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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孔低声说:“我看我爸爸妈妈过日子,并没有那么难啊……”
“我们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懂事的时候了。孩子小的时候,父母最难熬。但是怎么办呢?生命的传承,是最伟大无私的。我们总是说,生个孩子,是为了让他光宗耀祖。但是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到?绝大多数人,都是碌碌无为过这辈子。他们的父母,操劳了一辈子,老了还得看第三代。有病不敢去医院,怕花钱。”舒琬说。
袁孔轻轻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能娶到你,也许人生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袁孔,你错了。我在你面前是一个样子,在齐同面前,是另一个样子。我跟全天下其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我在齐同面前,也会无理取闹。生气的时候,也会跟他说话恶声恶气,拒绝跟他沟通。如果你觉得三雅,不再跟你交流。那一定是,她不想让你跟着操心。没有人,比三雅更爱你了。袁孔,你把心思多放点在家里。确实会累,会很辛苦。但是两个人为同一个家一起打拼的感觉,胜过一切。”舒琬认真说。
袁孔沉默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包间。包间里的四人,正在讨论哪天搬房子。
舒琬默默听着。在她看来,现在搬家有点早。怎么,也得等孩子上幼儿园之后。但是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丁三雅着急搬,怂恿余菲一起搬。
余菲也有自己的考虑。她爸妈也经常去看孩子。如果在东彦,那么去看孩子就更方便了。还有房间,可以留宿。
只要保姆靠得住,这些倒都不是事。
“琬,你的意见呢?”齐同问舒琬。
舒琬想了想,说:“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看咱能找着合适的保姆不。”
“要我说,咱们三个的孩子,放在一起养得了。年纪差不多,也能玩到一起去。咱三个轮流找人看着保姆,保姆们相互监督,也更放心。”余菲说。
“这个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就复杂了。每个人的保姆,肯定更顾着自己主人家的孩子多一些。到时候出个什么事,就麻烦了。”许骁看了余菲一眼,说。
“能出什么事?”余菲不乐意道。
“你们家是女孩子,可能体会不到。我家孩子可皮了,好奇心可强了,能出的事可多了。我也觉得不靠谱,”舒琬说,“我们周末可以约着一起玩。平时,还是自己带比较好。”
“要我说,全托最好了。吃得放心,也不用太操心。”丁三雅说。
“孩子那么小就办全托,你们放心吗?”余菲惊讶道。
“这有啥不放心的?监控都是24小时开着的,可以全程监视。幼儿园小孩子也多,玩伴多。”丁三雅说。
余菲笑,说:“我要是把孩子放全托,我爸妈肯定会杀了我。那还是算了,还是让许骁的妈妈看着吧。”
“那你们还搬家吗?”丁三雅问。
“舒琬,你们呢?”余菲问舒琬。
舒琬摇头,说:“暂时不考虑。”
余菲“哦”了一声,想了想,说:“三雅,那我和许骁还得回家商量下,再定吧。”
“我们肯定得搬。不行,我们就先搬了。”丁三雅说。
余菲听她这么说,有些于心不忍。她说:“你们这么着急干嘛?一起搬多好的,热热闹闹的。”
丁三雅苦笑,说:“我们家跟你们两家不一样。我娘家根本就顾不上我。袁孔他爸妈,也都还在上班。家里平时就我和孩子、保姆在家里。我有时候忙工作顾不上家里的事,袁孔他妈妈特别喜欢唠叨。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孩子全托了,我也好安心工作。”
“琬,你听见没?模范员工呢。你还不得给她多发点奖金?”余菲冲舒琬笑哈哈说。
舒琬呵呵一笑,说:“诺姨工作室我早就转出去了。”
“啊?诺姨的老板不是你了?那是谁了?”余菲惊讶道。
“钱宝的哥哥,钱易。”
“为什么啊?”
“我之前不是出事了吗?心情不好,没心思打理。就把工作室转出去了。”
余菲的眼神中闪着疑惑:这诺姨工作室,一向是丁三雅在打理,何时需要舒琬操过心?
齐同开口,说:“琬,你多喝点水。你很久没吃这么辣的了,肯定不太适应。”
“舒琬,你又不喂奶,怎么还戒辣了?”余菲问。
舒琬微笑,说:“不是有孩子吗?为了省事,就所有菜都做得比较清淡。”
“听大表哥说,你们要出去旅游?去哪呢?”余菲问。
“我不爱出去逛。旅游比工作还累。我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舒琬回答。
“那去东彦呗。没有比那更适合充电的地方了。晚上的时候,除了鸟鸣虫叫声,没有其他声音。安静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丁三雅说。
齐同笑了,说:“那也太浪费休假时光了。琬,你要是不想去远的地方,我们就回岩山城吧。去吃吃家乡的小吃,走走家乡的小路,挺美的。”
舒琬眼前一亮,说:“哎,这个主意不错。”
丁三雅羡慕道:“当个有钱人真好。想去哪去哪。”
“袁孔不是已经回去上班了吗?你们还能缺钱花?”余菲问。
“他们家的事,一箩筐。每天光顾着擦屁股。早知道,还不如让袁孔在你们单位上班。至少还稳定。他自打去年十二月回去上班开始到现在,连一毛钱的收入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他爸爸妈妈是怎么想的。”丁三雅撇嘴。
“家族企业,就是这点不好。不能明码标价。不过袁孔,你这样可不行。你们都有自己的小家了,日常花销不少呢。总不能让三雅贴钱吧。”余菲打抱不平。
“我前两年有些积蓄。这些年房地产不景气,家里投了不少钱在里面,资金有些紧张。”袁孔说。
“就你那点积蓄,能顶个啥?资金周转紧张,也不缺那点生活费吧?”丁三雅不屑道。
“是你非得装修用最好的,打肿脸充胖子。要我说,不就是身外之物,能住就行了。”袁孔不高兴道
丁三雅怒了,说:“这是以后我们将要生活几十年的房子,不用最好的怎么行?袁孔,你挣不来钱也就罢了,居然成天想着叫我省钱。你就这么心疼你媳妇和你儿子的?”
“我的意思是,有多少钱,干多少事。何必呢?”
“何必什么?袁孔,你有嘴巴的。你嫌丢人不肯向你爸妈开口要钱,我可不嫌丢人。他们不发工资,是他们没脸。”
“我爸妈没说让我们白干活。资金周转不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资金周转不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这过日子,可是长长久久的事。哪天不需要衣食住行?”
“三雅,你这是嫌我不能挣钱了委屈你和孩子了?还全托!我真是没有想到,你是个这么狠心的女人。你们说说,孩子还那么小,一周见一次,也不心疼?”
“那是最好的幼儿园。孩子在那,比在家玩得更开心!”
“孩子需要的是父母的陪伴。”
“袁孔,你的想法太傻了。孩子是什么?就是动物。动物需要的是什么?吃、喝、玩。孩子在家里之所以依赖自己的父母,是因为没有人陪他玩。如果有人玩,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他的父母。”
“那他和父母的纽带是什么?”
“出钱供他吃喝玩啊。”
“他知道吗?”
“他需要知道吗?”
“那他怎么建立内心的归属感?”
“呵呵,大人都没有归属感,小孩子的归属感又能顶什么用?”
“三雅,我觉得你太自私了。”
“呵呵,我自私,你无私,你们全家都无私。”
余菲干咳了一声,说:“三雅,想不到你怼起人来挺厉害嘛。”
“没办法。我是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女人。不像你们,人生幸福美满,可以一直待在温室里,不需要遭受那些苦痛。”丁三雅半开玩笑半认真,说。
舒琬叹了口气,说:“三雅,如果是换了几年前,有人这么怼袁大帅哥,你肯定会心疼得不行。”
丁三雅笑,说:“是啊。那时候傻啊。现在才知道,人家不心疼我,我心疼人家,那是犯贱。”
“话不能这么说。袁孔够居家了。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回家。也没见他有什么娱乐活动。现在的帅哥,能像袁孔这样不招蜂引蝶的,太少了。”余菲帮着说话。
“许骁招蜂引蝶吗?齐同招蜂引蝶吗?他们两个,哪个不居家?这不是好男人的标配吗?凭什么你们的男人居家,就是应该的。而我的男人居家,我就该感恩戴德?”丁三雅语气不善。
舒琬笑了,说:“说到帅,齐同和许骁,两个比起来,都没有袁孔的模样好。要我说,袁孔就不该去蹚房地产那浑水。他该进军娱乐圈。凭他的外貌,肯定能让众粉丝疯狂。”
“那可不行。那不是让他卖笑吗?”丁三雅说。
“在你这,不是跟卖笑差不多?你不就看上他的那张脸?”余菲说,“现在看腻了,就对他百般嫌弃。”
“谁说我看腻了?”
“那你当这么多人的面,拆袁孔的台干嘛?”
“我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嘛。我对袁孔是一万个满意。我只恨自己挣钱少。不然,肯定不用他上班。天天在家待着,想干嘛干嘛。”余菲辩解道。
“你这是富婆包养小白脸的节奏啊。”余菲捂嘴偷笑。
袁孔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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