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的故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心随雁飞灭

    
    刘雨丰颤颤巍巍的爬到山石上,顿时泪如雨下,这么纵身一跳就阴阳俩隔了,留下没娘的小芳,让人心疼。刘雨丰忍不住想大声哭出来,却又怕有人听到,已经有人赶着牛上山了,她双手捂着嘴,张大口,尽力克制住不出声,浑身抽搐着哭了起来。
    刘小芳在学校这些时心里是忐忑不安,她惦记自己的妈妈,上课时也没心听课,脑子里老是担心妈妈会出啥事;晚上躺在寝室还偷偷的哭,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总感到一种不祥的征兆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甚至着急的哭哭啼啼,忽然她想到什么,急忙擦干眼泪拿起妈妈给她的食品兜子,慌乱寻找着,她看到了用写着字的纸,急忙打开一看是一张银行卡,她抖开那张纸,上面写着:芳,妈妈要去远处了,可能很久见不到你,这里有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刘小芳看到这似乎明白了一切,顿时十分害怕的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时身边的刘毛毛也已经伸出了要牢牢抓着她的手,也在强忍住哭声流着眼泪……。
    刘雨丰哭罢,站起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蹲下身要一跃而起,将要跳下去的时候,被刘毛毛的手牢牢的抓住,拽了回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刘雨丰抬起头泪眼对泪眼,俩人抱头痛哭起来……。
    只哭的天昏地暗,浑身无力之后,刘毛毛小心翼翼的捋顺刘雨丰的头发。
    “你咋会这么傻?还有咱小芳等你回家,昂昂——,”刘毛毛放大悲声的哭着,此刻也终于见证了,刘雨丰悔改的决心,刘毛毛继续哭喊着:“有啥就不能到一起好好的说和说和?啊——,啊——。”
    刘毛毛生气的在刘雨丰的背上捶打着,那哭声在这青山深沟之中回荡着,很久很久。
    大约有两个时辰,俩人站起身手拉着手,默默的向老槐树村走去。
    他们回到了老槐树村自己的家,收拾干净屋子里的灰尘,两人坐下对望着,笑了,笑的是那样开心,刘雨丰就忍不住站起身,扑上去紧紧的抱着刘毛毛,俩人就像久别的恋人一样,稀罕的不得了,拥抱亲吻……。
    三娃见侄子回来,就笑的合不拢嘴的从自己开的小卖部里提来大兜的挂面,油米面,这个死寂的小院子很快就活跃起来,乡亲们一个一个的提着鸡蛋和菜前来问寒问暖,甚是热闹。
    他们二人就这样在这里恩恩爱爱的住了有一个多星期。
    “三娃——,你家毛毛回来也不走了?”
    “嗨——,咋就没看出来,你们真是太笨了。”三娃笑着神秘的样子,然后,压低声音,往刘毛毛的家的方向瞟一眼,说:“那不是这里清静,还想要个娃,给俺们刘家传宗接代。”
    “啊——,对对,这个说法应该正确。”
    乡亲们在猜疑着。
    “看着就亲密的很,出入也成双成对。”
    “这两口子,真叫人羡慕。”
    刘小芳在同学们的劝说下才渐渐的安慰了她的情绪,在这期间她天天担心的吃不下去饭,睡不好觉。直到周末妞妞才把她接回家,她举起手中的银行卡和那张纸条,哭诉着看到妈妈的境况和自己的担心。
    妞妞怔怔的看着这张纸条,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哥哥最近忙啥?她拉起小芳就急忙往电话亭里跑。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仍然没有消息,因为在山沟里没有信号,刘毛毛的BB机上也根本收不到信号,她在拨通企业局的电话,得到的回应是他最近没上班;妞妞又拨打村部的电话,牛甜草心烦的看也不看就走出去。就这样妞妞和小芳在煎熬中一秒一秒的度过着。
    三娃每当去进货了,还捎回来牛肉,大肉,笑呵呵的给毛毛他们掂去。
    “二叔,让你费心了,”刘雨丰也格外敬重这位本家的唯一亲人,说:“二叔,您就别再做饭了,中午过来一起吃饭吧。”
    “是啊,二叔,过来吧。”刘毛毛也迎合着,说:“都是一家人。”
    “我还是自己做吧,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说着就眯起眼睛笑的咧着嘴,走了。
    “你口袋里有钱吗?”刘雨丰问:“有钱给二叔掏点钱,他进货也方便,小本生意,能搁住这样让他天天大兜子小兜子往这里送?”
    “我口袋里不多啊,你没钱了?”
    “我的银行卡塞在小芳的食品兜里了。”
    “你啊——。”刘毛毛说着把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刘雨丰一把夺过来。
    “还有七百五十三块钱,”刘雨丰接过来数着,看一眼刘毛毛说:“全部给二叔。”
    刘毛毛笑笑说:“有钱多给二叔点,他一个人生活够难了。”
    刘毛毛和刘雨丰在这里过起了日子,可怜的小芳却牵肠挂肚的惦记着,在姑姑面前哭闹着要见妈妈,由于医院的手术,病人又急于做手术,妞妞也只能推迟下周,下周一定带小芳见妈妈,小芳无奈的提着书包闷闷不乐的走向学校。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因为在这里刘雨丰看到吃的都想吐,刘雨丰苦笑着看到刘毛毛。
    “你又有孩子了。”
    “真的——,”刘毛毛激动的走下去蹲在地上,小心的抚摸着刘雨丰的肚子,说:“这次肯定是个男娃。”
    “看把你美得。”
    刘雨丰和刘毛毛要回城市了,因为刘雨丰怀了孩子,城市的家里还空荡荡的,回去去医院也方便,他们要尽一切办法,使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出世,他俩高高兴兴的走向客车。
    牛甜草看到他们的背影生气的直跺脚,哼——,刘毛毛真是个窝囊蛋,绿帽子都顶上天了,还傻不拉几的秀恩爱,真是不知道廉耻的家伙,要是我就一头碰死在南墙上得了,却忘记了自己,曾经被骗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被一个脏兮兮的庄稼汉给蹂躏的那段不齿的丑闻,真是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污点,还咬牙切齿的去憎恨别人。
    牛甜草的母亲牛二婶来了,是拉着牛甜草的姨娘来的,俩人絮絮叨叨的蹬着小脚,一前一后的走进村部。
    “就那间,咱甜草就住那间房子里。”
    “嗯——。”
    她们扒着门框,探着头往里瞅,一见牛甜草在伏案写资料,就理直气壮的走进去,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
    “啊——,大姨娘啥时候来了?让我给你们倒水。”牛甜草急忙殷勤起来,笑呵呵的样子。
    “我专门把你大姨娘给请来了,你这个不孝的闺女,让我操你的心能操到啥时候?”甜草娘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瞪一眼甜草,把头歪向一边,倔强的接着说:“说吧,今天这里也没外人,你就一五一十的给你大姨娘说吧,为啥不着急找婆家?眼看着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为啥不找婆家,到底是为啥?”
    “就是啊,我的闺女娃,这船到底弯在哪里了?”大姨娘探出头,深情而关切的问:“是不是那个刘支书把你那个了,还不想和你结婚?要是那样我,我天天守在他家门口,骂的他无地自容,他上班?我,我就去他单位闹腾,看他咋办,这口气大姨娘替你出了,为你报仇雪耻。”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说的都是啥不着边际的事情,”牛甜草痛苦的闭上眼睛,摇着头万般无奈的说:“我找不找婆家与人家刘支书有啥关系?你俩这不是来添乱吗?我工作忙,工作忙,知道了吧?”
    “那你的心里有谁呢?你给我说说,我去找他去,”大姨娘仍然不依不饶的站起身,走到牛甜草跟前,瞪着眼,歪着头,不问到底决不罢休的样子,问:“你这婚事不解决我就住你家不走了。”
    牛二婶也恶狠狠的瞪着眼,看着牛甜草。
    “好吧,你俩容我想想,想好了我就告诉你们,”牛甜草把手中的笔仍在桌子上,又把稿纸推向一边,转过身,说:“容我三天时间,三天,只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这事全部告诉你们,中了吧?”
    大姨娘转过头看看牛二婶,等待牛二婶回答。
    “你又在骗俺们,你骗过你大姨娘,你能骗过我,”牛二婶喘着粗气,不依不饶的继续说:“今天不说出个到底,绝不饶你——。”
    “那你就说吧,你娘说的对,俺俩走了,如果你藏起来,俺俩这么大年纪,再去哪里找你?”大姨娘一听牛二婶这样一说,也上劲了,把两只袖子往上推了推,坐在椅子上盯着牛甜草,说:“我这次来就是对准你婚事来,说吧。”
    牛甜草一看这难以招架的架势,心里就慌张,咋办?这该咋办?给他们说些啥事,能搪塞过去?这两个生事老妖精,怎样才能把它们打发走?有了。
    “我给你们实话说了吧,我有个高中同学,人家现在还在一所大学教学,”牛甜草故作镇定的看一眼大姨娘,又看看自己的娘,难为情的说:“他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追求我,我感到咱与人家不般配,就推迟到现在。”
    “那咋就没听你提及过?”牛二婶疑惑的看着牛甜草的脸,问:“他来找过你吗?我咋就不知道一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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