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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芝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睁眼后朦胧了半天,忽然想起那些还未抄完的书,直接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刚刚推门走进来的芍药吓了一大跳。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夏桃芝一边飞快的穿衣,一边急道:“……糟了糟了,昨晚怎么睡过去了,书还没抄完呢!”要是今天交不了差,那老公主还不知道变什么花样罚她呢!
“娘娘,你是不是记错了,你昨晚明明是抄完了才睡的。”
“啊?抄完了?!”她错愕。
“是啊,不信你看。”芍药指着桌上的一叠厚厚的纸稿对她说。
夏桃芝几步奔到桌前,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桌上厚厚一叠抄好的纸稿,满眼的不敢置信。她扭头望向芍药:“这是我写的?”
芍药不会撒谎,只得硬着头皮结巴道:“是……是啊。”
“可我记得昨晚睡着之前明明才写了不到一半啊……”她随手抽出几张,细细辨认了一下,都是她的笔迹没错啊。像她这样丑的奇特的字,怕是很难找出第二个了。莫非真的是自己半梦半醒之间都写完了?
她甩了甩头,索性不去想了,横竖写完了就行,写完了就能拿去给老公主交差了。
“芍药,你再清点一遍,若是无误就送去老……大长公主那里交差吧。”
“是。”
芍药见她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端起纸稿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铺下满屋的夏意。夏桃芝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丫鬟一见她出来,忙对她福身行礼,她出了院门,丫鬟们便自觉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她走一步,她们就跟一步,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弄得夏桃芝不胜其烦。这是林嬷嬷给一众丫鬟立下的规矩,她说王妃娘娘出行时婢女们要时刻随行,这样才能显示出王妃娘娘的排场和气势。
夏桃芝对什么排场什么气势丝毫不在意,但也不好拂了林嬷嬷的好意,若是一个不小心林嬷嬷去老公主那儿告她一桩,岂不是得不偿失?
跟着便跟着吧……
她在陵王府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一阵,腹中一阵饥饿。这几日光顾着抄书,都没有好好吃饭,干脆就到小厨房去溜达一圈好了。
小厨房在主院的西南角,地方虽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被海棠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吩咐一众婢女在门口等候,自己朝着小厨房的院子走去。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院子里传出海棠了的声音。
“你说什么?!”
然后她听见小泥巴“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海棠姐姐,你小点声,别让旁人听见了。”
海棠问:“为什么不能让旁人听见?”
小泥巴道:“因为殿下不想让娘娘知道……”
???
她来得可真凑巧。
什么事这么神秘?傲娇太子不想让她知道?
她听了个云里雾里,索性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两个人背对着她坐在一起,头挨着头,靠的极近,正在低声的说着小话。二人的袖子都高高的挽起,边上放着洗菜的水盆,看样子一边洗菜一边在闲聊。
小泥巴常年混迹于小厨房,从来不帮忙干活,偷吃得心安理得。从前因为有海棠罩着,有恃无恐,但自从林嬷嬷插手管起后院之后,对小厨房的意见颇大,小泥巴再来偷吃的时候,也只能帮忙干点活了。
两人都没发现夏桃芝走进来了,还在低声说着话。
海棠问:“你当真的要跟着殿下去庆州?”
小泥巴点了点头,道:“嗯,后日便要启程了。”
海棠默默的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道:“那……那我多做一些糕点,你带着路上吃吧……”小泥巴拉起她的手,亲昵的道:“还是海棠姐姐对我最好了……”
海棠的脸红了。
夏桃芝抄着手一在旁看着这两个忘我的小少年和小少女,一脸的无奈。好你个小泥巴,闷声不响的就将我的婢女给拐走了……
海棠将手抽了回来,有些担忧道:“可我听说,庆州正在闹瘟疫,已经死了好多人了,你和殿下此番前去,一定要事事小心啊……”
她话音刚落,夏桃芝已忍不住惊声呼出:“你说什么?!瘟疫?!”
二人同时回头,看见了站在他们身后的陵王妃,俱是一脸的惊骇。海棠吓得差点从凳子跌倒,幸亏小泥巴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将她扶住了。
海棠结结巴巴的问:“娘……娘娘,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夏桃芝不理她,盯着小泥巴道:“你快给我说清楚,什么庆州?什么瘟疫?殿下为什么要去庆州?!”
小泥巴哭丧着脸,连手心都冒起了冷汗,这下完了,殿下明明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娘娘知道此事的。他原是想来跟他的海棠姐姐道个别的,谁知道娘娘竟然会来小厨房,竟然将他们的话全听了去。
他为难道:“娘娘,你就别问了……”
夏桃芝心急如焚,半点耐心都没有了,怒道:“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以后就不许再踏进小厨房一步!”
“别别别,我说我说……”小泥巴一听不让他再进小厨房了,那还得了?!立即卖主求荣,竹筒倒豆子全说了:“皇上今日一早便宣了殿下进宫,说是庆州水患,引发了瘟疫,要殿下代表朝廷去赈灾……哎哎,娘娘!我还没说完呢……”
他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经提着裙子转身跑了。
***
“嘭”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正在写字的人手一颤,一滴墨汁滴了下来,染脏了字迹。他叹了一口气,将纸揉成一团,丢到一旁,又提笔蘸墨,准备重新写。
从头到尾,他头都没抬头,一眼也没看那似一阵风一般冲进来立在他桌前的女子。开玩笑,他可还在生着气呢……
夏桃芝尴尬的杵在那,心道无视我是吧?她绕过书桌,直接站到了他的身旁,轻咳了两声。
“咳咳……”
桌前写字的还是全神贯注,岿然不动。
夏桃芝气急,直接伸手去抢他的笔,岂料某人早有防备,一个闪身避开,她收不住力,直接扑到了桌上,脸贴在墨迹未干的纸上,印了个大花脸。
“噗……”
某人不厚道的笑了。
边笑还便气她:“咦?王妃,你是何时进来的,本王怎么没看见?”
“你……”
夏桃芝直起身子,抬袖去擦脸,谁知脸越擦越花,怎么都擦不干净。抬眼看见某人眼中明显戏谑的笑意,心里越想越气,这么多天所受的冷漠、委屈和焦急一下子全涌上了心头,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颗颗滑落,哭着道:“……你就会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本来抄着手在一旁闲闲看她笑话的傲娇太子一下子就慌了神,赶紧过来搂住她,替她擦眼泪,柔声哄道:“我哪儿欺负你了……我跟你闹着玩的……"
夏桃芝才不管那么多,只觉得哭得舒畅,哭得肆意,哭得欢快,根本停不下来。
“你就欺负我了!我想跟你解释误会你不听!你还这么多天都不理我……大长公主还罚我抄书,你也不闻不问……你知不知道,我抄了整整一大叠……一大叠呢……”
某人又好气又好笑,一边轻轻拍她的后背哄她,一边心想,那一大叠有一大半是我帮你抄的好不好……
泪水混着脸上的墨迹糊了夏桃芝一脸,看上去实在是不忍直视,傲娇太子叹了口气,将哭得抽气的她抱到水盆旁边,绞了帕子温柔的替她擦脸,边擦边软着声调哄她:“小桃子,乖哦,不哭了……”
她伸手将帕子打开,把脸埋在他胸前,越哭越凶,将眼泪鼻涕连带脸上未擦净的墨迹,一股脑的全蹭在了他的一身白袍上。
傲娇太子:“……”
半响,哭声才渐渐停歇,夏桃芝的眼睛都哭肿了,抽抽噎噎的,模样无比可怜。某人是有心生气也起不起来了,心道罢了罢了,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了。
“好点了么……”
她嘴上“哼”了一声,心里却道,当然好多了,简直畅快无比!
傲娇太子无奈:“明明是我在生你的气,怎么反而变成我来哄你了呢?”
她哑着嗓子瞪他:“你还敢说?本来就是你小肚鸡肠!是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
“你就有!你这么多天都不理我,对我不闻不问……”说罢,委屈的一瘪嘴,又要哭了。
某人立马投降,“好好好,都是为夫的不是,是为夫错了……”
从前在西图时,太傅曾说过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时他十分不屑,觉得这有何难?难养就通通杀了好了,何须纠结。现在看来……哎……只能说自己当时太年轻!
说来也奇怪,小桃子以前虽然凶悍,但是从来不耍无赖,现在撒娇耍无赖的本事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让他心里恨得牙痒痒。
看着她嘟起嘴的模样,他想都不想,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瓣。
怀中的人挣扎着,他就越抱越紧,心中快意了起来。
哼,总得讨点利息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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