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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知道,这是太子要将这个女奴送给木檀阁阁主的意思,不过是送出去前再多给她点儿苦头吃。惊叹之余,又不禁觉得这个女奴,如此好命。
有人轻嗤,好命恐怕谈不上,传闻这木檀阁阁主可是貌如地狱恶鬼,无论男女,见他一面,登时都能被吓晕过去。
还好狎玩童男童女,饮人生血。
南陌仰头看了商钺一眼,这样的动作本就费力,可她还是那样做了。
“哈哈”,饶是这种光景,那个女子竟然还能笑出声来。她一个字都没说,可是那脸上毫不遮掩的笑意,充满了讽刺意味。
似乎是在嘲笑他将猎物拱手送人的无能。
奇耻大辱!商钺贵为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有人敢瞧不起他。
商钺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上了天大的当。方才这个女奴的软弱,唯诺,似乎都是昙花一现。
是猎物营造给猎人的假象,而在这一役中,猎人看走眼了。
商钺是谁?他绝不容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尤其是在遇到这样新奇的猎物。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做出了承诺。
那木檀阁阁主,冪离下的桃花眼微挑,一手将南陌拥住怀中,白玉骨扇抬高她的下巴,一寸,两寸……低哑似具引诱的声线,贴着她的耳骨,“这算不算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不待南陌反抗,他便点了她的穴,让她不得动弹。身后那马车夫很有眼色地快步过来,将人抱去马车上。
商钺见此,只能作罢,心里却给木檀阁记上了一笔账。
车厢内。
“知道本阁主为什么要救你吗?”慕容弋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他的另一只手的指骨顺着南陌的肩胛而下,丝毫不顾女子胳膊上的血色翻涌,最后从斑驳的袖口翻出一块系着宝蓝色璎珞穗子的沉香木,约有拇指盖大小。
他的尾指勾起那块令,声线勾人,“姬弑,堂堂第一杀手,因为你这么一个小小女子在阴沟里翻船。”
南陌看着他手里骰子大小的沉香木,眸色一沉,“抱歉,我和你说的那人不熟。”
“你就不好奇他现在如何了?”冪离后的人把玩着手机的木檀令,状似不经意道。
南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移开脸。心里却突然想起来曾经在景家救过的那个受伤的黑衣男子。
他还真是杀手啊?
不过她和他是真不熟,这点儿倒也没扯谎。
“比起那个,我更好奇阁下。”南陌不置可否,身体虽然一动不动,眼珠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冪离后的人。
“你不好奇他,可本阁主好奇,苏子阮和姬弑究竟是谁对你更重要呢?”他压低声线,揽过她的腰际,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南陌的肌肤一阵战栗。
慕容弋笑了,这个女子很是有趣,她太懂得人性。
怯懦或许全无生机,太过哗众取宠,也会被人毫不留情处理。所以只有把握好这个度,才能很好的生存下去。
南陌无疑就是抓住了这点儿生机,先是和白狮搏斗,引起商钺的好奇心,当商钺真的提起了兴趣,她又表现的全无一点儿反抗力,让商钺兴致缺缺。
明明这些做法都是为了尽最大的可能性活命,却半分委屈都不肯受,一旦有了出路,又回头毫不留情嘲笑一国太子,胆大包天。
猎物和猎人,究竟如何对应?
所以即使他不出现,商钺也未必会真的杀掉她。
满意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当然,留在木檀阁,你应该不用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他的扇骨熨帖在她的侧脸,“因为,你没这个机会走出去。”
为了让生命变得有趣一些,慕容弋的好奇心很重,可他一旦决定了不去追查,就是不想费这个心力。
南陌此刻却也在打量他,眸子里清冽无比,像是初春的春寒里带出的一点儿料峭。
下一刻却陡然伸出手钳制住他的扇骨,手腕翻转,生生换了个方向。
尖锐的扇骨直对男子的脖颈,“那杯茶有点儿毒,毒性不强,但足够让阁主大人浑身无力,任人宰割了。”南陌贴着黑色的冪离道。
她是什么时候冲破的穴道?明明没有丝毫的内力,慕容弋挑眉。
不过那点儿毒对他慕容弋来说,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南陌不清楚他的底细,他倒也乐得陪她玩闹,索性受制于她。
慕容弋往身后的锦垫软绵绵地一靠,好整以暇看着她。外面的车夫,不经过允许是不能进来的,这是规矩。
南陌直起身子,“你说的苏子阮,姬弑,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
她的每一句都尽量压低声线,只是右手也没闲着,上下翻动,掏出了他袖口的木檀令。
“不过别人送的东西,白白交出去可不是我的性格。”
揣好了东西,南陌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主大人救了我,我当然也要将救命恩人记在心底,好好报偿一番。”
她出手太过迅速,饶是慕容弋都愣神了一番。
黑色的冪离被南陌随意一丢,那一瞬,桃花眼迷离一刹,紫眸如波。
他秀挺的鼻梁为界,或明媚,或黯淡,计白当黑,分不清背景主次,或者说,这个男子的五官,一切都是夺目的。
他的下颌有着一道浅浅的美人弧,天生绝代倾城的美人儿。
眉梢微调,便是由淡至浓的油彩。
南陌觉得自己也算是有点儿见地的,江南的洛家女,月上妖的梵音姬,清贵如玉的景莫淮,尊贵无双的小侯爷沈易笙。
可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俊美无俦,绛紫色的眸子勾魂摄魄,嵌在这样的多一分偏浓,少一分则淡的面庞上。
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极尽诱惑。
南陌的指尖伸出去,停留在男子的眼睑,她的拇指滑过他的长睫,像是在触碰着什么稀世珍宝。这对绛紫色的眸子,仿佛浓墨重彩,丽到极致的一笔。
紫眸的人太少见了,南陌忍不住喟叹。
“很漂亮,这是真的吗?”她有点儿怀疑。
慕容弋怔住了,他可以轻易看进她黑琉璃般的眸子,没有鄙夷,没有恐惧。在这一刻,不同于以往的任意一个人。
他天生紫眸,母亲自生下他后便自尽而死,为了生出他这么一个妖孽而赎罪。
从出生到如今,二十四年,他见过太多的鄙夷的,害怕的,故作镇定的一个个人。太能够分辨出那刻意逢迎背后的厌恶恐惧之意。
但是像这样由衷的喟叹,几近没有。紫瞳者生而不详,老国师曾经说过,紫瞳者,当以妖孽论处,天下莫不以为如是。
如果不是母亲拼死的保护,这个世上也不会有慕容弋这个人。
“你的眼睛是紫色的。”南陌眨巴了一下眼睛,直观道:“你这么漂亮的一双眼,遮起来,真是暴殄天物。”
他心底一颤,紫眸潋滟了几分。
喑哑的嗓音,惑人心神,“你不怕吗?”
南陌拍了拍慕容弋的脸庞,嘟囔了一句,“你是对‘怕’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吗?”
“长的这么好看,还遮掩的又这么严实,我以为你长的有多吓人呢。古有看杀卫玠,你莫不是也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才出此下策?”
南陌复又伸出手把他的发带拆开,发丝揉乱,又将外衫费力撕成一条条的。不由腹诽了一番,这有钱人的衣服和她们这样的平民就是不同。单看这衣服的质量,就可见一斑。
“我要是有这么一双稀罕混血的眸子,啧啧啧……”南陌在心里补上一句,杀人越货就方便多了。”
再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弋,她知道自己这是妥妥的仇富心理作祟。
慕容弋眉梢微调,秋水如波荡漾,眸色深深,唇角更是加深了几分。
颈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漾起一个诱惑力十足的笑容。
“靠之”,南陌啐了一口,都弄成这样灰头土脸的了,还是难以遮掩这男子的绝色姿容。
他任她胡作非为,却在马车忽然颠簸之时,伸出手掌将女子拥入怀中。
南陌的头狠狠撞向他的胸膛,那一下,惊天地,泣鬼神。
南陌敢打包票,因了这贯力,她的额头砸在他的胸膛,一定足够地疼。
“你这是投怀送抱?”顶着这样的一张绝艳倾城的脸,不说话便已经是极致的诱惑,更遑论他刻意引诱。
“我叫慕容弋,我要你记住这个名字。”他半坐起身,将女子禁锢在自己怀里。
南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明明中了毒,他怎么还会有力气?难道刚才这个男子就同猫戏老鼠一般戏弄她?
“你放开……”她咬牙切齿。
“本阁主的全部身家都给了你,你还如此不识好歹。”
慕容弋低头,皓白的骨腕抬起小几的茶盏,“你这小野猫爪子当真锋利,如此美味怎能让本阁主独享?”
他食指意图掰开南陌的唇齿,南陌誓死不从。
慕容弋于是笑了,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牙来,他的食指从南陌的嘴角抬至自己的唇齿间。
“你是乖乖自己喝了,还是要本阁主喂呢。”男子的暗示意味极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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