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毛毛心里总算有点眉目了,根据这两天的了解,一系列的谜团也渐露头绪,只是猜想,没有一点证据。
阿孬已经投资六百万,这六百万去了哪里?这是满仓接的头,可是资金紧缺,满仓却只字未提,这满仓到底想做啥?这六百万去了哪里?就连梁乡长也不知道其中的情况。
牛甜草二次来取那二百万却由此而失踪,这不是很明显的暴露出来了吗?现在满仓和阿孬的关系到底啥样?刘毛毛不敢轻举妄动,反而会适得其反,就当自己啥也不知道,把其中的蹊跷弄得水落石出,证据掌握扎实以后,再和梁乡长商量下一步该怎样行动。
现在唯一可以追查的线索就是,和牛甜草都是当天住进宾馆的那三个人的情况,这是唯一的可疑之处,也和牛甜草失踪有密切关系,肯定也知道牛甜草来南方的底细。这样推算,牛甜草一个人来取款,也只有满仓一个人知道,也是满仓不告诉别人的根本原因,这幕后操纵会不会就是满仓,想到这刘毛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崔丽丽?会不会也是满仓安排的?暂且不管这些,先回去到公安局把这三人的情况弄出来再说。
刘毛毛就匆匆的找到阿孬,准备说要走,见宾馆经理阿芳也在,手里拿着钱,不知所措的站在阿孬跟前。
“你怎样能收刘老板的钱呢?这是我的朋友啦——,你也太粗心啦——,我要扣你的工资。”
“啊——,刚好刘老板也来啰——,”阿孬急忙走上去,对刘毛毛说:“你太看不起人,来我这里吃住,我是要关照的喽——,赶快把钱收下,赶快把钱收下。”
“你收下吧,你不收下我就麻烦喽——。”阿芳很坚决的把钱塞给刘毛毛,说:“收下吧,要扣我工资。”
刘毛毛看看阿孬,又看看阿芳,说:“那好吧,王老板,我也该走了,还是牛甜草失踪的事情,我还要回去向领导汇报。”
阿孬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刘毛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和一张记着数字的纸张,说:“这是一百万,你先看看设备,把前期需要安装的先买下,这里有我朋友的电话,他是做设备的,价格也会按最低价,我已经给他联系了,这中间怕还有误会,还需要了解一下,你尽管去办事,这次来总不能白来吧?”
“王老板,不能这样,这钱我一分钱也不能收,只怨我管理不当,欠缺考虑,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刘毛毛直接伸出双手,回绝说:“您已经给我们出了不少的资金,挣钱都不容易,甚至担着亏本的风险,这我都知道,都生意道上,今天再接你的钱,我就无地自容了。”
“那也总不能看着厂子运转不起来啊?你有责任?我也有责任啊——,”阿孬很严肃的说:“那不只是你们的厂子,也是我的厂子嘛——,不拿钱怎样做生意,怎样和我合作嘛——?这钱你必须拿上地——。”
“这钱我坚决不能拿,我再想办法就是了,我有办法,您就放心吧,心意我领了,因为您已经尽力了,问题使我们这里出了问题,我要负责。”
“不管是搞啥事,都有可能变化的嘛——,不要太自责了,谁也看不透会有这个结果嘛——。”阿孬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刘毛毛就是不收。
“那好吧——,还要我自己把设备给你拉过去嘛——,”阿孬笑着说:“太不够意思啦——,我忙的很嘛——,又要给我添麻烦,好了,好了,你尽管轻松回去接收设备得啦——。”
“不能这样子,你这样真的让我心里无比难受。”刘毛毛脸红脖子粗的生气说:“不要这样做,这样做我很没面子。”
“好嘞——,我明白你的意思啦——,”阿孬走上前,拍拍刘毛毛的肩膀,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只管放心回去,我看这次我很有必要去你那一趟啰——,去了我通知你。”
“这个我倒是欢迎你到厂子里看看,”刘毛毛听说阿孬要去,当然很高兴,笑着说:“我巴不得你去看看,到现场看看你投资心里更有底了。”
“主要是相中你这个朋友啦——,这顶点投资对于我很没面子的啦——,”阿孬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要搞大点的工程才对啊——。”
“好,我考虑,等待你的投资。”
“这就对了嘛——。”
刘毛毛走了,在坐上火车前给崔丽丽发了信息。刘毛毛回来后,把所调查的情况详细的给梁乡长作了汇报,梁乡长再三吩咐,不要透露一点秘密,他自己自有安排。让刘毛毛先去找到高高,让高高查查和牛甜草一起去过南方的那三个人有没有案底,千万,千万要保密,先不要打草惊蛇。
刘毛毛找到高高后,并把梁乡长的意思给高高说了,高高和刘毛毛一起吃了饭,也大体了解了家乡的建设情况,他们就各自分开了。
高高就到犯罪档案室查到了这三个人,其中两人曾经贩卖人口被判刑三年和四年零六个月,另一位是无业游民,高高把这情况给刘毛毛出示了证明,并暗地里安排了侦察能力强的两名警员也展开了调查,当时高高已经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
刘毛毛把这事告诉梁乡长后也不敢怠慢,梁乡长也安排了人在跟踪满仓,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嗨——,还多亏了你这次去一趟南方,要不啊,我还真无法为龙湾村的建设缕出头绪,”梁乡长笑着,点燃一支烟,又给刘毛毛也抽了一支,伸出大拇指称赞说:“调查到了关键问题,你做事还是蛮细心,这件事很快就会有新发现。”
很快,刘毛毛前边回来,后边阿孬就带着设备过来了,浩浩荡荡的四大汽车设备,十分气派,直奔龙湾村,刘毛毛接到信息后,急忙通知梁乡长,还有县委领导,尾随而来。阿孬查看了厂房,便和梁乡长攀谈起来,俩人谈得十分高兴,刘毛毛跟在身后只是笑着一言不发,东瞅西望却不见满仓在场。
梁乡长介绍了县委领导,阿孬只是摇摇头,摆摆手不和领导纠缠,很现实的只对准乡领导,县领导站在一边只是笑笑,很高兴地挥挥手,知趣的坐上车回县城了。
梁乡长详细的介绍了整个工程的设计规划,并从车上拿出可行性报告,预算……,都是刘毛毛一人一手做起来的,阿孬听后诧异的翻阅着厚厚的可行性报告,激动地伸出胳膊,揽着刘毛毛的肩膀,伸出大拇指一个劲的夸赞说:“了不起啦——,灰(非)常了不起啦——,我就佩服这样的人啦——,这才是我喜欢的灰(非)常务实的合作人啊——,这本可行性报告我要珍藏啦——。”
“让刘毛毛亲自送你一本,这本是我的藏品。”梁乡长风趣的说笑着:“那样才有意义。”
“你小气的很啊——,你喜欢人才,我也同样喜欢人才喽——。”阿孬异常激动,接着说:“仅仅是初中还没毕业的水平就能做出工程师们干的活,太了不起啦——真是个人才,了不起的人才,你去我公司,我年薪给你三十万怎样嘛——。”
“那不行,绝对不愿意,你这是在挖我的墙根了,墙倒了我就没有安身之处了。”
“开个玩笑啦——。”
他们走着谈着,看了整个厂子的布局,每到一处阿孬就要伸出大拇指夸赞一番。
“没想到一个小山村的土老帽,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在村民们齐心协力的帮忙下,设备很快卸了下来。
那天晚上,梁乡长和刘毛毛摆了大宴,拿县城最高待遇盛请阿孬,还准备了当地的好酒,给阿孬准备了三百件,装了满满一卡车,阿孬高兴的手舞足蹈,在烈酒的陶醉下,答应给梁乡长投资。
“千万的投资也不是问题喽——,”阿孬端着酒杯,眉飞色舞的挥着另一只手,说:“我可要刘支部书记给我写可行性报告的喽——。”
那晚他们喝的很开心,阿孬却只字没提满仓。
刘毛毛和梁乡长也没提起,只管让阿孬尽兴,玩个痛快,放松一下大城市里的紧张。
在县领导指导下,梁乡长和阿孬签署了长期合作协议,下一步,为建设县化肥厂开始投入精力。
第二天,阿孬推脱了梁乡长和刘毛毛的极力挽留,坐上车走了,县领导也到场送行,阿孬也出于礼貌都一一握手,挥手告别。
在梁乡长的办公室里。
“我得感谢你刘毛毛啊,这次出行立了大功。”
“还不是您梁乡长苦心的栽培,我得感谢您才是,”刘毛毛开心的笑着说:“要不我还碌碌无为。”
“去去,咋就学起了拍马屁,还油腔滑调起来。”
“我说的是大实话,在您面前我看明白了许多问题,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刘毛毛不无惭愧的谦虚话,让梁乡长感到十分宽慰。
“到下个月我可能就该调回县里了,这以后的路子就靠你自己走了,”梁乡长再次递给刘毛毛一支烟,自己点燃后抽了一口,夹在手指之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以后有啥困难就去找我。”
“您要调走?为啥?”
“组织的安排,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很正常的事。”
“咱这工程还没投入生产,您就走了?下一位上任的领导会怎样谁能拿得稳?”
“这倒不是啥大问题,这县里的重点工程,谁来也无法改变,你尽管大胆去落实,尽快早日投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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