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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注定是有去无回,成为此生大劫。
夏千羽是真的没有想到,霍廷业这人有多大的决心,会如此的义无反顾和决绝。在霍廷业发现夏千羽与夏千月掉包之后,霍廷业当即派人去追。
他太了解自己的兄长,霍伯息此人为达目的惯来不择手段。
戎人攻城的时候,霍廷业退守三十里外,拒不应战。他在用战局逼着夏千羽归来,夏千月苦守城池,抵死不敢开成应战。
事情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夏千羽也曾犹豫过,她明白这是霍廷业的策略,却还是抵不住对霍伯息的承诺与几欲解释的心态,快速转回了京城。
霍伯息没想到夏千羽竟然回来了,漏液潜入宫闱,进了皇帝的寝殿。
夏千羽出现的时候,霍伯息显然是吃惊的,当即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微臣该死,请皇上降罪!”夏千羽伏跪在地。
她一身狼狈,全然没了出发前的飒爽英姿,“皇上,微臣并未降敌并非背叛皇上,还望皇上明察。皇上,微臣冤枉。”
她是回来喊冤的,想来是知道了夏国公府的事情。
霍伯息不紧不慢的搀起她,指尖温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散发,“朕还从未见过小羽这般狼狈的模样,想来是这一路上辛苦了。朕倒也不是不相信夏家之事,然则众臣上奏宗亲王投敌叛国,罪证确凿,而你与霍廷业惯来有所往来,难免就会被牵连其中。”
夏千羽的面色紧了紧。“皇上,夏家对朝廷对皇上衷心耿耿,绝对不敢有二心。”
“朕知道!”霍伯息握住她的手,眸色微恙,“对于小羽,朕惯来是放心的。此次事了,朕觉得也该考虑立后之事了。”
夏千羽微微一怔,突然间被霍伯息打横抱起。
“皇上?”夏千羽疾呼。
霍伯息已经将她放在了龙榻之上,欺身压下。
这姿势意味着什么,夏千羽早就在霍廷业的身上领悟到了。可皇帝惯来自持,为何这一次却这般突然?夏千羽本能的想要拒绝。伸手去推。
耳畔传来霍伯息低软的音色,“别动!朕心悦于你,小羽,你不会感觉不到吧?”
她不知道,只晓得被霍廷业练出了本能反应。
霍伯息扯开她衣服的那一瞬间,她一度以为是霍廷业,可最后……是霍伯息不断的在耳畔呢喃。后来她想着,这大概只是一场阴谋与交易,他早就想好了,要牺牲她。
这并不算幸福,只是疼,很疼很疼。
霍伯息是个居高临下的王者,在她的身上驰骋着,不断的折磨着她。夏千羽觉得很是痛苦,痛苦得只能抓紧了他,却找不到方法可以救赎。
天亮之后,她才精疲力尽的睡去。
霍伯息瞧着身边熟睡的人儿,眉目间凝着凛冽寒意。说不上有多喜欢,就是不想被人占据。一想起她跟着霍廷业在一起,这满腹的怨恨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深吸一口气,霍伯息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她下意识的朝着他身边靠近。
有那么一瞬。他笑了一下。
白姬是断然没想到,夏千羽会回来,回来的第一天夜里便是侍寝。皇帝不但宽恕了夏家之罪,还恢复了夏家门厅,甚至于对外宣布,要册夏千羽为皇后。
皇后?
她白姬肖想了多少年,后宫独宠,最后却输给夏千羽一人,白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当夏千羽褪却战袍换上红妆的那一瞬间,白姬心里的怨恨已经开始发酵。
霍伯息也没想到,夏千羽卸下战甲之后会是这般娇俏的模样,见过了素面朝天,从未想过红妆如此多娇。有那么一瞬,他是庆幸的。
庆幸霍廷业还没有下手,那一夜的夏千羽仍是完璧之身,如此也能说明她与霍廷业之间并无他想的那样。
皇帝要封后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夏千羽却没有半点高兴,送了霍伯息去上朝,转身便去了御花园里喘口气。她又不是专门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自然无法接受这不得自由的生活。
将军生涯,虽说生死难料,可终究是自由自在的。
她能策马扬长,却不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四四方方的墙,四四方方的天。
“未来的皇后娘娘?”白姬趾高气扬的走来。
早前没有夏千羽入宫,白姬是一人独宠,宠冠六宫。
如今有了夏千羽,宫里人人都知晓她白姬失了帝皇宠,眼见着即将到手的后位,如今都拱手让人。是以现下,白姬成了宫中人人窃笑的笑柄。
白姬又岂能甘心!
“白姬?”夏千羽微微蹙眉,她并不喜欢跟后宫里的女人打交道,这些女子一个个心思不纯,总归要闹出点手段才肯罢休。
夏千羽来自战场,最厌烦的便是这后宫争宠。
“回宫。”夏千羽不愿纠缠。
“皇后娘娘是觉得臣妾不配与您说话,还是觉得臣妾知道太多,万一戳破了皇后娘娘最后的窗户纸,娘娘会下不来台呢?”白姬笑得凉凉的。
夏千羽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白姬坐定,“难道皇后娘娘不知道朝廷大军战败的消息吗?”
夏千羽骇然心惊,一把揪住白姬的胳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战败?为何会战败,我数十万大军与宗亲王骑兵乃是朝廷的精锐,岂会败给这戎人?”戎人即便骁勇善战,可是朝廷数十万大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给那区区几万蛮夷。
何况他们只是保家卫国,并不侵犯戎人的地界,根本不可能战败。
然则,输了就是输了。
“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白姬眸色冷冽,“就因为皇后娘娘擅离职守,如今敌军已经攻入了边境。宗亲王殿下退守三十里外,拒绝出兵。戎人攻入了城池,此后绕道宗亲王大营,择地屯兵,等待后援大军赶到。便可以直扑京城而来。”
夏千羽面色发白,“那千月呢?”
“朝廷大军节节败退,退至东平郡地界,被戎人悉数围歼,此刻夏千月已经为国捐躯。戎人尚武,敬重夏千月为人,好生将其安葬,建了一座将军墓。”白姬眸光利利,“皇后娘娘还想知道什么?若还想问什么就都问了吧,臣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军墓!”夏千羽僵在当场。
若当初不是夏千月替了她,那么此刻死在东平郡的应该就是夏千羽自己。
终是欠了夏千月一条命。然则霍廷业的退守不出兵,诚然也是帮凶。说起来这笔账,得霍廷业与夏千羽一道才能还清。有因才有果,因果终有轮回。
“你该知道,这戎人惯来信奉巫神。”白姬阴测测的开口,“你要知道,巫神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夏千月跟你一样也算是骁勇善战,戎人不只是尚武,也是惧怕。”
“你什么意思?”夏千羽面白如纸。
白姬甚是满意夏千羽脸上的颜色,惨白惨白的可真是好看,“他们不只是在埋葬一个东璐国的武将。有些武将戾气太重,死后也会回来作祟,是故……理该用东西镇着,免得到时候祸害戎人的军队。”
夏千羽眉睫微颤,一母同胞,如今却是一死。
爹,怕是早就知道了吧?唯有这宫里头的消息,还始终瞒着她,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白姬笑了笑,“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在骗我吧?”夏千羽不敢相信。
白姬轻笑,“你若是不信。只管去问一问皇上。这两日就是立后大典,知道皇上为什么这样急着立后吗?皇后娘娘难道就没有想过,你陪着皇上这么多年,何以皇上却宠爱于我,却对你只是君臣之礼呢?”
夏千羽骇然盯着她,愣是答不上来。
白姬起身,那一副千姿百态的模样,还真是勾魂得很。一颦一笑足以叫人神魂颠倒,她的确有魅惑帝王的资本,这般的妖娆万千,风情无限。
“皇上只是拿你诱杀宗亲王。”白姬伏在她耳畔低语。“皇后娘娘,皇上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我。”
语罢,白姬朗笑两声,当即拂袖而去。
且不管白姬这话是真是假,夏千羽都有自己的判断力。
皇帝让她在宫里住着,美其名曰是要立后,让她先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以便此后可以执掌六宫,可事实上她现在就犹如金丝雀一般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笼子里,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皇帝。断了她跟外头的联系,让她成了聋子瞎子。
可是,女人在感情方面始终是弱势。而且从小到大爹灌输的教育便是忠君报国,她从不敢违背自己对着夏家的列祖列宗发下的誓言。
深吸一口气,夏千羽勉强起身,身子有些晃晃悠悠。
一时间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她几乎难以消化,难以承受,是故难免神情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殿的,只知道身子凉得厉害,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发愣。
霍伯息回来的时候。心神不免一怔,“怎么回事?”
夏千羽木讷的抬头望着他,“你为什么瞒着我?千月死了,你立我为后也只是为了诱杀宗亲王霍廷业罢了!你就那么确定,霍廷业会不顾一切吗?”
“霍廷业跟戎人勾结,朕身为东璐国的帝王,岂能任由他为所欲为。”霍伯息冷哼,“千羽,你是朕的皇后,是东璐国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你的心里却还念着霍廷业那个乱臣贼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朕?有没有夏家,有没有东璐国?”
岂能没有?
“其实你始终不肯信我,我说过我不爱霍廷业。皇上,你可曾爱过我?”夏千羽低低的干笑着,“皇上心中唯爱天下,唯有白姬,如何还能装得下我?”
“小羽?”霍伯息坐在她身边,“朕承认此次事情的确是朕有些鲁莽,朕在利用你诱杀霍廷业,可你也要知道戎人之所以能长驱直入,是因为咱们东璐国出了细作。霍廷业卖国求荣,与戎人联手要夺朕的江山,朕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夏千羽望着他,沉默不语。
霍伯息轻叹一声,“你如今是不打算理朕了吗?小羽?”
“皇上与我君臣多年,何时生出了立后的心思,原来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夏千羽徐徐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皇上不想再说点什么吗?”
“朕心悦于卿,只不过江山同样重要。江山美人,朕一个都不能放弃。”霍伯息信誓旦旦。
男人在许诺的时候,神情永远都是最迷人的,话语永远都不会有丝毫犹豫。横竖骗人不必付出代价,尤其是对女人的承诺。
转身的时候,说过的话句句诛心。
夏千羽凝眉看着他,仍是不语。
霍伯息道,“朕可以与你发誓,只要能平息霍廷业之祸,朕一定会为千月立庙,并且永远待你如珠如宝。你也不希望夏家满门忠烈,三代忠良之名,顷刻间毁于一旦吧?”
名声,是好东西,却也能束缚人的一生。
就为了这名声,多少人前仆后继,自诩死得其所。
可回过头来想想,知否真的值得?
“小羽?”霍伯息蹙眉看着她,“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朕吗?”他起身,“或者你希望朕跟你下跪认错!”
说着,他作势要跪下,当即被夏千羽一把搀住。
下一刻,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朕就知道,小羽舍不得朕。你放心,只要处置了霍廷业。朕一定会把兵权交还给夏家,夏家仍是我东璐国第一功臣世家。”
夏千羽轻叹着,细细的思虑了一番。
夏家门楣岂容污名,再者若是霍廷业真的跟戎人勾结,到时候倒打一耙,那东璐国的确会面临亡国之难。所以铲除霍廷业,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不过霍廷业虽然有野心,但对夏千羽的心思却是真的,如此作为夏千羽只觉得心头不安。她这辈子都问心无愧,唯有在夏千月和霍廷业的身上,她实在做不到坦荡。
得知皇帝要立夏千羽为后,霍廷业岂能善罢甘休,领兵往回赶。
横竖已经被定下了叛逆之名,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父皇驾崩未见遗诏,皇兄登基之后又对诸位手足弟兄赶尽杀绝。总以为自己是亲兄弟,没想到亲兄弟也得被追杀至此,霍廷业又不是软包子,他那暴脾气自然不会放过霍伯息。
既然要交手,那就大家干一场,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朝廷已经得知了霍廷业往回赶的消息,却不知戎人派了先锋军尾随其后。
那一日凤袍在身,夏千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轻轻抚上面颊,只觉得掌心微凉。凝眉望着镜子,她忽然有些后悔,是否不该答应霍伯息这件事?若然霍廷业发了疯似的,可如何得了?釜底抽薪的事儿,总归是最危险的,弄好了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弄不好就是一亡俱亡。
“皇后娘娘,您听,是礼乐声。”司仪嬷嬷小心的取来金玉带和凤冠。
封后的礼乐声响彻东璐国内外,声声入耳,可真是好听得很。
夏千羽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任凭宫娥们摆布。一颗心七上八下何其不安,若是霍廷业真的来了,又当如何?来了,是否意味着在他的生命之中,她真的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可这世上真的有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也许霍廷业只是不甘心。
行伍出身的她,论行军打仗是一把手,可这宫闱心机却有些吃力,着实是跟不上他们。
这一个个宫闱里出来的男男女女,何其手段,她哪里是对手。
“娘娘,时辰快到了,走吧!”司仪嬷嬷搀着夏千羽往外头走。
长长的凤袍逶迤在地,风过鬓发,竟让她莫名的心疼起来。心口很疼,如同针扎一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夏千羽捂着心口伏在栏杆处喘着粗气,额头冷汗当下微微渗出。
“皇后娘娘?”众人皆惊。
白姬一身锦衣华服,不紧不慢的过来,“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即将被立为皇后,所以紧张?还是因为宗亲王之事。如今便开始心疼了?”
夏千羽冷眼看她,“关你屁事。”
心口上的疼痛稍减,夏千羽喘一口气拂袖而去。
白姬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凭什么她夏千羽能封后,而她白姬不能?十多岁的小丫头,不过是靠着祖荫和军功罢了,竟然堂而皇之的当起了后宫之主。
她怎么想都不甘心。
所幸夏千羽得意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
鼓乐声声,东璐国郡主要立后。
夏千羽从凤鸾上下来,一眼就看到等在那里的霍伯息。今日的霍伯息没有往日里的凌厉之色,多了几分温柔,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少有的暖意。
他便站在那里,看着她缓步朝着自己走来,这长长的凤袍量身定做,穿在她身上正好衬着她姣好的面容与身段,亭亭婀娜。她本就不爱笑,如今一身凤袍,愈显得清贵骄傲,着实有母仪天下之范。
霍伯息牵起夏千羽的手,却发现她指尖冰凉,约莫是有些紧张。然则转念一想,莫不是她开始担心霍廷业的周全。所以才会手脚冰凉?
面色微沉,霍伯息冷了脸。
东璐国的国君,牵着自己的皇后娘娘,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走上了金銮殿门前。太监的手里拿着册封的诏书,只要诏书宣读完毕,皇后夏千羽就可以受百官朝拜,然后正式成为东璐国的皇后。
夏千羽微微绷直了身子,锐利的眸扫过底下。她被困在宫里,着实不知道霍廷业的军队已经到了何处,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果真是最不好受的。
霍伯息亦是环顾四周。静静的等着鱼上钩。
下一刻,一支冷箭突然射出。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手持诏书的太监当即被一箭贯喉,瞬间毙命。
顷刻间,整个皇宫都沸腾起来。
有人高喊着刺客,有人疾呼保护皇上与皇后娘娘,官员们都乱作一团,人与人相撞摔在一处,何其狼狈。
四处乱成一团,霍伯息下令,“但凡逆党。格杀勿论。”语罢,他已经松开了夏千羽的手,领着所有人开始搜查整个皇宫。
夏千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皇帝渐行渐远,这意味着什么,她还能不清楚吗?
偌大的鱼饵,当得可真不是滋味。
无奈的笑着,眼睛里噙着泪,心头流着血。
他这是要去哪?
去保护他的白姬娘娘?有侍卫冲了上来,突然拽住了夏千羽的手,带着她掉头就跑。掌心的温度如此稔熟。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喊出了他的名字,“霍廷业。”
他微微一怔,继而扬起极好的笑靥,“能认出来,证明这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就是个疯子!”夏千羽咬牙切齿,“因为你千月都死了,如今你还敢进宫,真是个不怕死的。”
事实上,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杀了他,然则霍廷业若是不死,夏千羽乃至整个夏家都会大难临头。
夏家九族的性命。都在夏千羽的手心里捏着,她还能怎样?
下一刻,大批的侍卫包围上来,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
弯弓上箭,就等着万箭齐发。
夏千羽瞪大眼眸,望着人群里的霍伯息,他连她都要一起杀了吗?凤袍在身,掌心的温度犹存,他这是……果然最是负心锦衣郎。
然则霍伯息却是喊了一声,“小羽你过来。”
心头咯噔一声,夏千羽眸中噙着泪。
手却被霍廷业死死的攥着。死活不肯松开。
“霍廷业!”霍伯息厉喝,“把朕的皇后放开。”
已然鱼死网破,被人戳穿了身份,霍廷业干脆掀开了人皮面具,一脸冷冽的站在那里,“怎么,皇兄还念着自己的皇后娘娘在我手中呢?让所有人都退下,否则我可不保证皇后娘娘会毫发无伤。”
霍伯息冷笑两声,“霍廷业,你死到临头,没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霍廷业笑得凉凉的,“皇兄未免太过自信,所谓条件当然是在自身有能力的情况下才会谈及。皇兄真以为我是单枪匹马来的吗?”
音落,宫门外头突然响起了战鼓之音,伴随着大军攻城的消息。
“皇兄不是说我通敌叛国吗”霍廷业冷了眉目,越发攥紧了夏千羽的手,“戎人的大军,已经到了京城门外。你光顾着诱我入局,却不知我将计就计!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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