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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八公主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会有人比跟前的好皇妹更清楚吗?
重炎昨夜时就向他汇报了情况,没想到这平日看着柔柔弱弱的皇妹,会趁着她学会的那三脚猫功夫带着如寒夜闯八公主府,装鬼神去吓唬常宁。
“你想去膈应她也得看时候,我母后一早就出宫到常宁府上了,你自个儿看着点。”慕容玺提醒着,再看了一眼如寒,低声道:“本王是让你保护你家公主,可不是让你带着你家公主去干坏事的。下不为例。”
遗珠知道,慕容玺对于昨夜之事必定是了如指掌,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的。
一旁的如寒闻言,立即垂低了脸庞,“是,奴婢知错,不会有下次。”
遗珠拧眉,抬眼瞪向慕容玺,“你怪她做什么,是我要带她过去的,若不是那样的话,早就被发现了。”
慕容玺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人多口杂,不说了。”
说罢,他多看了遗珠那嫩白的脸蛋几眼,策马直接从遗珠身旁穿过,直接进了宫。
“如寒,走了!”遗珠懒得看慕容玺那是什么眼神,唤了如寒一声,这便迈步朝停在街边的马车走去。
一炷香后,马车稳稳停在八公主府正门不远处。
遗珠掀开轿帘,眉头蓦地一挑。
放眼望去,八公主府门外停着大大小小至少四五辆马车。
她跳下马车,迈步朝正门走去,如寒紧紧跟随。
两人正朝前走着,忽见乐阳和慕容钥从前殿走了出来,瞧见遗珠时,乐阳上前挑眉道,“遗珠你来探望常宁?”
她眉眼之间满是难以置信,估计是因为常宁的态度。
遗珠点点头,“遗珠见过四皇兄三皇姐。听闻昨夜八皇姐府上有盗贼出没,又是伤了人又是死了人的,八皇姐还受了惊吓卧病在床,遗珠想身为妹妹的我,只应该过来探望八皇姐的。”
乐阳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此时的神情,见她看起来的确好像挺担忧,便是拧眉,小声地在遗珠耳边道:“常宁那丫头疑神疑鬼的,虽然病得不轻,可还是咬牙切齿的说,这件事情就是你干的,你今日这般来看她。只怕会被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你是来看她笑话的。所以本宫还是建议你回去吧。”
遗珠闻言,眼里掠过一抹笑意,她今日来就是来膈应常宁的,被她说几句又如何,她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啊。
不过,她自然是不可能在常宁面前这般说。
“遗珠谢过三皇姐提醒,相信八皇姐不会那样无理取闹的。”
乐阳眼神古怪地看了她几眼,见她劝不动,便是拉着一旁的慕容钥走了。
乐阳与慕容钥出了八公主府的大门上了马车后,慕容钥想起方才捕捉到遗珠眼里的笑意时,便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乐阳,在你印象中,这位九皇妹是位什么样人?”
乐阳无不犹豫地道:“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脾气比较倔。”
慕容钥看了她一眼,“不见得,你得提防着她,她与老七走得那么近,定是站在老七那边。”
乐阳闻言,微微拧眉。
是啊,其实她心里深知,遗珠一向深得父皇的疼爱,先前常宁那样诬陷遗珠不是父皇所亲生,父皇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杀了那个所为的证人稳婆,直接相信了遗珠。可见他是有多深爱着婉贵妃才会那样的相信她。
而遗珠向来就与慕容玺走得比较近,父皇已年迈,遗珠迟迟还未出阁,也难保父皇担心自己驾崩后会有人委屈了他的宝贝公主,所以传位给向来最疼爱遗珠的慕容玺。
这一点,真的不得不提防。
……
……
……
遗珠来过八公主府,自然是知道主院是在哪一边,虽然上一次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了。
乐阳和慕容钥被王管事给送走之后,王管事急忙地折回头来招呼她,“九公主,老奴参见九公主。”
主子一病,宫里有身份的都过来了,这实在教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惶恐。
“本宫听说皇姐受了惊吓,卧病在床,特意过来探望她,还请王管事带路吧。”遗珠朝他点头,神情自若。
但跟前的王管事愣了愣,有些为难,“这,九公主,老奴……”
“王管事,你先下去。”这时,裴易从另外一侧走来,朝王管事挥了挥手。
王管事朝他福身,“是,老奴告退。”
“八姐夫。”遗珠朝他点头,“八皇姐她现下情况怎样了?”
裴易深深地睨着跟前的人儿,因为常宁清醒过来一直都是一口咬定是遗珠所为,所以他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神情,哪怕是她暗自嘲笑的眼神。可都没有,反倒是她眼里掠过一抹担忧,让他根本无从怀疑。
他只得清了清喉咙,“皇上让宫里的太医来过了,受了惊吓和风寒,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大概是他多心了,他向来就柔弱善良的表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对待常宁,再说,昨夜那‘鬼’的身手,想必是懂得武功之人,而他的表妹遗珠根本就不懂武功。
当然,裴易是不知道她是向慕容玺那里学来了一些三脚猫功夫,还以为她还是那个柔柔弱弱任人拿捏的遗珠。
“没受伤吧?”遗珠心中暗自发笑,风寒?
想必是昨晚未着寸缕又受到了惊吓给风吹着了吧,真的是活该。
“受伤倒是没有。”裴易目光深情地睨着跟前的女子,欲想开口说什么,身后骤然出现裴尚书。
“九公主来了啊。”只见二人在前殿门口,遗珠身后虽然跟着一个宫女,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妥,他清咳几声上前走去。
“舅舅。”方才在门口时,她已经是看到裴府的马车,她估摸着是舅舅过来了,还是舅母过来了。想着应该是舅母才对,毕竟舅母当初得知裴易与常宁的事情时,当下是愣了一下,随后就高兴得去裴家的祠堂烧香了。这是裴玉一字不差的告诉自己听的。
“老臣见过九公主。”见周围有其他下人在,裴靖上前就向遗珠行礼。
“舅舅不必多礼。”遗珠上前,“许久没见过舅舅了,先前听小玉表妹说舅舅左腿的风湿又犯了。遗珠很是担心,却是因为有功课在身,不得出宫探望。舅舅的身子可好一些了?”
“有心了,老臣已经无恙了,人老了,有多少病痛也属正常。公主不必担忧老臣。”
“外甥女担心自己的舅舅是应该的,舅舅看过八皇姐了吗?”
裴靖闻言,顿了顿,“皇后娘娘正在八公主的房中,老臣自然是不可去的,过来慰问一下便要回去处理公务了。遗珠……”
话到一半,却没了下文。
遗珠抬眼看他,“嗯?舅舅怎么了?”
裴靖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再将目光落在跟前的外甥女身上,终于是呼了一口气,“没事了,老臣先告退了。”
“舅舅慢走。”遗珠目送他走出大门,转身对身旁的男子道:“八姐夫带我过去皇姐的院子吧。”
裴易深深地凝视着她,叹了一口气,“如今皇后娘娘正是在她房中,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为何?”遗珠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裴易认真地道:“还是听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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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的房中,她半躺在床榻上,看着身旁坐着的母后,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有声无力的,“母后,定是那小贱人,气不过我那样在父皇面前拆穿她的身世,所以跑来装鬼吓我的。”
她一口咬定了此事是遗珠所为,每每一想到昨夜所见到的鬼脸,都教她不肯闭上眼睛,虽说知道是假的,可到底还是心有余悸,她终是一个弱女子,都害怕那一些血腥的画面。
于皇后听到她这么一说,微微拧眉,“本宫看你对她的成见也是够了,她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装鬼来吓你本宫看你是先前做的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
常宁听自己的母后这么一说,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母后,常宁所说的都是真的,昨夜我真的看见那鬼脸了,驸马也看见了。您来的时候驸马也没跟您说过吗?”
于皇后到八公主府时,看见裴易后,的确是先向裴易问了一下常宁的情况。
而后的确是从裴易口中得知昨夜的事实。
“裴易说那人是懂得武功之人,身手敏捷,可是练过不少年的功夫,你与本宫都知道,遗珠那丫头是一个软包子,可是什么武功都不会的,连一个骑马都能摔伤的人,别说学什么轻功了。”
所以此事说是遗珠所为,她实在是不相信。
这并不是她偏袒遗珠那丫头,只是这些事情虽然是要讲求动机,但也得讲求事实。
事实就是那丫头根本不会武功。
“就算不是她本人所为,那也一定是她派人来的。”常宁恨恨地道,“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现下算是与我撕破脸皮了,还曾扬言绝对不会让我好过,所以昨夜之事一定跟她脱不干系。”
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而且,于皇后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跟她有着一层模糊的关系时,她就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安。
“这么说来,那丫头的确是不能留。”于皇后语重深长地站了起身,眸色一沉,回头朝床上的女儿道:“你尽快养好身子,到时候多安排你七皇兄与赵初瑶独处。只要得到了赵丞相的支持,你皇兄就一定能当得上太子。”
常宁心生不悦,她的母后今日过来探望自己,说的始终是如何让皇兄坐上太子之位,哪有一点是关心自己的?
像是看穿了自己女儿的心事,于皇后朝她轻笑,“本宫手中有一些可以对付那丫头的证据,只是有你父皇在,这些证据在手也没有用,你父皇太疼爱那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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