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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同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舒琬从上面拉下来。
舒琬赶紧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你干嘛?”齐同啼笑皆非。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难以接受。我愿意接受惩罚,”舒琬闷声说,“只求你别打脸。不然化妆花费时间太多。”
齐同重重叹了口气。他把舒琬从地上拉起来,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祖宗?”
“你可以不喜欢。”舒琬弱弱说。
齐同呵呵笑,说:“我也想……”
他把舒琬搂进怀中,不顾她的挣扎,死死抱住,说:“好了。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你我吵完架,各奔东西了。你打掉了孩子,若干年后成为了望药集团的老总,身价百亿千亿,身边围绕着无数的猛男帅哥小鲜肉,每晚都是翻牌子找人侍寝。我呢,自打孩子走了,我一蹶不振,重病在床,郁郁寡欢,不到一年就死翘翘了。”
“你神经病啊!”舒琬插话,“哪有人写剧本,把别人写得走上人生巅峰,把自己写死的?”
齐同没理她,说:“我死后重新投胎。二十年后,你我再次相遇,我变成你无数侍寝中的一员。你对我宠爱有加。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是又特别失落,因为我不过是你的无数男宠之一。我陪你到八九十岁,然后你死了,我也自杀了。”
舒琬“呸”了一声,推开他,鄙夷道:“你离了女人就活不了了吗?”
齐同看着她,眼神中的情意浓得化不开,说:“我不是离了女人活不了,是离了你活不了。舒琬,对你来说,你的人生巅峰是权势滔天,坐拥无数财宝和美男。对我来说,我的人生巅峰就是跟你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相依相伴度过余生的每一天。”
听齐同这么说,舒琬心里很是感动,嘴巴却不依不饶,说:“你我分开之后,我慢慢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你赌气,跟郭柔玫在一起。刚开始,你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遂了两家人的心愿,想让我后悔对你的放弃。可是你们的婚姻,得到了齐家和郭家的双重祝福,郭姑娘又是个讨喜的女孩。你心里的天平,在慢慢向她倾斜。结婚久了,双方的家人催着要孩子,你们在某个夜晚,故意喝多了酒,就这样在一起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你慢慢迷恋上了这个妹妹,她跟你那个倔强得像萝卜似的的前妻完全不同。她柔情似水,看着你像看着一座高山,充满无限的敬仰与崇拜。这充分满足了你作为男人的虚荣心,也激起了你的保护欲。”
说到这,舒琬挪开视线,声音哽咽了,说:“你有时候会觉得很疑惑,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早点喜欢上这个妹妹。再后来,你和郭姑娘有了孩子。你们带着孩子在公园里散步,与你的前妻不期而遇。你有些恍惚,这个看着光鲜靓丽却冷血无情的女人,居然会是自己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你和她擦肩而过。有那么一秒,她看着你,你看着她。你留意到她怎么化妆也掩饰不住的眼角的皱纹,你突然间释怀了。”
“舒琬,你为什么老觉得,你吸引我的,是你的外貌?”齐同无奈道。
“因为我不觉得,自己灵魂很有趣。”舒琬回答。
“那是你自己眼瞎,”齐同说,“你根本就看不见,自己有多好。”
他把舒琬揽入怀中,说:“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世界上最傻的大傻子。”
“傻的是你,不是我。我一向以聪明著称于世!”舒琬说。她动了动身子。这样紧紧搂着,热得很。
“我热。”她说。
“嘘——别动!”齐同说。
他紧紧抱着舒琬,就是不撒手。
两人的汗,黏糊糊的汇合在一起。
舒琬把头搁在齐同的肩上,安静地像一直小猫咪。天气很热,心却一片安宁。她昨晚没怎么睡,这会困意袭来,都快睡着了。
夜,慢慢变凉。
一阵晚风吹来,吹醒了两个在神游的人。
齐同摸着舒琬的头发,说:“舒琬,想不到你还有小孩子的一面。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才幼稚呢?!”
“拉黑、撂狠话,一遇见问题就逃逃逃。还死鸭子嘴硬。平时踩死个蚂蚁,都念‘阿弥陀佛’的人。我还真不信了,你能把孩子打了。”
“……你刚才是在故意逗我?”舒琬醒悟过来,“还掉眼泪。你都成奥斯卡影帝了。”
齐同跟小孩似的抽了抽鼻翼,委屈道:“我昨天真的伤心得差点掉眼泪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真的会去打掉孩子。可是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要说演技,还是你好。”
“切,还说要伺候我小月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你那么气我,我还不能故意气你了?你这辈子是难逃我的魔掌了。我就是狗皮膏药,粘上你就取不下来了。以后你跟着我,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那你是鸡还是狗?”
齐同无奈摇头,说:“你气我的招,是一招接一招。你知不知道,我都发烧着呢。你还这么气我,你的心不会痛吗?”
“你的体质有这么弱吗?说发烧就发烧?”
“昨天跟你吵完架,我整个人都是虚脱的。那时候,我确实超级生气,气你说话狠,也气我自己干嘛惹你生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郭柔玫家楼下。我当时光想着,一定要跟郭柔玫讲清楚,让你别误会什么。可是我到了她家楼下,才发现实在是太晚了。我就坐在车里,自己跟自己演情景剧。我就慢慢,想通了,不生气了。我困得不行,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爬到了后座上,躺着睡着了。然后,华丽丽感冒了。”
“活该!”
“舒琬,你有没有良心?”
“没有。”
“没事,你没有我有。”
齐同说完这话,伸手作势从自己的胸腔掏出一颗心,按在了舒琬的心脏的位置,说:“以后,你胸腔里,跳动着的就是我的心了。”
“幼稚!”舒琬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暖暖的,嘴角上扬。
“走吧,我们吃饭去吧。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齐同放开舒琬,说,“你坐副驾驶座去,我来开车。”
舒琬伸手推他,说:“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老眼昏花了。我还敢坐你开的车?”
她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也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早上光顾着想心事,下午被叫到单位去了。
齐同见她表情怪异,刚想问什么,听见了舒琬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你也没吃东西?”他声音提高八度。
舒琬惭愧得低下头。
齐同复又过来紧紧搂住舒琬,声音哽咽,说:“媳妇,想不到你还挺在乎我的。我刚还伤心呢,你跟没事人似的,照常去上班。”
舒琬没有说话。她的眼泪,不停往下掉。齐同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齐同感觉到了,说:“媳妇,我们以后,真的真的,不再吵架了,好不好?我以后再生气,你再叫我滚,我也不会再滚了。我就跟你说,我不会滚,你得做个示范。”
舒琬带着哭腔,说:“谈恋爱、结婚,真是麻烦。”
她感觉到,齐同的身子变僵硬了。
她拍了拍齐同的背,低声说:“可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怕麻烦。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齐同将舒琬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他的心里,喜得噼里啪啦在放鞭炮。
…………
望城音乐学院校门口。
舒挺倚靠在一辆极其骚包的米黄色兰博基尼旁边,嘴里叼着烟,望着来来去去的大学生,尤其是长得年轻貌美、腿长胸大的女大学生。这些女孩子可真是水灵啊,比海大的质量高多了。海大的女大学生,十个有九个戴着眼镜,穿的不是T恤牛仔裤,就是T恤牛仔裤。背着双肩包,来去匆匆,个个忙得跟国家领导似的。
过了没一会,他等的人到了。这个姑娘叫陈婍,是他最近在暗黑新勾搭上的。长得,极其美貌,而且性格好,不需要任何交流,就能熟悉得勾肩搭背了。他现在年纪大了,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给小女生讲什么甜言蜜语了。主要是那些话,他自己都说腻了。
“去哪?”陈婍坐进车子的副驾驶座,从舒挺的嘴上把烟拿过来自己叼着,含糊不清问。
舒挺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今天的打扮这么样?”她问。
“不错。不过,你在那可不能抽烟。你给我扮淑女,知道吧?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欢的是清纯玉女。你可别穿帮了。”
“清纯——欲——女?”陈婍干笑了两声,拉长声调,夸张道。
舒挺瞪了她一眼,在手机上拨拉了两下,说:“两万块钱的微信转账你查收下。”
陈婍打开自己微信点接收。她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说:“这么多?你真的不需要我陪夜?”
“不需要!我从不祸害良家妹子。”舒挺回答。
“我不是!”
“你是。因为你的眼神挺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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