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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官狼狈地逃回晋军大营,将被劫粮的事前前后后向元骅叙述了一遍,元骅听完后,冷笑几声,转过身,走到粮官面前,突然,一拔宝剑,当即将粮官砍倒在地上,朝他啐了一口痰,骂道:“呸!你还有脸回来!”徐超上前请命,问道:“末将要不要率领一支兵马,把粮草追回来?”元骅摆了摆手,回答道:“清军走的是小路,蜿蜒曲折,错综复杂,你是追不上的。”徐超又问道;“那要不要增派兵马,护卫粮道?”元骅沉思了一下,突然念头一闪,说道:“寡人突然在想,清军自己粮草充足,为什么要冒险来抢我们的军粮?他们是不是想诱使我们分兵后方,以此来削弱我们前方的力量?如果真是这样,寡人就绝不能上他的当,寡人更应该集中优势兵力攻打清军!”徐超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圣明,清军确实有这样的想法。”顿了顿,又有些难色,说道:“可是军中粮草已经日渐匮乏,支撑不了几日了,对面的清军却固守不战,长此下去,我们会被活活饿死的!”元骅答道:“清军固守不战,咱们就逼他们出战,你每天派人到清军关前叫骂,寡人相信,总会有几个受不了的出战的。”
徐超听从元骅的命令,每天都派一些晋军的士兵在清军关前喝着酒,大声叫骂,挑衅关上的清军。关内的清军将领听着晋军士兵的百般辱骂,恨不得立即冲下关去,将这些晋兵剁成肉酱。但是,大将军王宇掷下严令,所有将士必须固守关防,不得出战,凡擅自出战者,均以军*处,这些将领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每天对晋军的叫骂充耳不闻。终于有一日,张顺的副将富荣吵着说自己实在受不了,来向张顺请命,道:“上将军,关下的晋军整日叫骂,说咱们是缩头乌龟,声声叫骂,不堪入耳,我是个血性男儿,受不了这个气,我要出去杀敌!”张顺连忙说道:“兄弟啊,你素来知道我的脾气,我早就想出去砍了那帮畜生,只是大将军有令在先,让我等固守关防,凡擅自出战者,杀无赦,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富荣连忙说道:“王宇算个什么东西,居功自傲,上将军怎么会怕他?既然上将军怕他,那末将自己去杀敌。”张顺拉住他,说道:“兄弟,你不怕大将军怪罪下来吗?”富荣挣脱开他,径直便要走,说道:“我才不怕他怪罪,一人做事一人当,砍头也不过碗大个疤!”张顺思忖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大声说道:“站下!既然你要去,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跟你一起去!”富荣转过身来,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在富荣的一再怂恿下,张顺率军倾巢而出。那些叫骂的晋军士兵见清军杀将出来,吓得丢盔弃甲,连忙向后方逃跑。清军一路追杀,可是越追越不对劲,道路越来越窄。正在张顺发觉不妙,准备撤军的时候,只听一声炮响,四周竖起来晋军的战旗。晋军的士兵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徐超骑着战马,得意洋洋地笑道:“上将军,别来无恙啊?”张顺自知自己中了埋伏,指着徐超,大声痛骂道:“贼将诱我出关,卑鄙无耻!”徐超大笑道:“兵不厌诈这道理还要本将军教你吗?”张顺大怒,便要来取他首级,却被乱箭射回。清军士兵猝不及防,阵脚大乱,被晋军射翻者十中有六。最终,在张顺奋力拼杀下,带着不足两千的铁骑冲出重围,向大营撤去。而当他回到大营,让守军开门,却发现关内拉起警报,闭门不开。他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晋军在他出关后,已经占领了关防。他进退两难,只能引军撤回后方,向王宇谢罪。
张顺回到后方军营,立即要来粗绳将自己捆绑起来,跪在帐外,向王宇谢罪。而在这时,徐宁正在向王宇汇报劫粮后晋军的反应,“晋军在粮草被劫后,既没有派人追回,也没有去增派兵马,保护粮道。”王宇答道:“元骅这是想孤注一掷,一定要灭了我军。可是他们的粮草已经撑不了几日了,不保护粮道,他们就得活活饿死!”顿了顿,他继续对徐宁说道:“在晋军的后方,你不能只是单纯地劫粮,还要试着破坏辎重、袭击兵马,凡是可以干扰晋军的事你都可以做。”就在这时,甲士冲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张顺将军正跪在外面,他说自己轻敌冒进,丢了第三道关防,向您谢罪!”这消息恍如一个晴天霹雳,在王宇的脑海里炸开。他一把推开甲士,冲了出去,大骂道:“张顺在哪里?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见张顺自缚请罪,王宇并没有动恻隐之心,而是几步冲了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张顺被他这一踢,当即整个人趴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王宇抓着他的衣领,斥问道:“我千叮万嘱,让你死守第三道关防,你为什么擅自出战?”接着,又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出战,晋军辛辛苦苦连攻数日都攻不下的关防一下子变得唾手可得,你害死我了!”张顺哭着说道:“末将有罪,末将误了大将军,害了我那些战死的弟兄!大将军,你杀了我吧!”王宇松开他的衣领,站起身来,背过身去,说道:“好!我曾掷下严令,凡擅自出战者,杀无赦!来人,就地斩首,以正视听!”
就在这时,传来一句响亮有力的声音“慢——”。王宇抬头一看,陆稷正在徐宁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原来,徐宁见王宇听说失了关防后勃然大怒,生怕他一时冲动,杀了张顺,所以请陆稷前来。陆稷走上前来,对王宇说道:“这件事朕已经听说了,不过朕打算好好盘查审问一下张将军,那时候,再杀他也不迟。大将军你看呢?”王宇脸色暗沉,没好气地说道:“既然陛下想留他一命,那末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法不正,则军心不稳,若是陛下徇私舞弊,就这么饶了他,那日后再想让将士有令必行就难了。”说完,也不搭理众人,径直离开了。陆稷知道王宇的脾气,此时劝他,无异于火上浇油,便任由他去了,自己则让甲士把张顺带到中军大帐,亲自审问。
张顺被带到中军大帐内,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续向陆稷扣了好几回首,直到颅门出血才停下来。陆稷看着也不忍心,连忙让他起身,问道:“你擅自出战了?”张顺点了点头,说道:“我定力不够,受不了晋军的挑衅,所以出战了。”陆稷问道:“你没有什么隐瞒的吗?”张顺答道:“末将回答句句属实,一切罪责末将一人承担。”陆稷没说话,让人将张顺带了下去。徐宁见陆稷沉默不语,问道:“陛下是要杀张顺吗?”陆稷点了点头,说道:“若是真如张顺所说,那么为了整顿军心,他只有死路一条。”徐宁急忙说道:“末将以为此间必有隐情,还请陛下宽限几日,容末将查明真相,再行定夺。”陆稷同意了他的请求。
而晋军兵不血刃拿下了第三道关防,士气大振,更加坚定了打败清军的信念。徐超走上前来,笑道:“皇上,我军轻轻松松占领第三道关防,缴获粮草无数,这一切都是皇上您的神机妙算呀!”元骅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次我们的胜利,还是仰仗了某位将军的功劳。”众将军面面相觑,不知道元骅指的是谁。只见元骅轻轻地拍了拍手,从军帐外走出一人。那人朝各位将军一一地行了礼,又给元骅叩了一首。徐超大惊,问道:“这不是张顺的副将富荣吗?”元骅让富荣平身,对徐超笑道:“没错,他就是张顺的副将,不过在不久前他已经投靠我们晋军了。”富荣朝徐超谄媚一笑,说道:“末将早闻上将军大名,久仰,久仰!”徐超不屑地一笑,别过脸去,说道:“既然已是我晋军麾下,那就要忠心耿耿,不要朝三暮四!”富荣连连点头。元骅对富荣说道:“你立此大功,寡人就封你为前军将军,赏银千两!”富荣连忙跪下,叩首谢恩,说道:“皇上对末将恩同再造,末将定会竭诚效忠皇上,赴汤蹈火,再所...”元骅听厌了这些陈词滥调,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了,好了,今儿个是个喜庆日子,你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平身吧!”富荣“哎”了一声,便小心翼翼地回到众将军的行列中。元骅接着站起身来,对众将军说道:“现如今,我们粮草充足,士气大振,寡人就是要趁此机会,集中兵力,平定范阳山脉,一举歼灭清军所部!”众将军们一起上前,争着要打第四道关防。元骅打断他们,说道:“都不用,寡人要亲自率军攻打,一定要踏平范阳山脉!”
第二日早晨,原本平静的第四道关防响起了阵阵警报,关下,元骅亲自率领五万晋军逼近关防。只见元骅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套于一白玉冠之中,内穿一件黑色紧身袍,外置一副黑色战甲,肩披一袭绣有龙图腾的红袍,他的身后是黑压压的晋军,经历了上次的大胜,士兵们一个个士气正盛,高声呐喊,并随着号角声响彻天宇。元骅轻轻竖起手掌,晋军立刻停止了呐喊,他看着关防,笑道:“城上的清军听着,你们不是我晋军的对手,还是望天归顺,免得破关后生灵涂炭!”关上传来普匡不卑不亢的声音“多谢皇上的美意,可是我普匡食主俸禄,就应为国分忧,有我在,您拿不下关防的!”元骅见他没有丝毫投降之意,一挥马鞭,振臂喊道:“弟兄们,给清军一点颜色瞧瞧!”他这一声令下,晋军十几架的投石器一齐登场,只见成千上万的火球不断地冲向清军的关内,这道关防虽然绵延数里,也成了一片火海。趁着清军在火海中挣扎,晋军在攻城车的掩护下,全线出击,冲向关防。清军在普匡的督促下,不顾身边灼热的火舌,拼命地射杀进攻的晋军。城上城下都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在攻城车士兵放箭和投石器的掩护下,不少晋军冲到了关防之下,架起云梯向关上攀爬。清军也是杀红了眼,冒着攻城车射来的箭雨,挑开晋军的云梯,或者搬起巨木、巨石砸向晋军。普匡在清军身后从容走过,大声喊道:“都给我拼命地守城,把晋军都给我杀光!”其神态不像是置身于千钧一发的战场,更像是于闲庭之间漫步。这场攻坚战持续了五天五夜,双方均伤亡惨重,但清军仍死死咬住关防,晋军多次集团冲锋都被清军打退下来。见第四道关防多日仍未攻下,晋军又陷入粮食危机,元骅不得不停战休整,命令国内运粮到范阳山脉,却得知粮道已经毁坏殆尽,他只能征调工匠去修粮道。
可是,粮道的总督建曹冉却告诉他,清军每每在工匠们修筑好一节粮道,就全军冲杀,焚毁粮道,杀死工匠,粮道废了建,建了废,根本建不起来。徐超再次建议他派兵保护粮道,元骅虽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为了粮草,也只能分割兵力,在各个粮线上驻守兵马,防止清军破坏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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