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久

春花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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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桥是否真的下过雪,狂风暴雨过后的晴天是否真的有彩虹,你说过永远要保护我是不是真的?
    周文记得妈妈经常告诉他,女人就像海底的鱼,身处危险的海域,不得不用各种颜色来伪装来保护自己。但是周文可不会像那个取西经的和尚师傅慈悲为怀,周文抓住的鱼一定要好好的看管一辈子,直到再也找不到装下她的缸,再也没钱给她买吃的,再也走不动了。
    莫斯科没有眼泪,大雪纷飞,你冷的好憔悴。单身的我,原本以为,可以一辈子不跟谁。
    周文和他表姐一起,度过了一个短暂又开心的寒假。
    大年三十的除夕夜,周文假装跑厕所,意思是很明显地求压岁红包,于是在他案桌里面的抽屉放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里面装了两个硬币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钱不在多,要有才行;礼不在少,满意才行。守岁给红包,来年吃个饱。
    谁知等周文回来,竟然发现不仅红包带上两个一元的硬币不见了,甚至连旁边的存钱罐也不翼而飞。
    “啊!啊!妈呀!妈呀?”
    周文一通瞎嚎,声音的分贝几乎可以震死一只刚出生的小鸡崽了。
    “瞎嚷嚷瞎嚷嚷干啥呢?“
    周文妈正在和表姐嗑瓜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向周文说道。
    “妈!我的存钱罐和红包不见了!”
    周文挠着头,十分震惊的说道。
    “哦,你说你的存钱罐?诶?你不是在上面写了钱啊礼啊,我以为是你送给你老妈我的压岁包,所以就十分勉强十分羞涩的收下咯。”
    周文妈一副欣慰的样子,仿佛因为周文把他一年的积蓄大方的给了她而看见了久违的小太阳,感受到了儿子难得的孝心。
    “可是妈!你不是小学二年级都没毕业吗?你认识字吗!”
    一旁极度苦恼的周文哭丧得仿佛流产一样失落落的说道。
    “哦,所以我让你表姐姐给我念的啊?怎么了?”
    周文看着沙发上的表姐捂住嘴巴嘿嘿的笑着,他就知道他一年通过三寸不烂之舌和菜场大妈水果店老大爷斗过的嘴以及帮别人理财(其实就是教一些叔叔婶婶赚一些光明正大的黑心钱)存的钱江将如滚滚长江东逝水。
    他还想着用自己存的钱以及内亲外戚给的压岁包给采洁买一个可爱的甜美兔子背包了呢,可竟然被一个腹黑流氓霸道令人抓狂的表姐给坑的满脸黑线。
    于是,周文黑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几个亿一样,和爸爸妈妈表姐姐看完了一年更新一集却怎么也看不完的春节联欢晚会。
    临睡前,周文一直沉默着,不时向妈妈和爸爸抛眼神,样子格外滑稽。
    “妈妈咪呀,你们就不准备发点压岁钱?呜呜呜,人家好怕怕晚上有妖兽来咬我哦。。”
    周文把他妈单独叫出去,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向着妈妈撒娇发嗲。
    “哎呀我的周文小宝宝了啦,你都这么大了啦,妖兽什么的都不怕啊,就算有你的年轻妈妈我也会将其勇猛果敢的制伏滴!”看着妈妈一副充满母性的蒙面超人的样子,周文一时语塞加心塞。
    等周文没精打采的走回卧室的时候,表姐姐突然拍打着周文的肩膀。
    “啊!表姐,干嘛啊?吓死我了。”
    “给你!”
    “什么啊?”
    周文神秘地看着表姐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脸上的愁容随着红包地拆开渐渐解开。
    “哇塞!八百八十八块!我爱你,表姐姐!”
    周文欣喜若狂,抱着眼前这个小金菩萨的表姐姐。
    “男孩子,身上还是要有些钱才好,不然那算什么样子。新年快乐!”
    “表姐姐说得太对了,真的是……真的是难以言表的幸福和快乐,表姐姐新年快乐了啦!”
    看着新的一年的烟火从天边渐次燃起,听着钟声和爆竹声在漆黑的夜空中迅疾的流动,想着过去一年里的悲伤和新的一年里的希望。
    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不住哭的赞美。让我付出不怕心碎,是你最好的美。
    冬天干冷的空气渐渐被春天的潮湿占据,而银装素裹的大地消融后留下了一个破碎不堪的世界。
    早春的鸟儿在枝桠上啼啭,偷偷萌芽的小草努力地生长着,而爆竹声断断续续,交织成拜年特有地音乐。
    采洁看着城市里极度喧嚣极度奢华的贺年场景,心里却依旧留恋那个充满着朴实气息那个有男孩地莲花小镇。
    “周文啊周文啊,好想你啊。”
    在解放碑最热闹的步行街上,采洁看着狂躁的人群从身边汹涌而过,发丝间留下了烟花燃放后留下的碎屑。
    而另外一边的周文,被老妈拉着给每家每户的亲戚拜年,听女人们谈论那些比在英语课本上的词组boring documentary还无聊的话题,很多次周文都想一头撞死在南墙上得了。
    可也有很多时候,周文都在思念采洁,想着那个他要用一辈子去爱去呵护的女人。最美丽的不是永恒的美丽,而是烟花在冰冷星空里瞬间的绽放,更是水面下红色鲤鱼忽而摆动尾巴的定格。
    当两个孤独的灵魂像磁铁的南北极相互紧紧地抱死,当岁月里的春风跨越遥远的海洋姗姗来迟,当旧日子就忽然那么结束新日子不期而至,周文就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仿佛随着蛰伏的蛇一样在酣睡突然的醒来。
    在周文的城市,高中生就是没有元宵节的,更何况周文还是寄宿的。
    正月十三,冬阳照射在淡红色的炮屑上,然而周文也不觉得热,脖子上紧紧套着条十分鲜艳的红色围巾,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上了大巴离开了。
    而表姐决定以后就留在莲花小镇上和周文妈在服装厂里上班,周文倒是希望这个漂亮的小金菩萨多在他家待上几年,最好就一辈子住在他家好了,因为这样周文就永远不愁没有钱去得瑟了。
    就在周文上车后,他不知道在车站的某个角落,有个哀怨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周文哥,这下可好了,你终于可以和你的爱人一起共享幸福了,呵呵。”
    大巴的引擎发动启动的声音,灰黑色的尾气蔓延开来,离别的人和送别的人难舍难分的话语声,最终随着大巴远去的呜咽渐渐停息。
    周文看着穿着蓝色羽绒服的表姐和黑色棉袄的妈妈,做了一个英国著名首相丘吉尔创造的胜利的手势,就潇洒地离开了。
    前天周文神神秘秘地跑到十里外的地方用公用电话给采洁打了电话,说他快要去学校了。
    而采洁佯装生气的说不要周文了,周文说了一个小时的好话才安慰好采洁。
    “啦啦啦,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因为就要再次看到情人采洁了,周文浑身说不出的快乐与幸福。
    可就在周文得瑟的时候,大巴车司机一个急转弯,周文整个脸都狠狠地摔向旁边一个肥胖的大妈脸上。
    “啊!”
    “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尖叫,大妈没好气地用胳膊肘一甩,把对她而言十分瘦弱地周文直接推到了另外一边,紧接着又是一声“啊!”。
    等把周文弄过去后,胖大妈接下来的表现可不是一般的牛逼。
    “二蛋你要摔死你老娘我啊?给我停车!”
    一个瘦瘦的驾驶员马上就停下来了,脸上是very very very不高兴。
    紧接着胖大妈揪着驾驶员的耳朵又开骂了,而那个瘦瘦的驾驶员一句顶嘴的话都没敢说 ,只是不停的求饶。
    看的一车的人目瞪口呆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周文。
    “老婆老婆,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你个死二蛋,是不是想把我摔死了然后取外面找妖精啊?”
    看着司机的耳朵从白变到红,然后再变到青,最后又变成白,一车人竟然不敢因为耽误时间而催促他们。
    “好了,今天就算了,哼!”
    胖大妈然后又啪啪地扇了司机几巴掌,就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周文压抑住心里地狂笑,看着瞬间长胖的大头司机,一副吃了狗屎的样子,继续开车了。
    一路上周文正襟危坐,正派严肃,正儿八经,丝毫不敢稍有哪里不对得罪旁边的母夜叉孙二娘。
    到了学校,就看到了孙爽和阳南在寝室轰轰烈烈地讨论哪个亲戚大方哪个亲戚抠门,哪个阿姨过年穿丝袜哪个叔叔打牌输了多少钱。
    “咳咳!”
    周文假装咳嗽,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以此来欢迎他。
    “你咳嗽个ball?喉咙有痰,快用斯达舒胶囊!”
    阳南很忙的样子无暇顾及周文,转了一个头,然后继续和孙爽热聊去了。
    “氧化钙(化学用语,CaO,意思是操)!还可不可以愉快地玩耍了啊?”
    周文一脸发苦的说,想寻求朋友的安慰。
    “哦,刚刚孙爽告诉我斯达舒是胃药,不是喉咙痛,你可以用金嗓子喉片,嗯!”
    阳南又瞬间回头再转头,把周文孤独又无奈地晾在了一边。
    周文收拾好就躺在了床上,把孙爽给的脐橙放在了床头,然后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采洁那个寒假给他的吻给他的爱。
    由于周文不知道采洁在这个大城市的家,只好在学校静静地等待着开学日和她的相见。
    发烫的灵魂,在青葱色的年少岁月里静静地燃烧。
    浅灰色天空上飞不高的风筝,在人群里依旧害怕孤独的人,春天绵长的丝丝细雨把繁花缝进了岁月。
    捧着炙热的眼泪在手里最终酿成了绿酒,留给相遇的灵魂醒不过来的沉醉。
    等到狗尾草像金色的火焰燃烧整个山野的时候,我答应你,那时给你一个永远都不醒的梦。
    周文又听着校园外的居民楼上鸽舍里鸽子拍打着的翅膀,那种像催眠的律动不禁让周文陷入了沉睡。
    搁浅的船,躺在沙滩上,而它身边又是数以千计的船迅疾地开过。
    病死的树,枯在荒草里,而它前面又是许许多多的树快速地生长。
    男孩和女孩的青春,也注定会有另外一番不一样但绝对足以感动宇宙的爱情。
    雨久花的花语: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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