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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他是我兄弟
阿土,全名叫做鬼土,是龙臣小时候的玩伴,从小便福祸与共,甚是讲义气,有架一起打,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看着彼此脸上的伤痕偶尔相视一笑。有时候也会闹点小别扭,但这非但丝毫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反而让这纯粹的兄弟情变得更深,更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在龙臣的心里尽是如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古人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境吧。
家境贫寒,世代为农,应该算是对他们家最为真实的写照了吧。
就是因为这种贫寒的家境,鬼土的父亲极为不甘心,他想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拼搏一番,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老婆,就在鬼土满月不久,鬼土的父亲“蓄谋已久”的计划开始实施。
背上行囊,在清晨薄暮里对着还在土坯房里熟睡的妻儿用眼神告别后,带着一脸茫然,奔向一个对他来说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大城市。
这次看似任性的离开给这个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家庭最沉重的一击。阿土,这个原本至少有一个圆满家庭的孩子,就此失去了每个孩子都应该拥有的东西——父爱。或许这是他和龙臣能成为兄弟的一部分原因,毕竟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是成就一段友谊最简单、最便捷的途径。
坚强不是与生俱来的,在环境的无畏逼迫下,这个脆弱的女人坚强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辞而别,但等他似乎是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当时最赚钱的无疑是以建筑公司为首的房地产,以及煤矿开发和利用,洛泉镇位于陕西省境内,无疑煤产业是他们经济来源的支柱。
幸运的是,这个男人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正好赶上某矿产企业急招矿工,阴差阳错他似乎找到一份能挣大钱的工作。
当命运的齿轮旋转个不停的时候,有些人的命运便会随之发生改变,为了让公司老板交易桌上的筹码更厚,那批矿工连夜下井挖矿,不料深夜时分,地震悄然而至,矿井坍塌成为废墟,矿工无一幸免惨死矿井之下。
公司老板不希望公司利益受损,不惜重金竭力压下这件事,仅仅赔偿两万块钱当做是安口费,按照他的话说:他们连合同都没签算不得正式员工,都是从乡下来的贱民就是觉得不公平又能拿我怎样?咬我啊?
一只信封,两匝人民币,一个等了许久的噩耗,哭泣,显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公?显然公平的话语权并不在一个一无所有的家庭手里。
雪上加霜,火上浇油,风雨飘摇的家庭任人鱼肉,民不与官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以做的就只有把他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吧,至于所谓的公平,就交闭眼看世界的上天吧!
渐渐地阿土长大了,因为每次问母亲父亲去哪的时候,母亲总会先哭好久,然后闭口不提,问的多了母亲的眼睛就像是沾了胶水一样,越来越模糊,索性阿土也不再问及。
别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就不存在爱,一见钟情未必会比日久生情更真,爱一个人不是随他而去,而是好好活下去,用每一天,每一刻去体会失去所爱的心痛,就好像“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一般,相爱,相思,却已经是阴阳两世。
就在昨天早上,阿土起得异常的早,来找龙臣一起出去跑步,一脸无措的龙臣只好揉着朦胧的睡眼跟着他出去跑步了。
一路小跑,一路东张西望,龙臣不解这小子是受什么刺激了,从小玩到大的地方有啥好看的嘛,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平坦,哪里沟壑蔓延,哪儿是花,哪儿是草,,,,,,
小山包顶端,两个少年,迎着朝阳,没有多余的话语,这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了,安静,祥和,没有人打扰,看星星,赏月亮,说心事,,,,
“小臣,我不想这么平庸地活下去,我想出去闯闯,这几年我妈断断续续地告诉我,我父亲的事,就因为我们实力不够强,就因为我们拳头不够大,就因为我们后台不够硬,所以我们的生命在他们眼里连一只宠物都不如,任意践踏,就是死了,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愤和不甘,兴许还含有丝丝缕缕斗志,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学和自己是没有缘分了,我也不是读书的料,我想出去混个名堂出来,就算是赔上自己这条命,既然没有人主持公道,那就自己来主持,既然这个世界没有规矩,那就自己来设立,以前总以为是上天给自己这狗屎一般的命运 ,是对自己的考验,现在想来是那么可笑,自己的命运永远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
寂静,沉默,小臣深思着,阿土远眺着,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今天的阿土长大了,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蜕变。
看着龙臣深思着,阿土没有打扰他,或许他也需要一次成长的契机吧,阿土走了,背着朝阳,阳光拉长的身影被踩在脚下,或许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敌人就是自己吧,当有一天可以把自己踩在脚下的时候,便是傲立在这天地之间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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