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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复返的清竹领着苏雨馨走进来,苏雨馨温婉地跟在清竹身侧,袅袅婷婷地走进来。一身粉色的衣裙衬得她很是娇艳,就像是初春的桃花一样娇艳。
“雨馨见过公主殿下。”苏雨馨盈盈一拜,端的是娇俏柔弱。
“免礼。幽兰,看座。”时语柒并不觉得这样的苏雨馨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的确比较惹人怜爱之外,她实在看不出苏雨馨到底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光是一个惹人怜爱,就足以让众多女子羡慕嫉妒恨了。毕竟那种与生俱来和后天养成的气质,不是谁都有的。
若是平时,时语柒还会稍稍欣赏一下,可是时语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君亦好来大闹一场,让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现在苏雨馨的强制出现,让时语柒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苏雨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顺从地坐下来,虞姬照例送上一杯清茶,立在时语柒旁边一言不发。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人对苏雨馨抱有好感。
“唐突前来,还望公主勿怪。”苏雨馨抿了一口茶,为难地笑了笑,似乎对于自己冒昧前来的行为很抱歉。
“呵呵,本宫要是怪你就不会让你进来了。”时语柒冷笑两声,苏雨馨这种近似于强制性手段的方式让现在的她更不爽了。所以,她没有心情跟苏雨馨绕弯子。
苏雨馨噎了一下,强笑道:“公主说笑了……”
“本宫可没跟你开玩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苏小姐大可直言,这么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
时语柒可没兴致跟她说什么女儿家的私房话,她也大概知道苏雨馨为何而来。左右还不是听到了圣旨的风声,要么是来探虚实的,要么是来拉关系的。很显然,苏雨馨属于绝对的后者。
苏雨馨沉默了半晌,娇羞道:“雨馨惭愧。雨馨十年前在宫中意外落水,幸得宫世子相救,雨馨愿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答宫世子救命之恩!”
时语柒面无表情,人家都这么说了,时语柒要是还不懂她的意思那就是傻了。时语柒沉默着,看着苏雨馨略显忐忑的面容。
“吏部尚书之女,就如此教养?竟学那些个人自荐枕席?”良久,苏雨馨几乎都要放弃了。时语柒的目光看得她一阵心虚。
可是时语柒笑了笑,暗自腹诽,这姑娘莫不是觉得她不喜欢宫尘刖就能容得下她了吧?
就凭苏雨馨的身份,怎么可能真的为奴为婢?就算是平妻也不是不可能啊!
“公主殿下何必折辱雨馨?雨馨心悦宫世子,是雨馨之过,但世人皆有七情六欲,雨馨自问不曾对不起何人!”苏雨馨闻言,双眸含泪,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红着脸哭道。时语柒的一句“自荐枕席”也让她很难堪。她觉得自己就是来找虐的。
“哦?你心悦宫尘刖?之前不是说为了报恩吗?”时语柒挑眉,戏谑地看着苏雨馨,“再说了,苏小姐,你喜欢的是宫尘刖,又不是喜欢本宫,跟本宫说,又有什么用?”
苏雨馨粉拳紧握,手中的绢帕已经皱成了一团。
“不得主母同意,就算进了门也会被世人瞧不起。”苏雨馨咬着牙,很不情愿地说出这个事实。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不好意思,你只能被瞧不起了。”时语柒混不在意地拂了拂袖,帮宫尘刖纳妾?呵呵,她傻了才这么干。
“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既无意于世子殿下,为何要用圣旨束缚世子殿下!”苏雨馨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时语柒表示很无奈,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每个人都说她拿圣旨来束缚宫尘刖,这她就没办法了。
“苏小姐,你的意思是,世子殿下有意于你?呵呵,既然如此,你何不自己去找他?何苦到本宫这儿来自取其辱?”时语柒看着苏雨馨僵硬的脸色,很爽快地笑了。
苏雨馨低垂着头,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宫尘刖要是有意于她,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辱?
可是时语柒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便只冷漠地看着苏雨馨装柔弱扮可怜。
“虽然这个话题让你很心痛,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苏小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况且这枝花还是一枝已经有主的花。”时语柒笑嘻嘻地看着苏雨馨,“更何况这枝花还不喜欢你,所以 啊……本宫劝你还是知难而退的好,毕竟自取其辱什么的,还是让人很难堪的啊……”
“公主殿下,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我对世子殿下的爱是真的,你有什么权利置喙我的心意!”苏雨馨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就像时语柒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时语柒也很无奈啊,苏雨馨突然这么撒泼,她也觉得很头疼,但是苏雨馨不能随便动啊!
抬眼间,时语柒偶然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白衣男子。
宫尘刖站在不远处,戏谑地看着这一幕,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好像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在乎啊!
时语柒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道:“嗯……既然你如此真心实意,本宫也不好拆散你们。这样吧,你自己去跟宫尘刖说,你要嫁给他,他若同意,本宫便没有异议。”
苏雨馨不可置信地看着时语柒,似乎没想到时语柒这么好说话。
与此同时苏雨馨也很怀疑时语柒的意思,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松了口。
尽管苏雨馨也觉得这么哭着撒泼很难为情,但是为了能嫁给宫尘刖,苏雨馨也是放下身段了。
说好听点是为爱不顾一切,说难听点就是不自爱。
“公主殿下此言可作数?当真不会阻拦臣女?”苏雨馨重复了一遍,满脸欣喜的样子,让时语柒不得不感叹宫尘刖的魅力之大。
“本宫为何要阻拦你?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要是你们真的两情相悦,本宫却将你们硬生生拆散,本宫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时语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做出那种天怒人怨 的事情。
苏雨馨还来不及欣喜,宫尘刖的一句话,打碎了她所有还未构思完整的美好未来。
宫尘刖便从背后走过来,冷声道:“阿柒,华渊王府可不是收容所,也不是难民署,什么人都能进。”
闻言,雅菊噗嗤一声笑出来,抬头瞥了一眼苏雨馨难看的脸色,连忙敛住笑低下头去。
时语柒摊了摊手,递给苏雨馨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苏小姐,你也看到了,世子殿下的心思,本宫也无法揣测。”
“夫人若是想要揣测,为夫自然不会推拒。”宫尘刖凑到时语柒的耳根旁边,暧昧地呼出一口热气,激起时语柒一身鸡皮疙瘩。
时语柒朝左前方跨出一步,转过头瞪着宫尘刖。
瞥了一眼苏雨馨怨毒的眼神,宫尘刖说道:“华渊王府,无关人士禁止进入,苏小姐可明白本世子的意思?”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苏雨馨的心里。至此,苏雨馨被宫尘刖冠上了“无关人士”四个血淋淋的大字。
“世……子……?当年世子救雨馨一命,难道这般恩情也不容许雨馨偿还了吗?”苏雨馨身子微躬,右手紧紧按着心口。
当年?宫尘刖挑了挑眉,并没有这件事的记忆。
“当年雨馨意外落水,世子路过之时将此事通知于禁军统领处,雨馨得救一命。若非世子,雨馨早已命丧黄泉!”苏雨馨悲恸地滑坐到地上,然而令时语柒惊讶的是,她的妆居然还没花!
不过这事儿也挺让人无语的,不过就是通知了别人一声,就是宫尘刖对她有救命之恩,要嫁给宫尘刖报恩。那救她上来的人呢?是不是也要一个个地感谢?
说白了还不就是看上宫尘刖了,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给自己留一个好名声。
“我没救你。”宫尘刖满口拒绝。这也是事实,本就不是他想要通知禁军统领的。
要不是时语柒在禁军统领旁边,宫尘刖绝对会看着苏雨馨淹死,还会评论一下苏雨馨的死相。
可是苏雨馨不相信啊!她心里的宫尘刖是一个善良温暖贴心的好男人,他们肯定会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苏雨馨的梦,注定是遥不可及的。
“不!就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世子殿下,雨馨怎么会有今日!”苏雨馨摇着头,哭着哭着却突然没了声音,蓦地晕厥过去。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时语柒看得出来,苏雨馨并不是装晕,真的是因为急火攻心了。
宫尘刖和时语柒面面相觑,苏雨馨的婢女却突然推开门闯进来,伏在地上大哭,道:“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可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啊!呜呜呜……公主殿下,我,我家小姐身子弱,可否容我家小姐回去养好了身子,再来给您谢罪,呜呜呜……”
时语柒透过门缝,看到了靠在走廊栏杆上沉睡的雅菊,院子里有很多看热闹奴才,也有几个围在雅菊身边。
可是雅菊并没有什么反应,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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