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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男客们失望地低下头,不过片刻后又觉得不足为怪,毕竟楼上的都是有钱人,容貌出众的也不在少数。沦落到这个地方的女子,再清高又能如何?总归不可能不为五斗米折腰。
天字三号包间门口,泠鸢抬手扣了扣门,“公子,奴家泠鸢请见公子。”
青衣转过头看了男子一眼,男子睁开眼睛,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青衣会意,冲着男子躬了躬身,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对泠鸢说道:“姑娘请回,我家公子正在休憩,不见客。”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花魁被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样一来,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这个新晋花魁泠鸢是不是真的值得他们砸下千金甚至万金。
泠鸢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公子,玄机谷弟子请见公子,若有叨扰,还望公子海涵。”
玄机谷弟子!
青衣为难地看向男子,叫你拿别人家的东西,现在找上门来了吧!
可是男子的目光却落在门上,仿佛要穿过那扇门,看看门外的人是谁一样,并没有理会青衣。
“青衣,请!”男子坐直身体,左腿交叠搭在右腿上,嘴角含笑,模样看起来很是轻佻。
泠鸢毫不意外地看着木门打开,缓缓抬步走了进去。
下面的人再次惊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天字三号包间的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让那新晋花魁进去了。
不过能确定的是,这个佳人的确是个好的,可是他们没机会博佳人一笑,与佳人共度春宵了。
“有劳。”泠鸢对青衣点了点头,傲然地站在男子面前,“玄机谷幽兰,见过公子。”
“这位姑娘,在下与玄机谷并无瓜葛,从未相交,不知姑娘为何寻我?”男子请泠鸢坐下,故作不知地看着泠鸢,端的是无辜纯善。
泠鸢摇了摇头,笑道:“公子岂能说毫无瓜葛?况且并非是奴家寻公子,而是奴家的主子。”
泠鸢退了一步,站在旁边,时语柒从门口走进来,冷冽的目光直接锁定男子,“不管你是谁,把你在玄机谷偷到的东西交出来!”
“你又是谁?且不说我没偷过什么东西,就算真的是我偷了,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男子一愣,随即转开视线,嬉笑道,对时语柒的眼神视若无睹,“再说了,天下谁不知道玄机谷神秘至极,常人不得入,我一个江湖布衣,怎么会进得了玄机谷。”
“公子,做决定是要过脑子的。”时语柒冷笑一声,在男子对面坐下来,“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达到目的。”
男子挑了挑眉,故作轻佻地打量着时语柒,还恶趣味地笑了笑,“你的方式?姑娘想用什么方式?在下很是好奇。”
“若是公子执迷不悟,那我便不客气了。”时语柒唇角微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子,“影一,影二,拿下。”
“诺!”影一影二从暗处现出身形,不善的目光紧紧盯着青衣和男子。
时语柒也没想过真的要跟他们打起来,只不过是想逼男子交出那个东西而已,可是她没想到男子会那么耿直。
男子在影一影二的身形逼近的前一秒一跃而起,站直身子的男人立刻高出时语柒一个头。男子站得远远的,嘴唇蠕动,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只只虫蚁从四面八方爬进来,密密麻麻地向着时语柒一行人而去,那场景很是渗人。
时语柒皱了皱眉,用内力震开聚在周围的虫蚁,目光沉沉地看着男子,“……南疆人?”
“南疆人又如何?”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对于时语柒的问题很是不以为然。
时语柒内力窜动,带起一道劲风,将附近周围的虫蚁尽数戮尽,“不如何,本来觉得你与我的一个故友很相似,不忍斩草除根。不过既然你是南疆人,那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看来,老天都不想让你活下去。”
“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如此仇视我?”男子很不解,为什么时语柒那么仇视他。
“仇视你?不,我仇视的,是整个南疆。”因为南疆毁了她的家,强行攫取了她为数不多的幸福。
“……”男子一时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虽然他对南疆没什么感情,但好歹是自己的祖国,于是就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两句,“敢问姑娘芳名?总不能稀里糊涂地死了吧?”
时语柒看着他,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子里仿佛蕴藏着冰天雪地,寒冷慑人。
“时霆之后,时语柒。”
时霆?男子皱了皱眉,她说的就是那个被曹子令设计杀死的大将军?不过,她叫时语柒?!
“老大!”男子突然跳起来,“老大!老大我是九婴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青衣和幽兰都傻了眼,完全不明白剧情发展为什么突然跑偏了。
时语柒半眯着眼,双手交叠环在胸前,“所以呢?”九婴又如何?南疆之事与他无关,她可以不理会,但玄机谷的东西,他必须还回来。
九婴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她没这么好打发!九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对时语柒努了努嘴,“喏,你要的东西。”
他以为那什么玄机谷弟子是那个不长脑子的千金小姐。没想到那傻子居然那么大胆,这种事情也敢冒充!而且冒充的人还是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女疯子!
时语柒翻了一下,确认《玄经》完好无损,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九婴,“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我是玄机谷弟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后果。”
九婴叹了一口气,“老大,要不要这么冷漠?我都说了我是九婴你对我还这么冷淡?”
“我为什么要对你热情?有这个必要吗?”时语柒收好《玄经》,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出去。
“老大,八棋跟我一起的!”
青衣和幽兰茫然地听着时语柒和云洛婴莫名其妙的对话,一头雾水。
时语柒脚步一顿,“都是南疆人?一起就一起吧。”南疆人就南疆人吧,虽然两国之间是国仇家恨,但到底他们是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时语柒承认,的确是她迁怒于人了。不过既然杀时霆的人不是他们,她也没必要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进来。杀孽太多,怕是时霆夫妇在天上也会不得安宁。
坐在马车上,时语柒拿出怀里的《玄经》,有些怔愣地看着。她一直在追逐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复仇,还是杀戮?以前,时语柒可以很肯定地说出“复仇”,但是,这十多年来,她好像一直在为华帝犯下杀戮。
马车陡然停下,强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时语柒甩出去。
“公主,向公子拦住了马车!”幽兰靠近车帘,警惕地看着向宁钰。
时语柒把《玄经》放进暗格之中,掀开车帘走出去,冷漠地看着向宁钰,“滚。”
向宁钰一动不动地挡在马车前,程诺白靠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向宁钰,“我都跟你说了别来找他,你非要来自取其辱,现在如何?我说的不错吧?”
“表姐,祖父有自己的苦衷,并不是不管你们。”向宁钰这几天把当年的事一一捋清,总算是知道了问题所在了。
当年向晚意入京,向家对知情者宣称与其脱离关系,十多年不曾联系。后来时霆及向晚意中毒身亡,时语柒沦为杀戮工具,向家却毫无表示,也让众人更加相信向铮的决然。
虽然向家的确是封闭了对时家所有消息的接收,但是十一年一无所知还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因此,时语柒对向家一直都有成见。虽然那是她母亲的娘家,但是她也没有想过去求助,去依靠。 因为在时语柒看来,向家已经放弃向晚意了。
“嗯,我知道他有苦衷。”时语柒面无表情地看着向宁钰眼中浮起的希冀,冷笑一声,“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表姐!跟我回向家!我让祖父亲自跟你说!”向宁钰疾步走来,试图拉时语柒。
“回向家?”时语柒在向宁钰拉住她的前一秒猛地抽回手臂,“向家正处于多事之秋,跟你回向家?是去帮你们处理麻烦的吧?”也难怪时语柒这么说,最近刺杀向晚琛的人日益增多,向家已经疲于应付了。而此时时语柒手中的势力,无疑是一个香饽饽。
虽然时语柒知道向家人全是硬骨头,但不妨碍她这么说。
不等向宁钰说话,时语柒又冷笑一声,“向家何时堕落至此了?居然打着感情牌来求人?”
向宁钰落空的手慢慢落下,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喂!宁钰!你就这么怂了?你可是鬼医啊!”程诺白走过来推了向宁钰一把,转而看着时语柒,“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情!连你自己的外祖你都不肯原谅!我跟你说了你外祖有自己的苦 衷!你还不依不饶的,哈,我跟你说,你这样的性子活该嫁不出去!”
“大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幽兰怒目而视,手中的马鞭冲着向宁钰打过去,
时语柒微微侧着头,喝止了幽兰,“幽兰退下。”时语柒看着程诺白,并没有跟他解释,嘲讽地看着程诺白,“你的意思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只值一个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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