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左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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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那女生自己不知好歹，还出口不逊：“你不就找了一个有钱的小白脸嘛，装什么青春高冷啊！做作！”
    方微雨噌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你看看你，腿短胳膊粗，腰粗脸黑的，小白脸可能都不愿多看你一眼吧！默默，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学习去，这里没法儿清静！”
    方微雨利索地收拾好书包，擦着那女生的肩膀走了。
    自习室其他同学看她们这么吵，有几个已经不耐烦地发出要她们出去吵的话了，方微雨识趣的和李奕默先撤了！
    那女生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手撕了方微雨。
    李奕默气呼呼地对方微雨说：“微微，像她那种人不知道跟几个男人好了，自己都经常夜不归宿，还在那里诋毁你，看着就来气！你怎么不好好整整她！”
    “默默，别为那种人生气，我是真的没那份心和她争个高低，本来我就在外面和我男朋友同居，别人爱怎么议论就去议论吧，我不在乎！”方微雨满脸轻松，她这么说就是在表明自己真的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她只要知道自己选的路没有错就好了。
    下午杨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有急事让他马上回去。杨云知道他爸身体有些不大好，以为又是爸爸身体不好住院了，就匆匆买好了票，赶回家去了。这才在火车上遇见了燕飞飞。
    一路上，杨云惴惴不安。
    第二日上午到了W市，出了车站，杨云急急忙忙拦了出租车就奔家里去了。
    一进家门，杨云拉长声音喊到：“爸――爸――”
    杨天赐拿着一份文件，翘着二郎腿正心满意足地看着。听见杨云进门就急切地喊他的声音，他立刻放下那份文件，笑意盈盈地起身走出了书房。
    “回来了，儿子……”杨天赐站在楼梯口，看着在玄关处换鞋的儿子。
    “你没生病啊？”杨云满脸疑惑，既然不是爸爸生病了，那为什么要那么着急让他回家了。
    杨天赐放声大笑了一声，“我哪里生病了！叫你回来是关于你的事！来，到我书房来！”
    杨云莫名其妙，“我的什么事啊？”
    “你上来，爸爸跟你细说！”杨天赐转身又去了书房。
    覃丽系着围裙，站在过道里，微笑着对杨云说：“赶紧上去，是大好事了！”
    杨云只是目光冷漠地扫了一眼她，没有同她打招呼，就上了楼。
    覃丽习惯了杨云的冷漠，就算杨云连阿姨都没有称呼过她一次，她也在杨天赐面前没有说过半句杨云的不是，对他的关心真的是无微不至。
    杨云到了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了。
    “爸――”
    “坐吧！”
    杨云坐在了靠窗的一个小沙发上。
    “你看看这个！”杨天赐把刚刚放下的那份文件递给了杨云，杨云接了过来。
    低头仔细看着，那是一份借款合同，借贷人竟是方正怀，借款是一千万！
    杨云大张着眼看向爸爸，“这怎么可能！方伯父他怎么可能向你借这么多钱？”他一脸不可置信。
    “那年你和他们家女儿都才读大一，是我先知道了你方伯父的公司财务出了问题，我就主动打电话给他借了钱，这件事情到今天必须要让你知道了，因为它关系着你的终身大事！”杨天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杨云还是一头雾水，一听还牵涉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他立即想到了方微雨。
    “爸，你这么说究竟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杨云目不转睛地盯着爸爸。
    “你阿姨都看出你对他们姑娘的心思了，我这个当父亲能不明白吗？自打你小时候见了她两次，总是挂念着她，到了初三在三亚碰见她那回之后，你就更加忘不了她了吧！爸可都看在眼里了！”
    “这与你给方伯父借钱有什么关系？”杨云忽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不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你不会做什么交易了吧……”
    “儿子，你坐下！我没有做什么交易……”杨天赐看儿子情绪竟如此激动，还是隐瞒了实情。
    “昨天你方伯父打电话说要给我还钱，还说要算什么利息，我没要，我只说我们以后都要成为一家人的，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杨云声色俱厉地打断了爸爸的话，“我的事什么时候你可以这么替我做主了！你这不是仗着自己给方伯父借钱了，然后就可以以此为由……”
    “儿子，爸爸还不是为你着想啊！你说你当年上个大学都要悄悄的跟她上同一所，到现在都不让她知道，你对她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要默默无闻到什么时候啊！这件事，爸爸替你做主了！”
    杨天赐接着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年主动给你方伯父借钱，就是在等今天，我就不想让他还这个钱，就全当是给他闺女的聘礼了！话说回来，那也够体面了吧……”
    “不要再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杨云把手里拿的文件甩到桌子上，气愤地攥紧了拳头。
    爸爸这么做，让方微雨知道了，只能更恨他，以后可能有的机会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被葬送了的！
    覃丽在楼下听见了杨云愤怒的声音，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打开书房门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杨云。
    “云儿，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和你爸吵……”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你最好别多事，这里面你肯定说了不少话吧，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这辈子，你除了是他的女人之外，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杨云对她鼓着眼睛，句句如锤子般一锤锤落在了她的心上。
    覃丽呆若木鸡般站在了门口，手还抓着门把。
    杨云毫不客气地擦着她的肩膀冲出了屋子。
    “你这个混小子！你怎么对你阿姨说话的，跟她道歉，你给我回来……”杨天赐气的抓起桌上的茶杯顺着杨云出去的方向扔了过去，茶杯“哐啷”一声碎在了地上，吓得覃丽浑身打着颤。这是她进门以来，第一次看见这父子俩发生这般争吵，她真的被吓傻了。
    杨天赐缓缓走到覃丽面前，“你……没事儿吧……”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肩。
    “……”覃丽浑身还在发抖，嘴唇也打着颤，手还紧紧地抓着门把，越握越紧，如果不是手扶着门把，她此刻肯定已经软在地上了。
    杨天赐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书房。
    “他就那脾气，过一阵子就没事了！他一向脾气都比较温和，只有在对你的态度上，总是改不过来……我都私底下开导过他很多次了，可他……唉……这都怪我……”杨天赐的眼角也溢出了泪。
    覃丽慢慢回过了神，“天赐，这是我的命吗？为了能让他过得好，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我这辈子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连孩子都没有生过……”压抑了十几年的苦楚，这一刻像爆发的山洪一样，倾泻而出。她终于在杨天赐面前放声大哭了出来。
    杨天赐自是知道她受的委屈，承诺她说：“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你身体没有问题，我们便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吗……”
    覃丽泪眼婆娑地看着杨天赐，扑进她怀里，一声声温柔地呼唤着，“天赐，天赐……”那眼泪都打湿了杨天赐胸前的衣服。
    杨天赐以前就想要孩子，是覃丽一直避孕，她一直担心杨云会不接受。这都十几年了，看来她生不生孩子杨云压根儿就不会在意，他那是从心底里厌恶她。
    杨云回到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巨响，甩上了门。
    他的脑袋里满是方微雨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生气的幻想，那一刻，他真的快要绝望了，这辈子他真的就这么失去她了！
    瘫坐在书桌前，在手机相册里翻出那张高中时候让刘珍珍拍的他和方微雨的合照，他们都穿着校服，笑容是那么稚嫩，那么青涩，就连那些不可触摸的回忆都是一样的青涩又遥远。
    杨云的思绪又回到了高中他们俩欢快度过的那些日子，点点滴滴的回忆就像沙漏一样，一点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滴在他的心窝里。
    想着想着，他的脑子里不知怎的，忽然就闪出了一个想法：既然爸爸都这么做了，他为什么不听他的安排了？只要他们能在一起，这样做或是那样做又有那么重要吗……
    不，不能，我不能这么做，我这么做，她一定会更恨我的！
    可是我不这么做，不也会失去她吗？
    ……
    杨云的心里有两种声音在打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拿着外套出了门，径直往酒吧去了。
    那里的嘈杂可以淹没他的心烦意乱，酒精的麻痹也能暂时让他忘却烦恼。他只想灌醉自己。
    喝到不省人事后，醉在了酒吧的桌子上。
    “微雨，微雨……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杨云哭着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他坐起身，回忆着刚刚的梦，方微雨甩开他的手，决绝地离他而去，他哭着喊着求她都没有留住她。
    想到她离开自己竟是这般的痛苦，杨云忽然就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她……”
    次日，杨云面色凝重地从爸爸书房出来，告别了爸爸，说要去火车站买票。杨天赐满心欢喜地叫来司机阿旺送他去了车站。
    杨天赐给方正怀打电话，约他和他太太杨慧一起吃饭。方正怀多少揣测到了他的心思，他便把该带的东西都备齐了，他不会用这种方式出卖女儿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