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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轻颤,她慢慢的醒了过来,感觉全身像被大锤子砸过一遍,哪儿哪儿都疼。昨夜某只禽兽像喂不饱一样,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一直折腾到天明鸡叫才沉沉睡去。
她极度怀疑从前看的话本中,那些描写男女之事曼妙无比,愉悦销魂的情节都是出自男人之手,专门写来骗小姑娘的。否则怎么她半分愉悦都没感觉到,难受得像跟人打了一架一般,浑身酸痛,四肢无力。
唔,也不能说半分愉悦都没有……
昨夜缠绵缱绻的旖旎画面从脑中闪过,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红晕,心跳骤然加快。
……
想什么呢?!打住打住!
她急忙回过神来,侧头看去,身旁是一张轮廓极美的侧脸,睡得很熟,唇边还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大爷的!
她联想到某些人昨夜的禽兽行为,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习惯性的往他腰间掐去。这一伸之下,触手却是一片滑腻,温热的指尖划过线条分明的腹部,让她瞬间面红耳赤。眼前的人猛的睁开双眼,在锦被之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眼神十分危险。
“小桃子……你在干嘛……”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竟然忘了!
此刻锦被之下的他们,不着寸缕,完全是赤裸着身子的。
傲娇太子初初醒来,眸色中还带着一丝朦胧,但很快他便翻身覆了上来,唇角勾起,口中戏谑道:“莫非,为夫昨晚表现得还不够卖力?让我的娘子一大早便开始不安分了?”
夏桃芝又羞又臊,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变态!太变态了!
昨夜漆黑一片,当然无伤大雅,可现在是大白天,而且他们不着寸缕,锦被之下的身子完全贴在了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某人的某处又开始悄悄起了变化……
她心中警铃大作,闭着眼睛喊道:“你,你起开!”
然而傲娇太子从来就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主,他的手已经缓缓的从锦被之下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慢慢往上……他觉得昨夜的这种感觉销魂至极,让他忍不住想再尝一尝。
他将头埋到道她颈间的发丝之间,蛊惑的开口:“……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闻言哭笑不得,这人是妖怪吗?明明折腾了一夜,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实在是太变态了!
“我不要!”她拒绝。
“为什么?”他像在跟她讨论今天吃什么一般,语调漫不经心,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停。
“住手啊……喂!”
“都说了不要了!”
“唔……”
……
最终,她再次被吃干抹净。
得偿所愿的某只禽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满足的亲了亲她还带着潮红的脸颊,又替她理了理额间被汗浸湿的发。
“小桃子……”
“干嘛?!”她没好气的问,态度非常的不好。她觉得她的腰可能彻底的废了,已经毫无知觉了,双腿也一阵阵发麻,这都是拜这只禽兽所赐。若不是她现在半分力气也无了,她一定要跳起来狠狠将他揍一顿。
傲娇太子丝毫不在意,笑着道:“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他们现在圆了房,是真夫妻了,也许很快她就会有身孕了。可是,她的仇还没报呢……
“现在还不行……”
傲娇太子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仇还没报,我始终不能安心。”不但如此,她连她的仇人是谁都没查到……想着,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歉疚。
傲娇太子默了半响,道:“这事容易,等我坐上了储君的位置,我一定替你查出来,让你亲手手刃你的仇人。”
“……真的吗?”她感动了起来,往他怀里钻了钻,心中第一次期盼着他能早日坐上储君的位置。身为储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来替她查一件屠村案,应该不难。
“那就多谢你啦!”
“……”
某人不买账,很不高兴:“哎,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她莫名其妙:“改什么口?”
“改口叫夫君!”
“……”
她冷哼一声,红着脸把头撇开,她才不叫。
傲娇太子将她的脸掰回来,眯起眼睛威胁道:“……你叫不叫?”
“哼。”
“你确定?”
某人的某处又……
“……夫君。”
***
傲娇太子出发庆州的日子转瞬便至,不想临走之前,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拜访了。
是芍药的爹,梅先生梅握瑜。似乎有要事与傲娇太子相商。
于是原定一早启程的傲娇太子将时间推迟到了午后,与梅先生在书房密谈。
不是他的书房,而是夏桃芝院子里的书房。
他的书房自从那日之后便再也不许旁人接近了,日日都是芍药进去打扫,如此一来,陵王府的下人们便越来越觉得那间书房神秘,透着古怪。私底下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说得神乎其神,弄得夏桃芝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院子里,夏桃芝撑着腮坐着,与芍药和海棠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芍药,你爹来干嘛?”
芍药道:“奴婢也不知道……”她有些心不在焉,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稳重,眉间不自觉的皱起,像是心事重重。
夏桃芝问她:“你怎么了?”
她“啊?”了一声,道:“奴婢,奴婢没怎么呀……”
夏桃芝干脆问海棠,“芍药怎么了?”
岂料海棠也心不在焉的,竟然直接走神了,她叫了几遍她才听到。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丢魂啦?”
“……”
二人相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于是夏桃芝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难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问芍药:“莫非这次庆州之行,皇上也点了顾大人的卯?”
芍药红着脸不说话。
她又转向海棠:“你给小泥巴准备的糕点都收拾好了?”
海棠的眼神乱飞,不敢看她。
她来回打量着两人,语气稍稍有些不快:“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上次在锁玉城她就想问了,虽说她也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主子,但连自己贴身婢女的心事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芍药和海棠脸色一变,直接跪了下来,齐声道:“……娘娘恕罪!”
她索性坏人做到底,直接将脸拉了下来,问道:“你们何罪之有啊?”
二人不说话。
她点点头,道:“我看你二人年纪也不小了,正所谓女大当嫁,索性我向殿下请旨,将你二人许个好人家吧?”
芍药和海棠闻言哭了起来,嘤嘤道:“娘娘我们不想嫁人……我们只想一辈子伺候你……”
夏桃芝长叹一声,她也不是有心想弄哭她们,只是她们也太羞涩了吧……如果她们不说出来,她怎么帮她们呢?小泥巴还好,自家人好解决,顾侍郎顾子逸可就不同了。要说楚京女子心中的白月光,他宋元熙排第一,顾子逸便能当仁不让的排第二啊,纵使是排在第三第四的萧连绪和薛澄,那每年上门提亲的人也都快把门槛踏破了。若是一个不留神,顾子逸被别家姑娘拐跑了,或者被楚帝赐婚了,芍药你就哭去吧!
她望着跪在她眼前泪眼婆娑的二人,那模样楚楚可怜,她简直不忍心逼问了。
“你们这个反应,莫非……你们已经有心上人了?”
二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齐声道:“没有……”
“真的没有?”
二人还是摇头:“……没有。”
她点头道:“那好吧……上次殿下同我说起过,说顾大人年纪不小了,让我给他留意着寻个好姑娘……还有小泥巴,小泥巴太能吃了!殿下说要给他找个媳妇好好管管他!”
芍药闻言脸色煞白,海棠则是满眼的不可置信,想都不想就若口而出道:“有没有搞错啊……小泥巴才十五岁啊!要什么媳妇管他,我就能管住他!我……”
她猛然间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张脸慢慢红到了耳根。
夏桃芝心中偷笑,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我原以为你二人对他们有意,想撮合你们佳偶成双,岂料你们当真没有心上人,那便是我会错意了……如此索性便罢了,我将你二人许个好人家,再慢慢帮他们物色吧。”
芍药和海棠的表情一模一样,灰败之色有之,震惊之色有之,全都说不出话来。
夏桃芝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俯下身子盯着她们的眼睛问道:“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当真没有心上人?”
她相信芍药和海棠都是聪明人,是聪明人就知道替自己作选择,替自己谋出路。
果然,芍药深深望了她一眼,白着脸俯下身去,行了个大礼,郑重道:“奴婢全凭娘娘做主。”海棠一看风向都往一边倒了,急忙也有样学样,也行了个大礼,道:“奴婢也全凭娘娘做主。”
唔,这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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