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爱恋唯爱相寻

第六章:故人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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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故人相迎
    傍晚时分,城门已闭,行军队伍至三丈之外缓缓停下。
    “城下何人?!”
    “此乃骁勇将军,奉旨入京,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突来的一唱一和,惊醒了马车里假寐的萧凰和睡着的两人。
    “怎么了怎么了,遇到劫匪了吗?”小香一个激灵后起身就要窜出马车,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好在连嬷嬷反应得快,及时拦住了她,“哪有什么劫匪啊,怕是到东城门口了。”
    萧凰打开车窗,看见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刻。
    如此,是该到了。
    须臾,城门洞开的声音倾然而至,延后便是四队守城士兵秩列有序的从大门内赶来,行至离即墨黎云三步之外处站定。
    领首之人一身衿带官服,屏退左右随从后,他方才上前几步,俯首一拜道:“下官护城守尉秦知忠,因不知将军何日抵达京都,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此人一脸和气,言语合乎情理,但听来却令人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即墨黎云和连华英对视一眼,随后翻身下马将秦知忠扶起身来,“本将一路快马加鞭,没曾想还是误了进城的时辰,倒是还得烦劳秦守尉为本将开城门了。”
    “不敢不敢,下官惶恐!将军一路舟车劳顿,下官不能为将军分担一二已是……”
    “ 秦守尉不必如此自谦,身为朝廷命官为皇上分忧才是首要之事,天色不早了,本将还得回京向皇上复旨,就此告辞!”即墨黎云说完便回身准备跨马进城。
    “将军请留步。”
    见状,秦知忠连忙喊住了他,并指了指他身后的行军队伍,“容下官一问,这……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自是随本将一起入城。”
    “将军说笑了,您带回来的兵,少说也得上万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城,吃行住宿一时之间也难以安排周全,怕是还会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不如……”
    “呵呵,这就不劳秦守尉操心了,本将军自会安排妥当。”即墨黎云双眼微眯,朗声一笑道,好一个“引起恐慌”。
    既不知他何日回京,怎能如此“适时”的出现与他周旋?假使好心相迎,又怎会千方百计的阻隔他带着已亡之人入城?
    做贼心虚?亦或是他们仍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十年前只会忍气吞声的即墨黎云?!他今天倒要看看,那幕后之人的手,到底还能伸到哪里去!
    两人无声的对持着,谁也不肯退让半分,眼看着一场“硝烟”就要被点染,城内却突然传来一声大笑,犹如一盆凉水浇在那点星末火之上。
    “状元爷自是好本事,这等小事又如何能难得倒我们盛京大名鼎鼎的状元爷?”
    话音刚落,城门后便徐徐走出两位牵着马匹的男子,只见右侧一身蓝色衣袍的人抢先几步,脸上还带着隐隐怒气。
    “十年前状元爷舍得抛下我俩,怎么,今日是回来膜拜本世子的倾世容颜的吗?”
    看见来人,秦知忠施礼之后便退守一旁,给走近的两人让开了路。
    而即墨黎云在看见两人的那一刻,却悄然红了眼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大哥,三弟!”
    闻言,左侧身着玄色常服的人点了点头,“二弟,平安就好。”
    “哼,难得二哥还知道回来。”埋怨之气仍旧不减。
    “三……”
    “行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柴子歌温声打断,领着几人往远处走了走方才道:“二弟,事急从权,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此次回京,你必须把那些马上驮的、士兵抬的,留下!”
    “大哥,我……”
    “从小看你长大,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大哥会不知道?以这样兴师动众的处理方式,你真觉得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见即墨黎云仍有迟疑,故意站开几步的人也忍不住凑近,脸色凝重的道:“对于此事,二哥还是别犟为好,至于理由,我们晚些时候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夫君,连三弟都这么说,恐怕也只有到这儿了,否则,可能又不得善了。”连华英万般无奈。
    沉吟片刻,“好,不过就算黎云听大哥的,可能这城门也不好过,有些人的目的,怕是还不只在于那些躺着的……”
    “这事儿就交给逸吧。”柴子歌满面笑容的转向一边。
    见此,连华英不由打趣道:“哦,三弟这是长本事了?”
    除去初见时的稍显不适,几人接下来的相处就像是从不曾有过十年别离。
    “华……二嫂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一直都很有本事的。”
    “是是是,二嫂说错了。”连华英掩唇一笑。
    “唉,二嫂认错?岂敢岂敢啊?”
    “行了逸,办正事要紧。”看着还有继续废话下去的三弟,做大哥的不得不出言阻止。
    “知道了——谁让我是个跑腿儿的命,可惜了本世子这天生的富贵身子。”蓝袍之人正了正色,而后迈着状若极不情愿的步子朝着城门口去了。
    “三弟他……还在怨我当年的不辞而别。”
    听到身旁的呢喃,柴子歌心如明镜似的笑了笑,“听说你班师回朝,我府中的寒松可是遭了大罪。”
    即墨黎云闻言愣了一愣,而后竟也忍俊不禁起来——逸从小就不喜欢大哥院里的松树,因而每有欢喜之事他便跑到那几颗松下面舞剑,不是砍枝便是削叶。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庆祝!
    时间一长,松叶反倒愈发茂密,如同暗自较劲一般,委实把逸气的不行,后来……那松下舞剑的身影便再没人看见了。
    十年不见,他还是那样别扭的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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