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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我,我的,”苏是用手摸着肚子,她担心自己的孩子,可是面对笙湖,她根本无法说出这个话,孩子这两个就梗在了喉咙中,一下子急着坐起来,顿时一阵眩晕袭来。
“你慢点,先别起来。”笙湖忙扶住她,他自己用手去去扶苏是时,手中的手机滑落,摔成几块。
“怎么了?”
“没事,手机摔了就摔了。”笙湖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把苏是紧紧搂在自己的腰部,用手摸着她的头,“对不起,对不起,又让你吃苦了。”
这两声对不起,苏是收下了,她知道,不管是黄颜在公司这么一闹还是自己的孩子没了,她都受了委屈,嘴里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眼泪开始往下掉。
“先请假一段时间吧?”笙湖并没有说是让她离职,虽然她暂时都没有脸面再回到公司。可还是笙湖亲自去了公司,带走了她的行李以及跟欧阳钥打了招呼填写了请假流程。至于办公室的同事如此看他,他并不在乎,他只想让人知道,苏是并不是小三,而且,他爱她,所以他亲自去了公司。本以为看热闹的同事以为乘风会跟他打上一架的,可惜当事人也选择了出差,并没有正面见上,大伙也像没了好戏一样散去。
苏是的心像是一个巨大的伤口好不容易缝上了又被狠狠撕开,她只能选择离开。
要去的是一处熟悉的地方。那地方曾见证她的喜怒哀乐,已成为她最初在东城疗伤的一部分时光。她在树林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越接近那处钟爱的地方走得越急。枯叶在脚底沙沙作响。举目四望,落叶漫天飘舞。
“苏是,你等等,把衣服披上。”笙湖在后面追上,不过一个停车的时间,苏是已经走出去好远。
真庆幸这处地方远离她日常活动的范围。
虽是冬天了,但还能在清新的空气中徒步,内心逐渐恢复平静。苏是抬起头,看了看天,要面对遇到的到底是什么的烦恼,但至少得先摆脱众多纷扰:还有包括各种各样肤浅的杂念和微不足道的琐事——它们接连出现,让人看不清真正的问题;还包括形形*无关紧要的人——它们老是在午夜缠着她,唠叨不休。
恶梦之中那些人似乎仍在穷追不舍。不管是乘风,还是黄颜,以及陈秋的冷笑,都一直在梦中不断袭来。苏是不禁加快脚步,好像感觉他们逐渐放弃了对她自己的追踪。
整个世界只剩下脚踩枯叶的沙沙声和漫天飘舞的落叶了。
“苏是,苏是,”身后的呼叫并没有让她停止脚步。
最后,她终于到达目的地,气喘吁吁地坐到一片枯黄的草地上,闭上了眼睛。
身上被轻轻盖上了外套,但她并不睁眼,还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坐着,感觉自己的呼吸。
一切都静止了下来。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的发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乖,快下雨了,我们起来走走,”笙湖拍拍她的后背,苏是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半拉起她往前走去。
“我现知道你为什么以前常喜欢一个人来这里了。”
苏是笑了笑,“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以后也是我们的基地,还好,我们的公寓就在这附近,否则下次你偷偷跑出来,我可追不上你了。”
“走,到前面的餐厅坐坐。”
“好像不是餐厅吧,我记得上次过来,是一家茶室之类的。”
“先进去再说。”
走进那家小餐馆,里面显得比刚才经过的树林更加萧瑟。
那位孤单而忧郁的服务员递上菜单。苏是笑着提了几个事,并点上几样吃的,而这似乎让那服务员恢复了些许生气。既然已到这里,就完全不必着急了。
“你看,连餐厅与服务员都是如此,真是再应景不过了。”
“不,也许只是心情,所以看到的人与事都变成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苏是心不在焉地吃着所点的东西,根本不知放进嘴里的是什么;吃完后,又喝了几口茶,被笙湖阻止了,“胃不好,不要饭后马上喝。”
他们来到餐厅后面的花园深处——远处便是一处更大的森林。
服务员端来咖啡,并给她换了更舒服的椅子,然后开始抱怨糟糕的季节。
“其实夏天的时候这里也很美,只是这天气,呵呵。”
“冬天也有冬天的美,我就喜欢。”笙湖看了一眼苏是,说着说着,他又提出让服务员能不能找出盖腿的毯子。但服务员只是摇摇头。
“那我去车里取,你一个人先坐这里等会。“
苏是当然不会拒绝。无论笙湖给什么,她都会欣然接受。或是,她也想单独一个人坐会,难得他离开。她想一直听自己说话,只要她愿意继续在心里驱散那些坏的心情。
独处,能让她卸下了所有包袱,彻底心平气和。服务员又过来说了一会,关于冬天的房间问题,大意问苏是要不要晚上住在这里,还可能看到明天美好的日初之类的。
苏是并不答话,服务员却会错了意,以为她笑着,就有了兴趣,一直说个不停。
说了一会儿,服务员走了。苏是再次变得孤身一人。
她对着咖啡深喝了一口,随后徐徐倒时胃里,胃液被搅拌一团,一阵恶心再次袭来,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种反应?苏是有点害怕起来。莫不是?莫不是,看着雨水在眼前逐渐消散。她突然很想知道现在几点,但随即便忘了看时间。她想起有位医生曾劝她要注意胃与慢性咽炎,可又想起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了孩子,她都无法再去确认,不知为何不由放声大笑。要说使人成熟,任何哲学或宗教都远远比不上心死了。
实在想不通,她这样的人该如何排解来自生活的重重压力。
苏是坐在那里,边想边笑,但只笑了没一会儿。说也奇怪,刺骨的寒风对着她的双脚一个劲儿地吹。
“怎么了?你笑什么?”笙湖已经跑了过来。
但是他给的毯子并无多大作用。光秃秃的茎秆上,沉甸甸的红色野蔷薇果不住点头。抬头便是湛蓝的天空。远处呢是一整片森林构成巨大而醒目的动态背景,围绕的正是她遇到的那个困境。
她直直地盯着远处,想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苏是,怎么了?”笙湖不由紧张起来,苏是才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他,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才短短几天,感觉他又苍老了不少。
“笙湖,我的身体,”苏是想跟他说起孩子的事情,“我跟他在一起了。”
一阵沉默,苏是并不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但至少这个事已经说出来了,她也不想对他有什么难言之语。
“苏是,从现开始,我们只往前看,不再提过往,好不好?”
“我试试。”苏是笑了笑,“或说,我们都努力试试。”
“走吧,天都有点黑了,别到时又着凉了,对你身体不好。”
“我是不是还要去医院复检什么的?”
“嗯,约了下周三,我陪你去。还好,上次只是轻微的脑震荡。”笙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还有一个事,需要得到你的理解,黄颜,是故意推你的,但是,我是说,我尊重你的决定,要不要告她?”
“不用了。你不是说过了,我也只是轻伤,还有,我们都要向前看,一切都结束了。”
“好,那我通知律师。”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当时怎么也在那?”
“黄颜去找前,跟我大吵过一架,可能我说的话比较重,骂了她,她急了,就去找你,最初我听不懂她说要我后悔是什么意思,后来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就跑到你公司了,刚好,就相差个几分钟吧,我亲眼看到你被她推了一把。”
“英雄救美的戏给你了,还真不错。”
“什么英雄救美,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这样的事发生,苏是,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嗯,其实当时我也很害怕,一个人面对她的时候,我就怕她乱来。”
“一个人失去理智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温柔,善解人意,甚至可以说知书达礼,想不到。”
“这么多美好的词形容她呀。那我呢,你给我的印象是什么词?”
“说不上来,但我就是喜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了,你后来骂她什么了?”
“我说她不要像个泼妇。她说那就泼妇给我看看。”
“唉,以后还是要说她好话的。”
“以后?呵呵,我不可能再跟她见面,我警告过她,以后也不准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有,你也真是的,你跟她出来做什么呀,在公司,至少还有你的同事们可以帮你。”
“笙湖,在公司,我可能不会受到她对我身体上的伤害,但我会一直受到她精神的辱骂,你觉得我是一个没有自尊的人吗?”
“在我看来,有时生命比面子重要多了。”
“那是你。不是我。”
刚说完这话,苏是突然觉得这话很熟悉,对,前几天好像刚跟乘风吵架时说过。她闭了嘴,不想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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