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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舒苒开始了艰辛的闭关修炼,她几乎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每天关心的事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吃饭睡觉都成了任务。
但今晚,有了例外。
傅易青才吃了一半,餐桌上已经没了舒苒的影子。
只望到她离去的背影。
“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由于许婧瑜后天就要回国和秦流北登记结婚,舒苒见缝插针,抓紧时间追问详细情形。
究竟是怎么想的?
许婧瑜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没怎么想。
她的目光七零八落,“也没怎么想,年龄到了呗,认识六年了,在一起也有四年多了。”声音很轻,可声线听上去却又带着几分甜味,“我都28了,其实前两年就在催了,只不过本来想在冬……”
意识到自己戳中了舒苒的痛楚,许婧瑜心惊肉跳,瞬间敛了笑。
停顿十分突兀,舒苒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起来,“我都走出阴影了,怎么你们一个个的比我还敏感?”
舒苒说的是实话,她既然选择回归,就已经准备好面对各种困难,网友们的谩骂都过去了,一个敏感话题又算得了什么?
许婧瑜对上她带笑的眼,会意一笑,重回讲述人身份时,却又蹙起了眉,“舒苒,有件事我一个人藏了很久了,一直都不敢跟别人说。”
舒苒一怔,“嗯?怎么了?”
“其实上次跟他去瑞典见了他爸妈,就是……”许婧瑜目光越垂越低,“我还挺自卑的。”
“啊?”
舒苒过于惊讶的惊呼声引得许婧瑜笑出声来,然后又迅速恢复刚才的神情,“因为他家里人对我好像不是很满意。”
舒苒抿着唇,“可我记得他爸妈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之前不是还说要跟秦流北一起去拜访你们家?”
“总之,”她拧了眉,“他们家关系挺复杂的,属于富过三代,他爸妈对我还不错,但是他大伯还有奶奶爷爷什么的……哎,总之就是很复杂的家庭关系,不过秦流北说让我别操心这些,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许婧瑜忽然变了语气,像是想到什么的样子,拉着舒苒道,“秦流北无意间透露了一件事。”
看着许婧瑜激动地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情报的样子,舒苒心里咯噔一下,只担心这事怕不是跟自己有关?
“傅易青……”
开头三个字就让舒苒心里砸出“果然”二字。
许婧瑜一副说八卦专用神情,完全不似刚才的低落模样,“他们家好像比秦流北他家还复杂。”
舒苒眨巴着眼,“怎么复杂了?”
“你怎么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舒苒悠悠道,“看得出来,你要是跟我说他是什么皇室王子,我都信。”
傅易青无论是举动还是气质,都跟皇室贵族似的,最重要的是,刚开始参加国际比赛那两年,舒苒成绩不好,所以拿不到国际比赛的奖金,所以全世界满地跑的衣行主食费用几乎都是先由傅易青来垫,回国后才由舒苒爸妈补上,有时候舒苒忘了跟爸妈说,也就拖上一两个月,傅易青从来没主动提过,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种种迹象都证明了傅易青很有钱。
刚开始,舒苒以为是傅易青本人有钱。
后来结合傅易青从不跟家人团聚,并且也从不提及家人的存在,舒苒心里对傅易青有了一个大致的定位。
大约是跟家人关系不好的有钱人家的富二代吧。
许婧瑜:“王子什么的应该还不至于吧。”
接着两人又聊了很久,直到傅易青来敲门提醒舒苒该休息了,她才恋恋不舍地跳下了床。
舒苒和傅易青的房间就在斜对面,正好顺路。
傅易青在前,舒苒在后。
走廊很静。
“你是王子吗?”
傅易青停下,不解地讶笑一声,“什么?”
舒苒翘着脑袋,仔细认真地盯着傅易青的脸观察,接着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又将他的头发、手扫视一番,“应该不至于那么复杂。”
她暗自否定了答案,在傅易青转身前又问,“秦流北家什么环境?听说关系很复杂?”
傅易青这次是确确实实地笑了,“从许婧瑜那儿问到的?”
她点头。
他抬眉,“怎么突然八卦起来了?”
舒苒:“你前两年不是还说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孩子?说我成熟来着?所以我现在在努力地当一个孩子。”
傅易青看了她一会儿,道,“还行,不是太复杂,只是他家里人关系不好,看上去才会有点复杂,总的来说,他爷爷有个公司,因为秦流北他爸妈对管理公司没兴趣,所以一直都是他大伯处理事务,但秦流北这人一直没个正形,也不说不要也没说要,他大伯不希望秦流北回去抢了公司,他大伯是担心他成家后回去分公司。”
舒苒倒还没料到这里面的水有这么深,她边感慨着钱真不是个好东西,边又重新打量起傅易青来。
秦流北家尚且这么复杂,那么在他口中更加不简单的傅易青的家庭,又是怎么样的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易青的声音打断了舒苒的思绪,而她漫无边际的脑补猛然惊醒,也让她老脸一红。
她操心这些做什么?
就好像她是要嫁……
舒苒再不敢继续想,格式化大脑,说了句“没事”,快步绕过他径自进了自己房间。
徒留傅易青在原地依旧面露不解。
*
许婧瑜离开后,舒苒度过了几天没舞蹈老师的日子。
对于舒苒来说,没有舞蹈老师,无非是陆地训练时没法练各种流行音乐的新舞蹈动作而已。
在她看来,跳舞除了能提升体能和练习节奏感、灵活度以外,没更多效果,而这些效果,练之前的舞蹈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但傅易青并不太放心,几天后又给舒苒请来一位新的舞蹈老师。
也是他们的老熟人。
林嘉卉。
林嘉卉还是老样子,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就任由自己的第二重人格出来教舒苒跳舞。
一个月过去,舒苒已经学会了所有节目。
但接下来的巩固和强化任务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更为艰辛。
艰难且枯燥的训练生活转眼也要过去了。
上午训练完,舒苒换了衣服准备和傅易青他们一起去吃饭。
贝鲁斯早在舒苒学会所有节目后就回了大学给学生们上课,林嘉卉虽然还在,但向来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今天倒是个例外。
所以一路上,舒苒还在跟她讨论着刚才的动作。
到了那家常吃的餐厅,三人坐下点餐。
舒苒向来不负责点餐的重任,目光百无聊赖地四处打着转,四处游离的目光瞬间聚拢到窗外一扫而过的人影上。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挪到窗口,攀附在上。
傅易青的余光瞥到她,镇定自若道,“嗯,你没看错,是他。”
舒苒扭头,瞪如铜铃的眼对上傅易青,思绪翩飞,“你知道他会来,所以你们约好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冷的男声响起,“抱歉,来晚了。”
舒苒抬头,正对上源仓御那双波澜不兴的眼。
“大家,好久不见。”他淡淡一笑,笑意很浅,但要比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友好太多。
林嘉卉往里面挪了挪,给源仓御让出空位,他顺势坐下,并摘下头上的鸭舌帽,随即抬手招来服务员,“抱歉,请给我一杯清水。”
舒苒看看他,再看看另外两个人,突然有种只有自己被瞒着的感觉。
面对她的眼神审问,傅易青随即开口,“他是来训练的。”
“哦。”
“所以……”
舒苒刚恢复如常,听到这儿,大概猜到了什么,“所以?”
傅易青:“回国前的训练,你们俩一起。”
舒苒只觉后背冷汗淋淋,有激动,剩下的便是紧张。
和世界冠军一起训练三天,突然好激动,也盼着自己能够好好把握这么难得的机会。
外面有传言源仓御会在下一届长岛冬奥会前退役,但距离冬奥会只剩下两年,还没传出可靠的消息,加上他们国家新生代的男单选手里,除了源仓御这张王牌以外,没人有把握再将花滑男单冬奥会金牌揽入本国,所以源仓御会否退役,成了一个迷。
在舒苒看来,源仓御大概还有可能再参加一届冬奥会。
看上去状态还不错的样子。
不过女单和男单状况有所不同,所以衡量标准自然不一样。
舒苒还是将心思投入到个人训练中去。
舞蹈房训练结束,舒苒几乎脱了力,整个人瘫软歪斜,脑袋往后仰,双手撑着地面。
源仓御的情况比她稍稍好一些。
舒苒正大口喘着气,任由汗珠往下落,只听到自己的名字,睁开眼,源仓御正居高临下递来一块毛巾。
她接过毛巾,心里不由得因为他过于精致的长相再次感慨一番。
他随性地坐在地板上,“右脚的伤,好了吗?”
太久没见,两人的身份已有了天差地别。
源仓御本就有世界冠军的头衔在,上次一别,他身上有多了个蝉联世界冠军的头号,而自己却是黑料缠身。
从同行的角度出发,舒苒心里免不了地生出了距离感来,但这一句简单的关心,却打破了舒苒的多余想法。
她心里一暖,本能地摸上右脚踝,“暂时没事,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事。”
“我听人说,如果上帝对一个人过于残忍,那么这个人重新站起来后,她一定会获得比从前更多倍的胜利。”
舒苒还来不及品味这句话里的意思,就见他起身往外走,“那么下次见面,就是世锦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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