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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烨灵三天没有消息,许曼和张长信也是急了,他们几个将北平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沈烨灵的踪迹,也是终于他们盯上了白世轩。
他们上门来早,愣是在白公馆的铁门外就被堵了回去,张长信觉得他们是心虚,他的师弟肯定就被他们关在里面,他们害许曼的孩子还不够,还要沈烨灵怎么样。
索性他就赖在白公馆门口,一个劲份叫嚣不肯走,白世轩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打电话叫来了几名巡警以扰民的罪行将张长信抓走关了几天。
周琳和许曼纷纷到警察厅来赎人也无济于事,知道了白世轩这是做贼心虚起的心,更是加紧了许曼寻夫的渴望,她往白家所管辖的几个米行四处蹲点,终于是蹲到了白世轩前来。
她三年前刚流完产,再加上一时想不开,在梅雨季节脱着虚弱的身子到外面淋了雨,烙下了病根,愣是被路上的秋风一卷,即刻整个人都泛起了病态。
她来到白世轩面前,先不提往日被他害死的孩子,只当是欠他上次在北平饭店为自己解围欠下的,现在他们两清了:“我丈夫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可不提‘丈夫’二字还好,一提白世轩心里对曼枝就不是厌恶这一点,再加上对沈烨灵的一点亏欠相互杂糅在了一起。
白世轩强做镇定一挑眉头:“你想让我放了他”?
白世轩也不演戏,他知道即便坦白,许曼也奈何不了他,许曼见着沈烨灵的踪迹找到,由是呼出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白世轩将许曼上下左右打量了片刻,摸了把下巴,然后俯身贴近她耳畔说道:“沈烨灵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你做出一点牺牲”。
许曼身子一凛,捂着胸口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而后道:“你把他怎么了”。
白世轩摊摊手,他只对沈烨灵有亏欠,而不是对许曼:“我让你们沈家绝后了”。
恶魔,他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恶魔,许曼僵冷着手渐渐垂了下来,整个人双眼发直,目光涣散,整个人像是牵线木偶一般。
白世轩以为她是被吓傻了,走近去正打算试探一下他,哪知道许曼突然清醒,如野兽般凶狠的眼神,紧紧盯着白世轩,两只枯白的双手锁住了他的咽喉。
“滚蛋,我要杀了你”,她喊着手不住的将白世轩的脖子抓紧,真想,真想下一刻就和他同归于尽,白世轩被她掐得快要窒息,翻白了眼就在那一瞬,阿福跑了过来拉开许曼将白世轩救下。
两个手下将几乎疯狂的曼枝制住,索性渐渐好转的白世轩命人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将她关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内,隔了半个小时给她喂一碗水,逐渐将许曼的意识拉了回来。
许曼渐渐地也知道她是来要丈夫的,丈夫有难她这弱不经风的身子能为他做什么,于是敲打着大门喊着要见白世轩。
白世轩也有求必应的出现在她面前,不过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阿福和两名身强力壮的手下,许曼从座位上站起来跪下:“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二郎”。
二郎?在他们家里,周琳叫着张长信为‘大郎’,许曼称呼沈烨灵叫‘二郎’。
白世轩听到这话心满意足的翘起二郎腿,而后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迎着烟头上的火光,猛的吸了一口,呼出一道笔直的青烟出来,惬意道:“也不怎么着,他既然废了,外头传出去肯定不好,说沈烨灵不行,你这个做妻子的听着可愿意”?
当然不愿意,许曼一知半解的摇了摇头。
很好!白世轩俯下身和跪在地上的许曼视线保持齐平,又是说道:“那就要做出点牺牲了,我听说我那个充喜的大嫂怀孕,全家没一个人高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也不让许曼回答,停了一会儿自己说道:“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大哥的,我大哥那病娇样,能行房事都难,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许曼能再帘雪阁当上花魁这些年,自有她的聪明之处,于是也跟着点头应声:“用我的健康,交换二郎的名声,我愿意”。
“好”,白世轩高兴得拍手:“好个情真意切,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丈夫”。
雪白的病床上,沈烨灵如一具停尸房的尸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平时除了闭眼,醒来就是看着天花板,他苍白的肤色几乎和白色的床单和为一体。
许曼试着靠近沈烨灵,还好还是完整的他,除了看不到的缺陷他还是能直立行走的正常人。
白世轩看着许曼进去,却是怎么也不敢进病房,他挺立在门口,观察着里面一切情况。
“二郎,回家了”许曼屋里的点了两下沈烨灵的肩,沈烨灵这样发愣他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才能理自己的这句话。
终于过了不久,沈烨灵转过头,眼里是看透一切的悲伤与绝望:“许曼啊”。
他说道:“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对不起,情不自禁一颗晶莹的泪珠也跟着滚落下来。许曼捂嘴止不住的开始抽咽,或许沈烨灵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将自己当成妻子,对她说出了对不起。
那么这就够了,足以用余生的健康来偿还了。
她给沈烨灵收拾好全部,扶着他出去,现在麻醉剂过了,可是那一处地方的震疼还在。
曼枝的小身子将他撑起,一步一颤的走出病房,房门口,他们在白世轩面前停下,绝望的眼神再一次迎上他的眼眸,他从苍白的嘴里再一次肯定的发出:“白少爷,我是男人,不是你养的兔子”。
也不知是不是沈烨灵这威严太过足以让白世轩害怕得缩到角落里,得亏阿福在后方抵住他,要不然他真的会在这气势上认输。
拖着虚弱的背影,沈烨灵扬长而去,白世轩回到了公馆里,可是这个白公馆现在已经被他搅和得冷静凄清,就连妙春也被送回娘家去了,他支开阿福,自己一个人横躺在床上,最终自己还是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沈烨灵在许曼的照料下调养了两天,张长信就被保释出来了,他得到消息更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沈烨灵本想将自己身上的事告诉张长信,可是看他这莽撞的性子,只能让他向自己保证,听了之后不要暴怒,他才肯说出来。
正当张长信听完,忍无可忍更是张飞上身,即刻冲了出去,嘴上说什么也要找白世轩报仇,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周琳,更是什么也不顾的将他拦了下来。
大喝道:“你还闲他害你害得不够吗,想要再关进去?你这些年怎么只长胆子不长脑子呢”。
沈烨灵也让许曼将自己扶起,走出了屋子,对着还在歇斯底里的张长信唤了一声‘师兄’。
‘师兄’二字足以让他清醒,他可是沈烨灵的师兄,可他却让师弟承受这样的委屈,他这师兄当的还不如没有。
他撇过头看着一知半解的周琳,想来沈烨灵这件事他必须是打碎了牙也要往自个儿的肚子里咽,周琳是怎么知道许曼的身份,那还不是自己酒后误事,以后是说什么也不能喝酒了。
一个月后许曼的身体更是出现了每况愈下的症状她照顾完沈烨灵之后,被白世轩灌了药,喝完整个人就想吃了千斤重的铅一样,身体愈发的沉,有几天还喘不过气。
沈烨灵本想带她去看神医,可是神医将白世棋治病的最后一个疗程的药方交代了出去,就离开了北平,神医来得隐秘,去得隐秘,就好像一个高人,来时什么也没带,去时什么也没留下。
沈烨灵也是对此感到无奈,寻访了几位名医,最终开了几个方子也不见得好的。
冬天来了,沈烨灵怕许曼冷小心的给她支火,并端到他旁边,前个月是她照顾沈烨灵,现在反倒要沈烨灵来照顾她,而且以后还要照顾她一辈子。
她叹了一口气,想着之前沈烨灵出事还在郁郁寡欢的时候,他们察觉得出来沈烨灵是怕了,怕自己这个身体根本不配成人夫,耽误了许曼。
他和许曼解释了许多,也劝了许多,就是希望许曼离开自己,换个环境大好年华可以重新再来,可是许曼不听劝硬是要留在他身边。
这回可好了,让她离开的话,是半句没在沈烨灵嘴里发出,原是想好好照顾她的。
许曼躺在床上心满意足了的一笑,这样也好,他们谁也不欠谁的,算是扯平了。
她用她健康的身体给她的丈夫换来了好名声,往后他照顾自己不离不弃,外人一定会说他是个绝世好丈夫,而自己也将会是那个绝世好丈夫的妻子,是那个幸运。
“二郎,不再说点别的吧,说说你们平常开心点的事,我想听洛姑娘的”,许曼见着气氛尴尬如是说道,她听着沈烨灵将起以前的事来,唯有提到洛筠笙相关的事时,沈烨灵才会露出以往不曾有的笑脸。
沈烨灵给他讲了洛筠笙为自己出头打洛明渊的往事,许曼附和的笑了几声,她盯着窗外出晴的太阳,似乎觉得他们这辈子还不算完,努力一把还有奔头。
便满心欢喜的对着沈烨灵说道:“以后咱们回旬阳找洛姑娘好不好”。
沈烨灵点了把头,憨憨的答道:“可是,师兄不让”。
许曼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想来沈烨灵还是个乖孩子,于是赌气道:“别管他,咱们一起去”。
可就在沈烨灵刚想答个好,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了:“我还是不要去见她的好”。
她之前辛辛苦苦把自己*成一个男人样,可是一反转,他已经不能够成为一名男子汗了。怎么好意思再去见她。
还蒙在鼓里,无忧无虑生活的张尚植和徐汝良在即将迎来新年的那一天,主动到沈烨灵家,挂起了灯笼。
火红的灯笼一挂上去,瞬间让他们家的这院子两趟了不少,添了不少喜气,院门口的那棵树啊,也在等着新年的到来。
张尚植挂完灯笼就开始爬树,徐汝良主动学着沈烨灵的样子张开双臂,在下面护着他。这让沈烨灵回忆起旬阳的那些岁月,突然心头一记暖,转瞬又随着北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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