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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化及一握小贩手腕,发觉其人的确内力全无,刚才那一手飞银确是全凭一膀子蛮力,当下沉声道:“那黑衣人姓甚名谁,现在哪里?”
小贩又惊又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哎呦,我说爷爷奶奶哎!我哪儿知道他姓甚名谁?黑天里虽然有灯光,却也没大看清长相,扔下银子转身就朝那边去了!”
陈化及道:“如沐,看来此人所言是真。他应当的确无心也无能力伤及我们,只是,是谁给了他银子,激怒我们又有何益呢?”
唐如沐收了匕首,狠狠地瞪了小贩一眼:“今天算你走运,若不是这位大侠心软,我不饶你!滚吧!”
“哎!我这就滚,这就滚!”小贩如同坐了几年大狱,刚从牢里释放一般,卷了一帘儿的兔儿爷,忙不迭快步离开。
唐如沐咯咯一笑:“化及哥哥,管他是谁,我们既来之则安之,就好好逛逛这花灯夜市!真要有人想要害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还有谁本事大得过我的化及哥哥!哼!”言罢,拖着陈化及就向前走。
陈化及摇头笑笑,紧随而去。
向西行出半里,见前方似乎有人争吵。唐如沐向来爱看热闹,大声道:“哎!前面好像有人打架!化及哥哥快去看热闹!”
陈化及阻拦不住,只得跟着凑上前去。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在一面小桌前拉扯着一位清瘦老者,清瘦老者须发尽白,只是闭目不语。身后一杆小幡,上书:“断字如神!”四个大字。
那中年汉子怒吼道:“你这老头!我好心找你算命,你凭什么说我马上就有皮开肉绽之灾!如此咒人,我岂能容你!”
旁边几个围观者劝道:“他年龄大了,说得兴许不准,你不给钱就是了,何必要与他动粗呢?”
中年汉子回头怒道:“你懂个屁!”看客登时噤声。汉子又转回头,揪住老者衣襟,拳头提在空中,大喝:“你说我有灾,老子先让你皮开肉绽!”说着,提拳便打。
说时迟那时快,唐如沐一步跃上前来伸手抓住那汉子后领,使巧劲向后一扬,将近两百斤的壮汉“扑通”一个腚墩跌坐地上。
汉子在地上愣了一愣,似乎没有缓过神来,见围观者哄堂大笑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高声骂道:“他奶奶的!是谁!谁暗算老子!”
唐如沐两手拍拍,走到壮汉面前道:“没错,正是奶奶暗算你!”
“嘿!你这个丫头模样倒还俊俏!”汉子见唐如沐美丽,竟不怒反笑,“来呀,哥哥我尚未娶妻,不如趁此中秋良辰,你随成全好事吧!”说着,嬉皮笑脸将手脚凑将上来。
唐如沐性格泼辣,哪能容市井流氓调侃,伸手抓住壮汉小臂向右一扭,只听“喀喇”一声脆响,壮汉半跪在地上哀嚎不已,不用瞧也知道,定是手腕断了。唐如沐扭断其腕,并未停手,跟着抬腿一脚,踢在壮汉后腰。那汉子闷哼一声,飞出两丈有余,直跌得口鼻流血狼狈不堪。汉子挣扎起身,见唐如沐凤目杀气毕露,登时胆怯,撒腿便跑,边跑边喊:“小妮子!有本事的在这等着,我找我兄弟来揍你!”
旁边看客见汉子落败,于是纷纷起哄:“快跑吧!甭回来了!”
“我看这老头算的不错,说他有皮肉灾,果然立刻皮开肉绽!“
“哈哈!就是,就是!”
唐如沐朝陈化及做个鬼脸,小声道:“化及哥哥,我走了那个泼皮无赖,你不会怪我吧?”
陈化及笑道:“揍的好,只是出手重些,若是没有好大夫,只怕他那条手臂要废了。”
唐如沐道:“哼!总算听你说了句没有‘妇人之仁’的话!你怕他手臂残废,你就去给他医治,等他好了,每天再上街来打老人孩子!”
陈化及见唐如沐说得认真,觉得这个姑娘虽然行事泼辣,但真真俏皮可爱又充满正义,不禁又是一笑:“好,为了街上的老人孩子,不医便是!”
“感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老夫行动不便,就不起身感谢二位了!”一个声音缓缓言道。
陈化及转身一看,正是那位算命的清瘦老者。唐如沐拱手道:“老人家不必客气,那样的地痞流氓,该打!”
老者手缕胡须,抬眼看向二人,神色似乎微微一动,眼中精光含藏,微微笑道:“老夫想感谢二位,却身无长物,不如二位各留下一字,我给断断来运,算还个人情如何?”
唐如沐拍手道:“好啊!我还没算过命呢!化及哥哥,你先来!”
陈化及坐在桌前,见又有叫卖糖葫芦的小贩挑担路过,那一串串的红果分外好看,便提笔在纸上写了个“串”字:“老人家,烦请一观。”
老者一看,抚须笑道:“哈哈哈哈……少侠最近所虑事情有二,且迟迟未有消息,是否如此?”
陈化及点头道:“正是。”
老者继续道:“你手书此字,是串寓二中,所虑之事,近期当有消息传来。”
陈化及自从来了京城,经历的事情比他这十几年经历的还要多。但最让他牵肠挂肚的,却只有两件事——师父元贞和朱有才的下落!老者一语中的,让本来只是抱着消遣态度的他登时精神一振,急忙问道:“有消息传来,是吉是凶?”
老者笑道:“中。既吉也凶,非吉非凶。”
陈化及略一沉吟,起身拱手:“多谢老人家。”
唐如沐再也忍耐不住,嚷道:“老人家老人家,快给我看看。”说着,狡黠一笑,在纸上提笔也写了一个“串”字。
陈化及笑道:“如沐!像你这样还有什么好算的,和我同一个字,自然也是同一个结果。”
唐如沐吐舌道:“哈哈!化及哥哥,我也有两件心事,希望能有消息,对于结果嘛,中就好,中就好。”
老者默默在唐如沐写字的纸上,用手指敲了两敲,摇头道:“你所问二事,不吉,大大不吉。”
唐如沐一听,登时着急,大声道:“老人家,你说话怎能看人下菜碟?明明是同样的字,为什么他是中,我是不吉?”
老者缓缓道:“这位少侠是无心而写,所以依字形拆开可看。而你是有心所写,串下加心,正是一个‘患’字。你所虑之事,怕是有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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