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与苦难

4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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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每经过生产队其他村子村边的大树下,曹菊英就会和孙子孙女坐在树底下的石块上背靠着树干歇息。
    曹菊英为什么要歇息而不是急着赶路回家,因为毕竟郝佳丽快九岁的年龄了,虽然说郝佳丽瘦胳膊瘦腿的身上没什么肉,但就论骨头的重量郝佳丽比起小时候的体重还是重了很多。
    这对上了五十岁年纪的曹菊英来说,郝佳丽的体重太沉了点,不像小时候郝佳丽尺把两尺长的身子那么轻,曹菊英抱也好背也好一点都不吃力,而这会儿背了没多远曹菊英就被郝佳丽的体重累得气粗,气促了。
    再加上曹菊英上半夜才刚从公社卫生院出来。
    曹菊英以为自己不头昏就是病好了。
    而从公社回来忙到现在,忙活了这大半夜,曹菊英在医院服用的药四个钟的时间已过,药效在她的的体内这时代谢得差不多了,曹菊英吃过药后头昏的毛病虽在药物的控制下剥茧抽丝地消失着,却还没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药物的疗程还不够。
    所以头昏的症状仍旧存在曹菊英的体内就如老天下了场暴雨,雨水虽说往低处流到了江河湖海,可没有太阳晒,没有风吹,下过雨后的地面一时半会是湿的还干不了,类比头昏不会一下子就在曹菊英的身体里消失得荡然无存。
    况且,这头昏也似那地震过后的余震,一整晚三不三时不时的还在颠簸曹菊英的身体,颠得曹菊英还有初发病时那种短暂的天旋地转的晕眩,这晕眩吓得曹菊英在路上要赶快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能动,之后等这阵眩晕过去了曹菊英才敢又抬起脚往前走,走到有大树的地方,曹菊英是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歇上一口气才敢继续走着。
    曹菊英是宁愿慢一点回到家,也决不能让自己头昏病受不起这赶路的急将自己和郝佳丽摔倒在田间,摔倒在土坡下,那样的话,这三更半夜的她又不知要给自己的丈夫添多少麻烦了,曹菊英不想也不忍心拖累自己丈夫,丈夫陈战军这段时间为她的病已经心力交瘁。
    曹菊英只有在路边的树底下歇够了再走,这样,头昏造成她心里的恐慌就轻了一些。
    不过,这得多亏了路边的这些树底下的石块。
    这些石块是乘凉歇脚的路人平日里早早从四面八方弄来放在这里的,这些石块是专给赶路累了的人歇息的,曹菊英坐在这石块上觉得比坐在家里的凳子还要宽大舒服,背后又再给棵大树树杆一靠,曹菊英的身体没多久就缓解了疲劳。
    不仅如此,每到一处歇息,曹菊英还将郝佳丽从自己的背上解下来,然后也让郝佳丽靠着树杆歇息一阵,只不过曹菊英自己得傍着郝佳丽并排坐在一起,然后再扶住郝佳丽昏迷未醒的身子不让郝佳丽靠树干靠得东倒西歪。
    郝佳明同样也跟着曹菊英一屁股坐在树底下的石块上歇息。
    但是郝佳明坐着坐着没两分钟就开始犯困。
    “奶奶!我好眼困,我恨不得这树底下就是家里,就到了家里。”郝佳明迷迷瞪瞪坐在树底下跟曹菊英对话,对着对着郝佳明就嘴边打着哈欠身子在树底下没坐稳,背后的树干就成了他的床,而且本来他是坐在石板上靠着树杆睡觉的,曹菊英有两次在树下歇久了点,等歇够了站起身要走的时候叫郝佳明,叫了几声都没听到郝佳明的回应,曹菊英转头往树杆的背后一看,才发现郝佳明原来头跟身子都已经睡倒在地下了。
    曹菊英想不到郝佳明这么眼困,她忍不住抬眼望了望天空,她看到天空的东边已经泛起了一片鱼肚白,马上曹菊英感觉到了说:“哎哟!都快天亮了,怪不得明明瞌睡得那么厉害。”曹菊英才想起她原来已经忙了一个晚上的事情了。
    曹菊英打算,等把郝佳丽带回家喂了郝佳丽喝了水,给郝佳丽换了身上的湿衣服她也该好好的要睡上一觉了。
    因为这一夜,曹菊英清楚自己是拖着有病的身体在操劳,疾病外加熬夜,要是她回到家忙完这些事情还不休息的话,曹菊英担心她的身子哪怕是铁打的,也会经不起烈火的焚烧与铁锤的锻打一样变了型的累倒累趴下了。
    所以这个时候曹菊英虽还没感觉到她精神上的困意,她还站得直,坐得端,走得稳,她的精神跟服了人参汤抽了鸦.片烟似的有干劲不想睡,那是因为她这一整晚被这些没忙完的事情鞭策着,驱使着才会看上去她是精神充沛的样子,等事情一忙完曹菊英想得到她恐怕还不如孙子郝佳明,她只要一回到家就会随时随地不管有床没床站着都能闭上眼睛睡着的,那个时候她的精神绝对是疲倦得像绷得过紧的弦用力一拉就断。
    这样,基于自己与孙子郝佳明的困,曹菊英想着她得早一点回家,早一点让自己和孙子能得到休息。
    于是,曹菊英急匆匆加快步伐赶路。
    当曹菊英几个走到在离自己村村口最近距离的一棵树下歇息的时候,曹菊英就不想歇太久了。
    曹菊英算过了,这一棵树离村子离自己家近,就是她赶路赶急了她昏倒在路上曹菊英也不怕,郝佳明可以马上跑回家告诉自己的爷爷也就那么一点路程,而后丈夫陈战军赶来这里帮忙也赶得快,因此曹菊英就不给郝佳明睡那么久的时间,很快曹菊英就叫醒了郝佳明。
    郝佳明被曹菊英的叫声吵得眼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问曹菊英:“奶奶!是不是到家了?我叫我妈开门。”
    郝佳明问过曹菊英就支起右手着地再又抓着背后的树皮,背肩顶着树杆费力地从石块上站起身,起身后郝佳明大概是被树皮的粗糙擦疼了受过伤的手掌,郝佳明闭着眼睛一半清醒一半糊涂摸着树杆上的树皮再问曹菊英:“奶奶!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刮手?”
    “这是树。”
    曹菊英被郝佳明憨憨的的睡态逗笑了。
    曹菊英回答郝佳明的同时,自己已经将靠在树干的郝佳丽背好捆好在自己背上了。
    等再钩住渔网袋的提手,曹菊英就走近了郝佳明的身旁,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树杆上借着树杆的依靠托住郝佳丽的身子,然后她腾出两只手,一只手射着电筒的光亮在郝佳明的脸上,一只手用她的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扒开了郝佳明一只眼的上下眼睑。
    郝佳明的眼被迫张开张大着,眼睛里的白色与黑色的眼球同时也露着,郝佳明看到了自己头顶的树以及还是黑暗的天空,郝佳明有一点点的清醒,但就是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这样子滑稽透了,引得曹菊英开心地笑着。
    笑完,曹菊英依旧不想松手撑开在郝佳明眼睑的手指,也停不下笑地看着郝佳明说:“明明!看清楚了没有?这是哪?这是哪?”郝佳明感到自己的眼睛一直张着有些难受连忙拿开了奶奶的手,郝佳明揉了揉难受的那只眼睛困意不消道:“奶奶,我们怎么还在这个地方?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我好困啊,我好想现在就在家里头的床上了。”
    “明明!还没到家呢。”曹菊英见郝佳明说话不迷糊了就把手中的电筒给了郝佳明,之后将郝佳丽的身体移开树杆背好在自己背上就迈开脚步往前走着。
    走了几步,曹菊英没见郝佳明的手电筒光亮追上来,曹菊英又倒回去树下。
    树下,曹菊英看见郝佳明重闭着眼睛在睡,曹菊英冲郝佳明叫了几声,郝佳明没反应,曹菊英用在礼堂给郝佳丽擦汗的湿冷的毛巾往郝佳明的眼睛及脸上抹来抹去了一遍,郝佳明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睡意消除了,马上就郝家明就跟在曹菊英的身旁亮着手电筒给曹菊英和他自己照亮路面走着了。
    祖孙俩这一段路还真是没走多久,很快俩人就走进了自己村的村口。
    在村口进村的路上,曹菊英与郝佳明远远听见自己村里的几条狗站在村禾场边一声接一声的此起彼伏地叫着。
    黑暗中有两条狗还冲下禾场冲到曹菊英祖孙俩的身边来,郝佳明赶快大声叫了好几声这些狗的名字,郝佳明叫着:“阿花!小黑!来福!”曹菊英也跟着郝佳明叫着,叫完曹菊英骂着这几条狗道:“耶!是不是欠打了,自己村子里的人也不认识了,再叫,再叫明天就让狗贩子来村里给你们一刀。”
    立马,狗叫声就停止了,大概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有几条狗摸着夜的黑从禾场边跑到路口在郝佳明及曹菊英的身边转悠着,还在祖孙俩的脚下与跟前摇着尾巴并伸出伸长了舌头舔着郝佳明摸它们的手,等郝佳明与曹菊英到了郝佳明的家门口了,这些狗才一一散去。
    狗散去了以后郝佳明举起右手赶紧去敲自己家的门,而郝佳明的手举到半空还没落下在门板上,就听到自家门内抽开门栓的声音接着门就开了。
    门开后,陈凤披着厚厚的破夹袄站在门口。
    郝佳明叫了一声陈凤,然后问:“妈!您怎么那么快就开门了?”
    陈凤说:“我听到村子里的狗叫声及你和你奶奶说话的声音时,我早就醒过来起了床在门口等候着你们了。”
    郝佳明不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妈!您快看看姐姐,姐姐病得很重。”说完郝佳明困得不行地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陈凤等郝佳明与曹菊英一进屋,重新栓好门然后一跛一跛地跟在曹菊英的身后,陈凤还没看到曹菊英背上郝佳丽的样子就急着问曹菊英郝佳丽的情况:“妈!丽丽这是怎么啦?她也不小了,您刚从医院出来,您身子骨还没好全,丽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您老背着回来,您这么惯着她会惯坏她的,不就是感个冒发个烧,药也熬了给她喝,她怎么这么懒,连路都不想走还要您背着,太不像话了!”
    “你给我闭嘴!你再敢啰啰嗦嗦的骂我孙女一句,我钳了你的牙!”曹菊英把郝佳丽于她的背上解下来放在郝佳丽睡觉的床上,放平郝佳丽的身子后,曹菊英一个转身面对陈凤怒目圆瞪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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