你就像个小笨,现在还说这话。”
瑞麒温柔责备着雨曦,他觉得雨曦不会离开他,而且现在卡农都死了,难道她还会有事吗?
雨曦没有做声,只是轻轻抽噎着。
“雨曦,我和师傅杀死卡农了,为你报仇了!”
雨曦听完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几颗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雨曦,你放心,会好起来的。”
玄矶隐士在一旁安慰雨曦,但也忍不住一阵阵心酸。
这时,一名医生走了进来,将瑞麒叫到外面:“慕雨曦伤势很严重重,内脏一直在流血,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在这里很难医好。我们已经联系了直升机打算把她送到最好的医院去抢救。飞机大约要过半个小时才到,你们现在看护好慕雨曦,别让她太激动,免得失血过多。知道了吗?”
瑞麒点了点头,谢过医生,走回帐篷。
瑞麒坐在雨曦身旁,深色凝重地望着她,心中却波澜起伏。
他担心会失去这个可爱而美丽的女子,雨曦是他此生最爱的伴侣,也是他最疼爱的人。
可是雨曦现在却躺在病床上,身负重伤,然而瑞麒却无能为力,他无法使出浑身解数去拯救雨曦,他的爱人,只能无助看着她,任生命随着时间一点点溜走。
瑞麒无声看着雨曦凄美的面容,耳鬓耷拉着几缕乱发,漆黑但有些潮湿。
“雨曦,你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瑞麒拿出一片纸巾帮雨曦擦着额头的汗水。
雨曦的手很苍白,有些虚弱,但是依然紧紧攥着瑞麒的手指。
她舍不得瑞麒,不愿离开他,就像之前一样,她并不愿意在任务结束之际,舍弃瑞麒而去。
这是她的愿望,她要用一生一世陪伴瑞麒,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有些困难。
雨曦知道她受的伤很严重,而且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但是仍然努力维持着。
雨曦觉得体内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消失,她无法医治自己的伤痛,只能躺在床上由瑞麒守护着。
雨曦努力呼吸着,微微闭上了双眼。
瑞麒有些惊讶,他害怕雨曦在这一刻会睡过去。
“雨曦,你想睡觉是吗?”
瑞麒忧心忡忡地说着,顺便帮她垫高了枕头。
雨曦仍由瑞麒照顾着,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了许久,雨曦缓缓睁开双眸,望着瑞麒露出温柔的笑脸。
“瑞麒,假如我不在了,你别伤心,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瑞麒沉默点了点头:“雨曦,你会很快好起来的,等下就有飞机接你去最好的医院治疗。”
雨曦微微点着头,然后望着身边的南宫琳小声说:“宫琳,以后就请你多帮帮瑞麒,好吗?”
说完脸上闪现一朵梨涡。
南宫琳抹着眼泪答应她:“好的,雨曦,我没问题。”
紧接着大家安静下来。
雨曦闭上眼睛似乎就要睡去。
帐篷内异常安静,大家紧张得几乎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突然间,雨曦急促喘息起来,瑞麒吓得赶忙扶起雨曦,只见一大口鲜血从雨曦口中流出,她紧闭着双眼,双手无力地搭了下来。
瑞麒震惊了,紧紧抱住雨曦,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雨曦虚弱地睁开眼睛,然后莞尔一笑,双眸微微闭上。
瑞麒轻轻摇动着雨曦的双肩:“雨曦,雨曦,你醒醒啊!”
雨曦没有回答,脸上仍然保持着那朵动人的梨涡。
瑞麒忽然感到雨曦的身体在变轻,似乎是一团雾气在蒸发一样。
大家惊讶的发现,一股晶莹透亮的光芒从雨曦身上升腾而起,在射入室内的光线中熠熠生辉,如同星光一般。
雨曦的身体在蒸发,一缕缕光辉升腾而起。
瑞麒眼睁睁看着雨曦的身体犹如羽毛一般随着空气升华了,而他怀中的雨曦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像一片羽毛一样随着空气升入空中。
慢慢的四周飘落无数的花瓣,一片片殷红如同梅花,一片片洁白如同早春的梨花。
此刻在帐篷内飘起了花瓣雨,落满雨曦躺过的床铺与地面。
大家惊讶万分,望着那一片片飘落的碎英,又是惊喜,又是伤心。
瑞麒哭泣着,怀中抱着已不复存在的雨曦,悲痛万分。
“雨曦,这是为什么?”
瑞麒哭泣着,如同一个失去了礼物的孩子。
南宫琳俯下身来,抚摸着他的肩膀,安慰瑞麒。
“瑞麒,别哭了,雨曦一定是升华了,她回仙界去了。”
瑞麒擦着眼泪,望着空中的落英,痛不欲生。
“瑞麒,雨曦升仙了,她回天上的仙界去了,你别太伤心,假如老天允许的话,她说不定还会回来的。”
“雨曦升仙了吗,她回仙界去了?”
瑞麒不相信,虽然他知道雨曦不是凡人,但任务既然成功了,雨曦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这不公平,我们成功了,为什么老天还要收回雨曦,她完全可以留下来的。”
瑞麒忿忿不平,觉得老天太残忍,竟让收回了雨曦。
“可是雨曦受伤太严重了,老天收回雨曦是为了她好,不然雨曦会魂飞魄散的。”
玄矶隐士小声安慰瑞麒,他知道此刻瑞麒的情绪很不平衡,当初就担心任务完成以后,雨曦会离开,没想到如今因为雨曦受伤,竟然真的离开了瑞麒。
玄矶隐士有些遗憾,他既为瑞麒觉得遗憾,也为雨曦而伤心。
他知道雨曦原本的愿望是不想离开瑞麒,甚至打算这一辈子都陪着他度过。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行动居然身受重伤,不得不在最后时刻离开了瑞麒。
瑞麒的悲痛可想而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雨曦升华,融入空气。
一朵花瓣落在瑞麒手心,那花瓣上噙着一颗晶莹透亮的露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透明的光彩。
“这是雨曦的眼泪吗?”
瑞麒捧着那朵花瓣,仔细打量着,似乎透过那颗露珠可以看见雨曦可爱的笑脸。
一滴眼泪忍不住从瑞麒眼角滑落,滴在那片花瓣上,滚动着与露珠融为一体。
南宫琳走了过来,轻抚着瑞麒的肩头:“瑞麒,别哭了,雨曦得到了永生,你何必再伤心呢?”
瑞麒捧着那朵花瓣:“这是雨曦的眼泪,你看。”
南宫琳小心瞧着瑞麒手心的花瓣:“真漂亮。”
瑞麒说:“是啊,雨曦本来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
南宫琳说:“雨曦不是之前叫你别太伤心了,要好好保重自己,难道你忘了吗?”
瑞麒点了点头,将那朵花瓣放到雨曦睡过的枕头上:“再见,雨曦。”
南宫琳说:“雨曦前世一定是一位花仙,所以才下了这么久的花瓣雨,实在太美了。”
玄矶隐士说道:“雨曦在仙界的时候,就是一朵佛前的睡莲,因为天生灵性,所以才降到人间。”
南宫琳深有感慨:“怪不得雨曦长得跟仙女一样,实在太美了,貌若天仙。”
瑞麒摇着头,叹了口气:“别说了,雨曦都不在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南宫琳立即安慰他:“说不定哪天雨曦还会回来,等她在天上养好了伤,说不定就会回来看你的。”
瑞麒沉默不语,只是叹着气。
玄矶隐士说:“真的那样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天,谁知道老天爷会怎么安排。”
南宫琳笑笑:“雨曦人好,老天爷肯定会好好关照她的。”
瑞麒听着,低头坐在了床上望着枕头上的花瓣发着呆。
似乎那是雨曦给他留下的一个信物,告诉他自己已经去了仙界,做回一个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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