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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外,风拉着雨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然后自己跑去灵药花丛中,手轻轻一挥便有绵绵细雨落下,滋润着泥土,细雨持续了几秒后便消失了,有些许露珠残留在花瓣上晶莹剔透,格外沁人心脾,风看着花嫣然一笑,雨看着这幅美景更是悦心。
“风,你说我们的守护灵会是什么?”雨突然问道。
“我猜雨的会是鸟,自由。”风想了想说。
“那你的便是花儿了,感觉还挺般配,若是一男一女我们就做亲家,亲上加亲,不过若是同性别的也没关系,我很深明大义的,有感情就好。”紧接着坏笑了几声。
“守护灵本就没繁衍后代的能力,性别对它们来说无意义的,好了进屋去,我给你梳妆打扮,今晚还要参加宴会。”风浇好花后往内屋走去了。
雨虽不情愿,也急急忙忙地跟上。
她拿了一件玉色的衣服给雨换上,白皙的皮肤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白里透红气色极佳,把头上的簪子全卸了,柔顺的头发没有了支撑往下滑落,风细心的给雨打理着,两人无话,坐了不知多久,雨打起了瞌睡。
待醒来时天已经有些暗了,雨看了看镜子,风给她梳了一个垂挂髻,发髻两边都绑着与衣服相搭配的发带,髻发带的上方是一支金色的步摇,垂下来的流苏一动便会互相碰撞起来。
描了眉轻扫了胭脂,无需过多的脂粉修饰,这种简单的搭配尽显她的少女气息,多少女灵都羡慕不来的干净与美好。
雨回过头寻找风的身影,发现她躺在自己身后的木地板上睡着了,心里突然有些内疚。
细看风,已经无任何赞美的词汇能配得上她的容颜,雨从未见她为自己打扮过,甚至很少照镜子,除了那颗隐息珠和几条简单的纯色发带外,无任何的装饰物,头发永远梳着双丫髻,衣服都是素色的。
十四未满十五的脸庞却有着说不出的忧愁,平日的眼神总是空洞的,往深处看就会发现她那不可触摸的卑微,雨不忍移开视线,想把她抱上床,但只是轻轻一碰,她便醒了。
“去床上睡吧。”雨轻声道。
风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摇头,轻轻坐起身来,似乎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呆呆地看着地面。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雨回应了一句。
“三圣女,圣灵通知该出发去圣子府了。”门外的宫灵说道。
“现在还那么早,去干嘛?剥瓜子?”雨不悦道。
“圣灵说今天是家族的大事,三圣女做为主人家之一需得最先到场。”
“知道了,一会儿我便出发。”雨把宫灵打发走后,自己依旧不动与风对坐,雨看着风,风看着地。
直到风缓缓打了一个哈欠才反应过来:“怎么还不动身?”
“一个普通的临别宴怎么就成大事了?这重男轻女的戏码有点过分了。”雨双手抱胸,语气充斥着不满。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爹一直以来最疼谁你心里不清楚啊?大哥、二哥是圣子,待轮回考验过后,便要从中选出下一代圣灵的接班,这不单单是我们家族的大事,可以说是全天界的大事了。”风一边说一边把雨拉起来。
风从雨的背后搂抱着她,衣袖轻轻一挥两人便消失了。
“那两个圣子,一个吊儿郎当满口胡话,一个道貌岸然城府极深,不管是谁能当上下一代圣灵,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还是尽早去凡间寻个逍遥地藏身吧。”雨叹了叹气,风看得出她说这话的态度是认真的。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说了人多嘴杂。”风环顾着四周,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雨点了点头往圣子府走去,屋檐上居然被红布装饰了起来,跨过第二道门,到处都张灯结彩,本来素净的院子像被血染过一样,连窗户都贴着红纸,雨与风看到这个景象异口同声的说道:“真俗!”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雨一回头只见两个男子身穿大红衣走来,精白色的领子,在大红底料上用金丝和蓝丝绣出一条条精致的龙,以他们的相貌完美的衬托出了衣服的霸气,但雨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我的两位哥哥,你们要喜结连理了?”
风听到也瞬间笑出了声。
雷倒是很喜欢这套衣服,这本就是他的风格,可电的脸都变僵了。
阳不知何时也从后面跟了出来,骂了句:“你这丫头又乱说话。”
雨一见到阳就整个人变乖了,瞬间换了个比较认真的态度说:“大哥、二哥对不起,你们知道的,我就是管不住这张嘴,为了将功补过,决定今天帮你们在门口迎宾,你们玩的开心,并且祝你们百年好合,哈哈哈哈哈。”
雨狂笑着跑出了两个门口,风看到雷、电两人对视了一下,又将视线放到衣服上表情甚为尴尬,阳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过头跑去找雨,却不料门后突然进来一人,风瞬间把对方推到在地,自己也跌在了对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知道对方听不见却还是习惯性地说了句。
两手撑着地面正想站起来,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没关系。”
风的神经紧绷了一下,眼睛瞬间变得有光泽,正眼看向这个男子,他长得好清秀,高挺的鼻梁,薄如蝉翼的嘴唇,最让人忘不了的便是那凛冽的眼神,似乎会拉你跌进万丈深渊。
男子环顾一下四周,显然是看不见风的,没有防备下起身,就在那一瞬间风亲吻上了他的鼻尖,而风的鼻子却亲吻上了他的额头,两人都被撞的生疼,风自知失态,立刻站了起来,用衣袖捂着嘴巴跑了。
男子躺在地上有点愣住了,躺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站起来,摸了摸鼻尖,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往里屋去了。
雨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迟迟未见风有些焦躁了,正想往回走,就见风捂着嘴巴出来了,雨担心的把她拉到一边:“怎么了,受伤了?让我看看。”
风放下手摇了摇头,脸颊不知不觉红到了耳朵,雨一直问她怎么了她都不肯说,一提到嘴巴脸就红,雨从未见过她那样,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定下心来。
就这样一边忙活一边逼问,一个时辰后晚宴才正式开始。
两人进到里屋,风尾随着雨走到面西方座位上,阳坐在面南方,而雷、电则坐到了他的两侧,今日来的全是人族,好几个年轻的男子不停的往这个方向张望,雨自是知道,时不时抛个媚眼,礼貌性的假笑一下应对着。
风的目光却停留在座位面东方,几乎靠门的男子身上,是刚刚与之碰撞的灵,一身素衣半束发顶着一个白玉发冠,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脸上无一丝表情,这与电很相似,但又不似,电是高傲,而他是冷漠。
那男子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独坐在位置上饮酒,风竟有想走过去的冲动,看了看阳打消了这个念头,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雨惊得张大了嘴“你酒量那么差,抿两口便是了,干嘛这样灌,你疯了?”她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疯了。
过了一会儿喉咙像火烧一般,整身开始发烫,身体轻飘飘的,阳开始说话了,都是一些嘱托,这些走过场的戏码风没心情听,只是坐得直直的,眼神有些放空。
到了敬酒环节,先是自家的,雨拿着酒杯走到殿中,风本坐着观礼便可,但毕竟是自己兄长,祝福还是得送上,待雨说完祝愿后,风又干了一杯,走路都不稳当了,见状不对立刻回到座位休息。
风的眼神有些无法聚焦了,看东西都是模糊的,靠在雨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耳边一直传来各种好听的话,只是不知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有一刻终于安静了,风以为是自己睡着了,仔细听又听见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而身边的灵有些骚乱起来,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以他的血统根本不配来此。”
“有狐族血统的人,即使过去几十万年依旧那么可憎。”
那个男子毫不在意拿着酒杯走到殿中,正准备敬酒,一个年迈的老人站了起来指着他道:“圣灵,这不妥,圣子此次离别宴是为收集尊位的祝愿,让圣子顺利从人道而归,而生有着狐族血统,怎能送上祝福?”
那男子脸上无任何变化,对这种事情显然已经麻木了。
本来还是窃窃私语,一瞬间全变成了高谈阔论,好几个比较有权势的都站了起来附议,风本就厌恶这种什么都分三六九等的人,就因为这种观念,自己随了母亲是狐族的关系,即便岩去世了,自己依旧不能显身,听到心中自然有些不忿。
同时她开始同情面前这个男子,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场面才使自己不惧这世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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