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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方越发混暗的天际,乌云正在急速的凝聚,不久就变得如墨般漆黑。
“他妈的,这该死的鬼天气。“胡莱骂骂咧咧道。像是回应一般,一阵疾风吹过,使他打了个寒颤。
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拿着地图紧皱眉头的胡蝠,胡莱心道:“我这表哥难不成脑袋被驴踢了,什么时候连这种骗小孩儿的把戏也相信,那些仙人,鬼神的怎么可能存在?“
可眼下他心中虽这样想,不过一想起这些年关于熊魔岭中的种种关于闹鬼的传闻,顿时心里就打起小鼓来,尤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空无一人的熊魔村,他心中不知为何无端的生出一股寒意来。
不过对于胡蝠这两年来的种种表现他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多时候他都被胡蝠拿来当枪使,自然心中牢骚满腹,不过大都只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表现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过去的胡蝠是一个有着强烈进取心的人,作为胡家的长子,他的这位表哥算得上是胡家的骄傲,也绝不可能与他这种整天在青峰镇作威作福的无赖混迹在一起。
可是,有一件事让他感到无比奇怪,自从两年前熊魔岭闹鬼事件过后,他就越发感觉自己的这个表哥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对些神仙,鬼怪,仙药之类的事情格外感兴趣,其它事情反而都被他统统抛诸脑后,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这两年他可是没少给胡蝠跑腿,胡蝠让他干的事情无非就是整天游走于大街小巷,酒楼茶馆,青楼妓院之中,也无怪乎,这原本就是他的老本行。反正让他也干不了别的,在家人眼中他向来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顽固,让他干老本行,他也得心应手,自然乐得如此。
可是让他郁闷的正是胡蝠要求他顺带着做的事情,那就是不择手段的打听各种有关仙人的事情,就连大街上的酒鬼喝醉后说的一些胡话也不放过。
关于胡蝠手中那张地图的来历,他也无比的清楚。
“一个大街上摆地摊的糟老头子的鬼话也信,真不明白为什么家族会把他看得这么重。“
一想起胡蝠对他说话的语气,就如同吩咐一个下贱的仆人一般,他的浑身上下就像长了刺一般不自在,好歹他也是胡家的人,在青峰镇胡家算得上只手遮天了。
“这鬼地方要是有什么仙人的洞府,那现在我脚底下说不定还有金矿呢...“
...
只一会儿,这风便刮的越发大了起来,远处的黑云就如同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般,朝着这边急速的探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鸟鸣声隐约的从远方传来,这声音胡莱无比的熟悉,使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正是那昨晚出现在熊魔村的那只怪鸟的叫声,如婴儿啼哭一般。现在他虽不信这地方有什么神仙鬼神之类的东西,不过也不大愿意在此地多停留一刻。
“不过现在嘛,总得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正想到这儿,耳边传来胡蝠的声音。
“看样子待会儿要下暴雨了,这地图标注着离这不远处好像有个山洞,我们暂且去那里避避雨,等雨停了或者小了,我们就下山吧!“
“下山?不找了吗?“胡莱听到这话,心中顿生喜意,可表面上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却不知他说出这话与他原本的表现不大相符。
胡蝠的脸色原本就不大好,忙活了大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眼看着又要下雨,这让他原本热忱的心也瞬间冷却了下来。
自从两年前熊魔岭闹鬼事件结束后,他就得知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如胡莱想的那样,他是一个有着强烈进取心的人,甚至于有些偏执。他不甘心一辈子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蝼蚁一般的忙碌一生,然后衰老死去。
在听到胡莱这没头没脑的疑问后,他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寒霜,转过头对着胡莱声色俱厉的骂道:“你这不该活的贱种,也配姓胡...“
...
一番不堪入耳的言语,清晰的传入胡莱的耳中。
眼看暴雨便倾盆而下,也许只有这从石缝中挣扎而出的生命才愿意接纳这份厚重的洗礼。秦雨依然踉跄的跟随在三人的身后,不过如何装出原先那种精疲力竭的模样,着实让他废了一番心思。自从将那块鹅卵石吞下后,他便无法感察到鹅卵石在他手中时的冰冷之感,不过当他感到身体出现稍稍不适时,他总能感到一阵冷风从他的胸口中蔓延至全身,接着一切不适的感觉都消散一空。这让他安心不少,他实在担心一个不小心将那鹅卵石给消化了。
几人跟随胡蝠的身后,一起寻找他手中的地图上标注的山洞。
“奇怪,按照图上的标注,山洞应该就在此处,“胡蝠向四周打量的一翻,皱起了眉头。
“阿蝠,那地图靠谱吗?“西门曲问道,这一路上他几乎不怎么说话。虽然他的脸始终面无表情,不过要是细看,便能从他的眼神中发现此刻的他已变得心事重重,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显露出来。
“不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两年前来过这熊魔岭,对这座山岭的地形非常熟悉,我曾经仔细看过那地图上的标注,有些是我熟悉的地方,标注不会有错的,还有熊魔岭中的山洞有很多,都是过去的猎人们开凿的临时住所。“
不像对胡莱的态度,西门曲的问话胡蝠总会认真的回答。
接着便听他稍稍清了清嗓门儿喊道:“山洞应该就在附近,大家四处瞧瞧,多留点心,不然待会儿,下起大雨来,只能在这树下避雨了。“
这句话明显带着警告声,显然是说给胡莱听的。说完便指了指周围的树木,这里与熊魔岭中其它地方有很大的差异,此处的植被异常茂盛,一颗颗参天的古树仿佛亘古以来就屹立在此处,深绿色的藤蔓如同一条条巨蛇般盘踞在树干之上。
越往前走,脚下的石头越来越多,路也越来越难走了。让胡蝠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石头的大小相差并不悬殊,而且都松散的铺在前方的路上,就像不久前被人为铺设的一般,这似乎在其他地方不曾见到过。
“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就糟了,“ 他心想。
穿行在这陌生的山岭中,风越来越大,雾越来越浓。秦雨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断崖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胡蝠再次拿起手中的地图,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沉声说道:“不对,这地图上并没有标注此处会有一个断崖,难道我们走错了方向。“
就在这时风突然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阿蝠,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却说不上为什么。“
“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胡蝠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西门曲的脸,语气沉重的问道。
“这里的风越来越大,可是为何雾也越来越浓,这不符合常理,还有这周围的古树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只听到胡莱的惊恐的说道。
“那是什么,“胡莱抬起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颗枯树,“一只鸟。“
众人顺着胡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瘦骨嶙峋的长相怪异的鸟正伫立在一颗枯树之上冷冷的盯着他们。
“这该死的鸟不会就是先前那只怪鸟吧!“像是回应胡莱的这番言语一般,这只怪鸟果然再次叫出了声,这声音众人无比熟悉,正如胡莱所说,正是先前那只叫声如婴儿啼哭一般的怪鸟,只不过大白天的听起来,气氛少了些恐怖,却多了几分诡异。
“你说这里的树有些奇怪?“胡蝠并没有太过留意那只怪鸟,而是环顾四周,像是在应证西门曲的疑惑,可他并没有看出到树木有什么不对。
“你看,这黑云明明朝着我们的方向急速的移动,可偏偏这风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刮去,这也不符合常理。“西门曲沉声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形造成的,你干嘛大惊小怪的。“一旁的胡莱插嘴道,不过他的眼神中表露出的恐惧的神情出卖了他。
秦雨也抬头看了一眼这渗人的鸟鸣声传来的方向,此时的他已经被其他三人完全忽视了,只见一只如家鹅般大小的鸟正站在一颗枯树上盯着众人,看上去极度怪异,除了骨瘦嶙峋外,这怪鸟全身上下都由杂乱的黑白两色的羽毛构成,但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只怪鸟左边的那只眼睛竟是紧闭着的,另一只眼睛同全身的羽毛一般也是黑白相间的,不过这只眼睛的瞳孔是白色的,其他绝大部分区域是黑色的。
在他想来或许这只鸟的左眼一定是瞎了的,可是接下来反生的事却推翻了他的结论,那只怪鸟原本紧闭的左眼却在此时忽然睁开了。正在他感到奇怪的时候,一股冷意从他的胸口传出,只是这一次这冷意却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来的格外强烈。经过这大半天的琢磨秦雨也摸清了被他吞入腹中的那块鹅卵石一些特性,每当他感到身体疲惫活饥饿的时候,总有一股淡淡的冷意拂过他的身体,这也使得他能提前预料到冷意何时袭来。
“不对,我的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疲倦和饥饿,为何体内会传出如此强烈的冷意。“ 正想到此处,他便看到了骇人的一幕,那只怪鸟突然睁开的左眼竟在此刻变成了猩红色,一缕缕黑气在那左眼变得猩红的一瞬间,一窝蜂的从怪鸟的身后钻了出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也在此时变得更加尖锐,更加频繁,使得秦雨顿时生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一会儿,空中的黑气便越聚越多,随着这怪鸟的叫声的变化,瞬间朝着几人涌了过来。见此秦雨的心就像上了发条一般猛然绷了起来,“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他心想。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其他三人好像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依然自顾自的朝着断崖的方向前行,四处打量着,好像找寻着什么,“难道只有自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吗!“他感到事情变得越发诡异。
只见那些黑气瞬间淹没众人后,就立刻分散开来,如同幽灵一般在众人的周围不住的盘旋,好像在犹豫不决,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不对,幽灵,“刚刚想到这儿,一股更强烈的冷意从他的胸口蔓延至全身,让他深深打了个冷颤,脑袋也仿佛被冰水冲洗了一遍。只不过这感觉消失后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除了不远处的那只怪鸟依然兀自的伫立在那不起眼的枯木之上冷漠盯着众人,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哪里有什么断崖,哪里有什么古树,甚至于就连他脚下的石头,身边的野花野草也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一幅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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