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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灼灼,蝉鸣声声,石榴花开得明艳,红的耀眼。
轩若有些莫名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郎,一脸的惊讶与探究。
如果自己没感觉错,他刚才是一把推开了自己吧?可是为什么?
听到动静的白锦,也回过了身子,正在拿眼打量她。
清欢脑子死机了两秒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她现在是个男儿身,她顶着男儿身一把推开了一个靠近她的男子。
这该怎么解释?
空气陡然安静,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清欢与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毕竟不同,关键时候她那粗大的神经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底气又冒了出来。
她边暗想着,“疯了,疯了,我这是作的什么妖。”边干咳了一声,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推你,我刚刚不小心踩滑了,没稳住身子。”
轩若和白锦默默看了眼四周平坦的地砖。
清欢继续横着心的补充道。
“我的左脚勾到了右脚。”
轩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了几下没压住,又变成了哈哈大笑。
清欢木着一张脸,无语的看着他,心里恨不得拿个膏药将他的嘴贴起来。
白锦仔细瞧了瞧清欢的神情,没有笑,默默转过身子,向前走去。
清欢也快速转了身,跟着白锦往前走,心下有些懊恼,也不知是气轩若的反应,还是气自己的不争气。
“不过相似而已。”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把那还在原地笑着的人抛在了身后。
轩若大笑了几声,才勉强止住了笑,抬起脚快走了两步,才靠近清欢,又忍不住自个笑了两声。
清欢默默走在前面,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压下心里的郁结,她在心里默默下着决心。
“以后,绝不能再在这人面前失态。”
那蒸馏器就放得离他们坐着得地方隔得并不远,就在正对面的屋子里,走几步也就到了。
说是屋子,有门有窗,里面其实是一个大场子,没有隔断的连成一片。
那蒸馏的器具就摆在屋子中间,造型有些像一个大号的蒸笼,只是从蒸笼顶上又多了根管子将酒气引到一旁起到收集作用的类似大木桶的器具里。
虽只是隔着一段,进到里面与外面就如两个天地一般,一股热浪夹着酒香肆意飘散。
轩若的扇子摇的呼啦作响。
“好热。”
他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用手指着那个大木桶和那个大蒸笼,木桶和蒸笼上还贴着一张赤红的纸,纸上写着个斗大的酒字。
“就这么个东西,就能提。。。啊,对提取,就能提取出你说的那酒精。”
轩若看着清欢,说得不以为然。
清欢听得心里有气,这不都已经在提取了吗?
一转脸看见那张脸,她心里的气立消,腆着张笑脸回。
“肯定能的。”
已经有酒坊的管事迎着这三位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
白锦随口问。
管事毕恭毕敬的答。
“已经蒸了快一个时辰,应当已经有酒了。”
白锦点头,带着这两人走到那器具旁,清欢与白锦就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动,轩若却哗啦啦的摇着扇子,围着这器具走了一圈。
管事取了一个瓷碗,放到那木桶下的一个雕刻成龙头形状的阀门旁,轻轻旋了旋,一股清澈的涓涓细流,就流进了碗里。
管事将那一碗酒递到白锦跟前,白锦接过,轩若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白锦便将酒碗递予他。
轩若本要伸手接,想了想,又摇头道。
“还是你先来吧。”
白锦斜睨了他一眼,又将碗收了回来放到鼻前闻了闻,酒香浓郁确实比以往的酒好上许多,再看酒汤清澈如山泉,看着已觉心旷神怡。
他抬着酒碗,送到嘴边轻呷了一口,脸上表情丝毫没变。
轩若看得好奇,张口问。
“如何?”
白锦隔了一小会,才说。
“甚好。”
轩若这才好奇的取过了酒碗,抬起来也学着白锦的样子,看了看,闻了闻,这才吃了一口。
酒入咽喉,一股热辣霸道的热流,就似一团火球一路从口腔烧过喉咙又烧到胃里。
虽然早知道这是酒之精,但毕竟没喝过,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辛辣的味道,他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时就呛咳出来,只咳得脸都红了。
“咳,这什么味道!”
咳了几声,缓过来后,又觉口齿留香,全身都热乎乎的,说不上来的舒爽。
他将酒碗又递给身旁的清欢。
“你也尝尝,这酒之精,委实霸道,倒也有些意思。”
清欢瞧着递到自己跟前的酒碗。
这碗白锦喝过,轩若也喝过。
清欢有些嫌弃,她犹豫了一下,本有心不接,又不愿拂了别人的好意,就要接过来,白锦却先他一步取走了碗。
轩若与清欢好奇的看向他。
白锦将那剩下的酒连着酒碗递给了管事。
“这样饮酒没意思,一会咱们取一坛子,到外边竹林旁的亭子里去,摆上酒桌,烤上肉,赏着景,配着这酒,岂不更有滋味。”
轩若拍手称好,清欢自然也没意见。
凉亭一边靠着竹林,一边傍着一条小溪。
竹林霸道,林子内少见其他植被,溪水清澈,犹自缓缓流淌。
酒桌很快摆好了。
说是烤肉自不必他们亲自动手,早有下人在张罗,这三人分了座次坐好。
黎熙为他们添了酒。
此时的酒杯颇大,月白瓷的酒杯,倒了半杯就有一大口。
清欢抬着那酒杯,脑中想起后世的小酒杯,一个念头闪过,嘴上道。
“这般饮酒,万般皆好,独一样不好。”
闻言,轩若和白锦都扭头看向他。
轩若饶有兴致的问。
“哦?何处不好?”
清欢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往手中酒杯一指。
“它不好。”
轩若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举了起来,里外看了看,月白瓷的酒杯,轻盈精致,釉质细腻,釉光莹润宛如一轮圆月,哪有什么不好?
“哪里不好,我怎的看不出?”
白锦也看她,眼里有些好奇神色。
清欢握着酒杯,一脸感怀的笑。
“这酒杯自是好的,饮那些个浊酒,清酒最是相称,但饮这样的烈酒,当用更小一些的杯子,一杯酒一口,是为口杯。”
说着,他口里念到。
“莲花指,轻举杯,深入喉,舒展眉,重掷杯,赞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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