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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司马婉琰缓了一会,擦净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往明大医院一楼大厅走去。
司马婉琰低着头在楼梯的转角处撞到了正往楼上走的欧阳芸溪。
“对不起。”仓促之下撞到人,司马婉琰习惯性地道歉,抬起头发现是欧阳芸溪明显愣了下。
“没事,我也有错,没有及时避开。”欧阳芸溪发现是司马婉琰颇感意外,看着司马婉琰红肿的眼以及还没完全干透的泪痕,不免有些担心,于是纠结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呢?”
“实在不好意思,欧阳警官,我想去我哥住的地方看看?”司马婉琰直视着欧阳芸溪说。
“是去他宿舍吗?还有别叫我欧阳警官,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芸溪姐。”
“芸溪姐,我想去我哥外面租的房子看看。”司马婉琰点点头说。
“你知道在哪吗?”
司马婉琰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这样吧,你在楼下大厅等我一下,我上去跟我们副队长汇报个情况,然后我开车带你过去,你一个人这么过去不一定能顺利进去。你看这样可以吗?”欧阳芸溪既担心司马婉琰情绪低落的情况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出门会发生意外,也觉得物业和房东也不会凭着她的几句话就让她进去,更主要的是她也想从司马婉琰那里多了解点司马元英的情况。
“芸溪姐,你真好,谢谢你。”司马婉琰莞尔一笑,眼睛里依旧泛着泪光的笑容让人又爱又怜。
“那你先下去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司马婉琰看了下正往楼梯上走的欧阳芸溪背影,随后转过身下楼来到明大医院综合大楼一楼大厅的休息椅上等欧阳芸溪。
欧阳芸溪快步上楼,跟董成海汇报情况。原来刚刚司马羽凡跟董成海反映说司马元英背面脖颈处有一道2厘米长的伤疤,在结束于司马羽凡的交谈后,董成海就立即给还在楼下的欧阳芸溪打电话,让她再去趟停尸房,务必要亲自确认一下死者尸体背面的脖颈处是否也有伤疤。
“董哥,死者背面脖颈处靠左肩的位置上确实有一道伤疤,只不过伤疤并不是2厘米长,而是一道0.5厘米宽3.3厘米长的伤疤,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并长出新肉,而且颜色与周边皮肤的肤色差距很小,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来,因此可以推断伤疤是很多年前留下的。”欧阳芸溪一脸严肃地跟董成海汇报她检查完尸体后的发现。
“确定是0.5厘米宽3.3厘米长的伤疤?”董成海进一步确认。
“是的,我反复衡量确认过。”
“这对不上呀,如果死者就是司马元英的话为什么背面脖颈处的伤疤长度跟司马羽凡说的不一样?”董成海自言自语道。
“董哥,你说会不会是司马羽凡记错了,伤疤长度是3.33厘米,他记成了2厘米或者粗略估计为2厘米?”欧阳芸溪假设道。
“还有一种可能,毕竟伤口是小时候留下的,随着司马元英的日渐长大,伤疤逐渐被拉长。”
“这个解释也很合理。”欧阳芸溪附和道。
“先这样吧,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
“对了,董哥,我想跟你请个假。”
“干嘛?”正要离开的董成海听欧阳芸溪说要请假,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她。
“司马元英的妹妹司马婉琰想去蓝月亮小区司马元英租的房子看看,我觉得她一个小姑娘既不知道在哪,一个人过去也有诸多不便,所以就主动答应带她过去。”
“不错嘛,我们的欧阳小妹妹越来越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了嘛,去吧,我批准了。”董成海故意地打趣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师傅是谁。”
“少拍马屁,赶紧去吧。”董成海拍了下欧阳芸溪的头,催促着欧阳芸溪赶紧走。
欧阳芸溪随即离开,往司马婉琰等待着的一楼大厅走去。
欧阳芸溪开着车从明大医院出来后,两个人都没怎么交流。司马婉琰坐在副驾驶上呆呆地望着前方,既没有主动说话,也没变换过姿势,就一直看着前方。
“婉琰,我们聊聊吧。”没过多久过于安静的车厢环境让欧阳芸溪倍感尴尬,主动跟司马婉琰挑起话题。“我感觉你哥应该没大你多少吧?”
“嗯,我哥92年的,我是97年的,大我五岁。”司马婉琰转过头看着欧阳芸溪,由于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肌肉有点酸痛,回答欧阳芸溪时抻了抻脖子。
“你哥平时对你好嘛?”
“挺好的,他上大学之前我们关系比较好,他比较疼我,经常给我买东西,每当我被我妈骂时也总会护着我。上了大学后,他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渐渐联系少了,有时候会觉得有点陌生。不过还是会给我打电话,问候下我的学习以及是否习惯京都的生活。”
“他经常给你打电话嘛?”
“不算经常,有时候多点,有时候少点,平均大概每个月一两次吧。”
“你们都聊些什么呢?”
“也没聊啥,他本来就不愿意说话,上了大学之后就更加不爱说话,就关心下我的生活和学习,偶尔也会一起聊聊专业问题。”
“专业问题?你学什么专业呢?”欧阳芸溪明知故问。
“法学。”
“原来你是上的是赫赫有名的京都大学法学院,太厉害了!”欧阳芸溪故作吃惊和佩服状,事实上她早就大致调查过司马一家人的情况,否则司马婉琰只说学法学,并没说是在京都大学学法学。
“谢谢。”听到欧阳芸溪的夸奖,司马婉琰有点害羞地揉揉衣角,细声说。
“法学跟哲学关联很大嘛?”欧阳芸溪有点请教的意思,不过她主要的目的并非是了解法学和哲学的关系,而是尝试能够打开司马婉琰的话匣子,既希望借此转移司马婉琰的注意力,放松心情,也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多了解点司马元英的情况。
“这得看怎么理解了。法学跟哲学都是独立的学科,一个是研究社会规范,一个是研究世界本质,也没有很明显的联系;但哲学又是一门教人认识和思考的学问,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学科都跟哲学有关联。法学里边有个专业较法学理论,国外一般称为法哲学,它研究的是法学的基本问题和基本思维,而这些基本问题很多都是从哲学抽象出来的,或者借用哲学的逻辑方式构建起来。用我哥的话说,哲学是法学知识最为基本的形式单元。”
“你哥也喜欢法学嘛?”
“没有,有一阵子我比较疑惑,动不动就跟他抱怨法学的枯燥和难学,他总是跟我说别一心扑在教材上,多看点学术专著和论文。”
“他的意思是教材不用经常看?”欧阳芸溪对于司马元英这个看法有点意外。
“嗯,他说教材是个庸人看的,我们不是庸人看那东西没意义。”司马婉琰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欧阳芸溪吐了吐舌头。
“还挺狂。”欧阳芸溪听周晓波说过司马元英不服从权威,不过还是没想道他居然自傲到将教材视为毫无意义的书。
“事实证明我哥的想法是对的,我现在也越发觉得纯粹从教材获取知识并无法提高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提升自己的思维能力,跟谈不上扩宽视野。从那以后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会首先请教我哥,说来也奇怪,在我看来很难得问题我哥他总是换个角度轻松就跟我说明白了。”
“你哥还真厉害。”
“可能学哲学的人都比较不按常理思考。”
欧阳芸溪笑了笑,转过头看了眼司马婉琰,发现她脸上出现了笑容,那是由衷而发的为有司马元英这样一个哥而自豪的笑容。
欧阳芸溪将车驶进蓝月亮小区,在27号楼楼下的停车位停下,然后领着司马婉琰走进27号楼二单元门。
“你哥租的房子是这栋楼的1709室,离开医院前我跟房东沟通过了,他愿意过来给我们开门,现在应该在房间里等我们了。”在等候电梯的时候欧阳芸溪跟司马婉琰说。
“给你们添麻烦了。”司马婉琰歉意地说。
“没事,我们上去吧。”司马婉琰刚说完电梯门就开了,说完后率先走进电梯,司马婉琰紧随其后也进入了电梯。
电梯在17楼停下,走出电梯司马婉琰一眼就看到了电梯右侧的一间房子虚掩着门,仔细一看门牌发现就是1709。
司马婉琰跟着欧阳芸溪走到1709前,欧阳芸溪轻叩了下门就拉开房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房东。
“实在不好意思又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这样吧,我把这间屋子的钥匙留给你,反正这屋子得明年3月份才到期,目前来说我并没有使用权。”
“你给她吧,她是司马元英的亲妹妹。”欧阳芸溪很想结果钥匙,只是碍于司马婉琰,只能违心地让房东把钥匙给司马婉琰。
“谢谢,麻烦您了。”司马婉琰接过房东递过来的钥匙,轻声说。她并没有抬头,所以并没看见房东看司马婉琰异样的眼神,那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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