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的擦肩

    
    赵景言出去，关上门，进了电梯，松了一口气。
    赵景言OS：我们还会再见的。
    黎梨：“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紧张呢？还有，我刚说请他吃饭，而且他还答应了？他是开餐厅的，我请他吃什么？西餐吗？”
    赵景言回到店里，服务员刚才看见他笑了。
    服务员激动的；“哎，你刚才看见了吗？”
    前台小哥：“看见什么？”
    服务员：“老板刚才笑了。”
    前台小哥：“你看花眼了吧，老板怎么可能笑，那可是万年的冰山脸！”
    服务员自我怀疑：“也对啊，那真是我看错了？”
    前台小哥：“行了，快去忙吧。”
    杨凯带着朱琪琪三个人，给她们介绍部队：“这边是食堂，食堂再往那边有一片菜地。”
    小刘：“你们还种菜？”
    杨凯：“是啊，自给自足嘛。”
    小刘：“厉害。”
    杨凯：“那便是射击场，这边是操场，我们一般训练都是在这几个地方。然后那边，我们刚刚走过来的那边，是宿舍楼……”
    朱琪琪OS：这还挺大的，估计小往扛着机器走一天得累死。
    杨凯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先去食堂吧，下午带你们看新兵训练。”
    朱琪琪：“好，谢谢。”
    杨凯：“朱记者。”
    朱琪琪：“嗯？”
    杨凯：“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些都是正常的工作流程，你总说谢谢会让我们觉得压力很大。”
    朱琪琪：“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小刘：“杨队长，你不知道，我们琪琪很有礼貌的，一天能说几千遍谢谢。”
    小王：“别乱说。”
    朱琪琪：“她说的虽然有一些夸张，但也没有说错，我对一般刚认识的人，都会这样，抱歉啊。”
    杨凯：“没关系，可以理解。”
    朱琪琪：“谢……”
    杨凯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说了。”
    朱琪琪笑：“好。”
    李兵：“哎，你看，咱们队长和那个女记者有说有笑的。”
    田昊：“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队长也老大不小了。”
    李兵：“啊？老大不才二十出头吗？”
    田昊：“你个兵呆子。”
    李兵：“？？？”
    肖宇：“你们俩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李兵/田昊：“肖副，我们错了！”
    肖宇：“五十个俯卧撑！”
    李兵/田昊：“别啊，肖副。”
    肖宇：“一百个！”
    李兵：“啊？”
    肖宇：“其他人解散。”
    田昊：“快点做吧，要不然一会儿连渣滓都不剩了！”
    肖宇看着他们俩做：“别偷懒！”
    其他队员已经到食堂了，张泽：“看，队长在那边呢。”
    郑正：“那个女记者长得真好看。”
    张泽：“是啊，是挺好看的。”
    韩家成：“你俩快点，后边还有人呢。”
    朱琪琪：“你们部队的伙食还挺好的！”
    杨凯：“放心吃吧，我们这里的饭菜都是特别健康的！”
    小王：“都是你们自己种出来的吧？”
    杨凯笑：“嗯。”
    小刘：“哇！好厉害！”
    朱琪琪：“先吃饭吧，下午还有工作呢。”
    朱琪琪：吃饭了吗？肯定没吃对不对，你先忙着，我给你点外卖。
    黎梨在忙着，手机放在卧室的床上了，没听见。
    前台往后厨报单：“黎小姐的外卖，一份米饭，一份溜肉段，一个青菜，还有一个凉菜，再加一碗冬瓜丸子汤！”
    赵景言听到了，看了看这个单子：“这份我来送，你们先做店里的。”
    黎梨还在收拾东西，就听见门被敲响了。
    黎梨开门：“你……”
    赵景言手上拎着刚做好的饭菜：“你朋友给你订的外卖。”
    黎梨：“哦，谢谢。怎么这么多？”
    赵景言：“那个，我做了两个人的份。”
    黎梨明白了他的意思，侧身让他进来：“请进。”
    赵景言换了拖鞋，手上拿着外卖：“去洗手吧，刚做的还热乎着！”
    黎梨：“好。”
    赵景言：“你有这么多的书？”
    黎梨看了一眼：“嗯，工作需要。”
    赵景言把筷子分好递给她：“苏子卿压榨你了？”
    黎梨：“没有。”
    赵景言：“先吃吧。”
    黎梨：“嗯，谢谢。”
    这是两个人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再次一起坐在这里吃饭，但是记得的却只有赵景言一个人了。
    朱琪琪：饭到了吗？
    黎梨回复：到了。
    朱琪琪：我去工作了，你好好吃饭，再继续收拾。
    黎梨：好。
    赵景言：“之前听苏子卿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
    黎梨：“嗯。”
    赵景言：“在国外过得还好吗？”
    黎梨：“挺好的。”
    赵景言：“为什么选择回国工作？国外工作机会和待遇应该比国内要好很多吧？”
    黎梨：“因为喜欢。”
    赵景言：“喜欢？”
    黎梨：“对呀，喜欢国内的氛围和感觉，有亲切感，在国外的话，虽然我父母都在那里，但是总给我一种在外的感觉，所以我就回来了。”
    赵景言：“那回国之后，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黎梨：“嗯。”
    赵景言OS：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黎梨：“正好我大学室友朱琪琪，就是采访你的记者，她在这里，所以我也来了。”
    赵景言：“大学室友？”
    黎梨：“对呀，我们学的专业不同，再加上我只有在学校忙到很晚的时候才会在宿舍留宿，平时我都回家住。”
    赵景言：“大学生活一定很有趣吧？”
    黎梨：“还好。”
    黎梨OS：对了，之前琪琪说过，他没上大学。
    黎梨：“其实每一个在上大学之前的人都是对大学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期待的，但是真正上了大学之后，就会知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赵景言OS：她这是，在安慰我吗？
    赵景言笑：“嗯，大概了解。”
    黎梨：“所以啊，我到不觉得一定要上大学的，有才华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
    赵景言：“其实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我的，我没有觉得不上大学是什么损失，要说是遗憾的话，也是有的。”
    黎梨：“嗯，肯定会遗憾的，但是你学习那么好，为什么不复读一年，重新高考？”
    赵景言看着黎梨：“因为重要的人不在，所以，上不上没什么。”
    黎梨OS：他说的不会是他前女友吧？
    黎梨：“也对，情伤最难愈。”
    赵景言：“你经历过？”
    黎梨：“当然没有！”
    赵景言：“那你谈过恋爱？”
    黎梨：“当然也没有。”
    赵景言：“你上大学的时候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吧？”
    黎梨：“有倒是有，但是我对他们都没有那种感觉。”
    赵景言笑：“那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黎梨：“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赵景言：“这是怎么说的？”
    黎梨；“就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喜欢过别人，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包括和那个人相处的一切。”
    赵景言：“你，难道是，失忆了？”
    黎梨：“不可能啊，我也没出过车祸，脑部也从来都没有受过伤啊，按理来说，我不可能失忆。”
    赵景言试探性地询问：“那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黎梨摇摇头：“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我不光对他没有印象，我对自己高中那几年的记忆也是没有的，就好像被偷走了一样。”
    赵景言OS：被偷走？高考之后她到底经历什么？
    黎梨：“你怎么了？”
    赵景言：“没什么。”
    训练场。
    杨凯：“朱记者，你们可以在这边拍摄，不要离得太近，容易被误伤。”
    朱琪琪：“好，谢谢。”
    杨凯：“那先拍一些日常训练？”
    朱琪琪：“可以，你们正常就可以，我们要实拍实录。”
    杨凯：“行，那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朱琪琪：“好。”
    杨凯站在前面：“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队员们听指令，齐刷刷地完成动作。
    小刘：“哇，好齐啊！”
    小王：“这可是正规部队，能不齐吗！”
    朱琪琪：“认真拍摄，晚上回去还得向主任汇报今日工作进展呢！”
    小刘：“知道了。”
    朱琪琪：“小王，你调一下距离，架子一定要架稳！”
    小王：“好的，你放心。”
    朱琪琪：“小刘，你要是拿不动就和我说，知道吗？”
    小刘：“琪琪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坚持得住！”
    朱琪琪：“嗯，很棒。”
    朱琪琪在绕着训练场地走，找角度拍照片，取素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的时候角度不好，光线不好，拍出来的照片就不能用了。
    某特种兵驻地，军医帐篷，简云云正在熟练的为受伤的人处理伤口。学医至少是五年毕业，她还有一年，跟随自己的导师来到这里实习。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走进来：“你好，医生，你可以帮我拿点纱布和处理伤口的药吗？”
    简云云：“你哪里受伤了？”
    他说：“不是我。”
    简云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确实没看到哪里受伤了：“那受伤的人呢？”
    他：“是我们大队长！他太忙了，没时间过来，我就想着过来帮他拿点药。”
    简云云：“伤的严重吗？”
    他紧忙说道：“不严重。”
    简云云合上医药箱：“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他：“啊？”
    简云云：“怎么？不是要帮你们大队长包扎吗？”
    他：“当然了！”
    简云云戴着口罩：“那走吧。”
    他：“好。”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道路崎岖，石子比较多，简云云没注意脚下，脚掌踩到一块比较坚硬的石头，差一点就摔过去了，还好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简云云抬头看着他：“谢谢！”
    对视上他的眼睛那一刻，她就认出他了：“行禹哥？”
    陆行禹也看来了那双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眼睛：“云云？”
    旁边的小队员：“队长！”
    陆行禹把人扶起来，简云云还好没有扭到脚，自己站好。然后看向陆行禹：“你受伤了？”
    陆行禹：“没有，就是擦破点皮。”
    简云云：“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陆行禹：“真不用，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简云云硬是把他拉到旁边帐篷里，帐篷里面没有人。
    陆行禹：“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云云：“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陆行禹：“我真没事。”
    简云云知道了，还是得自己动手，她伸手去解陆行禹衣服的扣子。陆行禹觉得，这么久不见，小姑娘的脾气渐长，都敢凶他了。
    简云云先是清理陆行禹的伤口，酒精棉消毒。陆行禹看见小姑娘紧皱的眉毛，就笑了。
    简云云：“你笑什么？”
    陆行禹：“这么久不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简云云瞪他：“谁叫你不听话的！”
    陆行禹：“你还没回答我呢？”
    简云云：“什么？”
    陆行禹：“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云云：“我跟着教授一起过来的。”
    陆行禹：“来多久了？”
    简云云：“你们来多久我就来多久了？”
    陆行禹：“那我怎么都没遇到过你？”
    简云云：“我在军医那边的帐篷里，你当然看不到我了。”
    陆行禹：“也是。”
    简云云：“好了。”
    陆行禹：“谢谢。”
    简云云：“不客气，陆大队长。”
    陆行禹笑：“怎么了？生气了？”
    简云云嘀咕：“没有，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陆行禹：“这么久没见，就不想我吗？”
    简云云：“这不是见到了吗。”
    陆行禹：“要是我不受伤，就见不到你了。”
    简云云：“那要是我不让人带我过来，你也见不到我。”
    陆行禹：“什么时候走啊？”
    简云云：“等你们走了，我们就走了。”
    陆行禹：“那让我抱会儿？”
    简云云回头看了看，没有人，然后抱住陆行禹，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手臂环着他的腰。
    简云云突然站好，陆行禹：“怎么了？”
    简云云：“等一下，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陆行禹笑：“没有了，别担心。”
    简云云：“我看看。”
    陆行禹：“真没有了。”
    简云云：“你执行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陆行禹：“知道了。”
    简云云：“还有，记得给我打电话。”
    陆行禹：“嗯。”
    简云云；“对了，你放心吧，奶奶身体很好。”
    陆行禹：“嗯。”
    简云云：“一定要注意安全。”
    陆行禹：“知道了，别担心了，奥。”
    简云云：“我怕我……”
    陆行禹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吧，不会的。”
    吃完午饭，赵景言：“我帮你吧，这么多书，你要收拾很久的。”
    黎梨：“你不是还有工作的吗，我自己可以的。”
    赵景言：“没关系，店里有人，我不去也没损失。”
    黎梨：“谢谢。”
    赵景言：“不客气。”
    这里面有很多书还是赵景言送给黎梨的，赵景言拿到手里的时候，竟然想起了以前。
    黎梨看他看着那本书发呆，就问：“你怎么了？”
    赵景言：“奥，没事，就是想起来我之前也送给别人一本一模一样的书。”
    黎梨微笑：“那个人一定很好。”
    赵景言：“是啊，她很好。”
    黎梨看着他：“嗯？”
    赵景言：“没什么，我帮你搬书。”
    黎梨：“好。”
    还好赵景言早就知道黎梨会用到书房，所以他提前让装修的人在书房里面设计了很高的书架，这下，肯定够用。
    黎梨整理东西，一边说道：“这个房子真的很好，要不是房东不卖，我都想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了。”
    赵景言OS：我就是那个房东。
    赵景言：“你喜欢这套房子？”
    黎梨：“嗯，这套房子的布局我觉得很舒服，一点都不别扭，很难再找到一模一样的，而且我要长期待在这里，所以我才想着买下来，这样也安定些。”
    赵景言：“也是。”
    黎梨：“你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赵景言：“啊？”
    黎梨：“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住在这个城市吗？”
    赵景言吓了一跳，以为黎梨已经知道他住在这里了呢。
    赵景言：“对，自从我父母去世之后，除了每年回去一次，我就一直待在这边。”
    黎梨听出了赵景言的一瞬间悲伤，心里也突然不好受：“对不起。”
    赵景言：“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黎梨：“他们一定很爱你。”
    赵景言：“是啊。”
    黎梨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两个人都沉默着。
    赵景言：“对了，其实你住这里离我的餐厅很近，你如果不怕麻烦的话，可以去店里吃饭，或者叫外送也可以，只不过外送的口感不过如在店里现吃的。”
    黎梨：“真的可以吗？”
    赵景言就知道黎梨的吃货属性没有变：“当然是真的。”
    黎梨笑着：“正好我不太会做饭，只会做些烤面包煎蛋煎牛排什么的，这下不害怕被饿死了！”
    赵景言笑：“你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让你饿着。”
    黎梨：“谢谢你。”
    赵景言：“不客气，到时候你漫画出版的时候，记得送我一本就成。”
    黎梨：“这是一定的，我一定送你第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