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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泠!”
身后传来一喝,底气十足,带着火药味。
承泠一怔,缓缓转身,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高马大的秦枫焉,承泠不由得侧目。不过很快,谦和的笑意浮上脸面,承泠且后退一步,拱手时候彬彬有礼。
“见过国舅大人。”
声音不大,在锦瑟笙箫的花楼大厅,除了秦枫焉一人之外,没人听见。
秦枫焉嗯哽住,瞪着承泠,捏紧拳头。他内里华服,外身却是一身漆黑夜行衣,这行头很不符他君子气质。
“好歹兄弟一场,你就真的连辞别都没有,直接自己上路了?”
连言语的口吻都甚为冷冽,秦枫焉依旧一副清高冷傲模样,气场压得老鸨都向后踱一小步。可惜那沾着尘土的绢丝黑锦靴上,还挂着一根枯草枝。
承泠收手,明眸皓齿,微微一笑,莞尔的笑意被花楼的灯光映得光彩夺目。
他转而看向老鸨,态度颇好:“妈妈,开两间房。”
老鸨正对承泠那张俊脸,怔住,半晌木讷道:“好……的,公子!”
秦枫焉出门所带银两不多,承泠请客住店,十分阔绰地要了两间客房,可秦枫焉夜里就是死赖在他房里,不去自己的房间睡。
他完全相信,一旦关上门,承泠就算是从窗户走也要闪人。
承泠也不是在谁的床边都能睡着,索性给秦枫焉叫了两个歌姬,也都被秦枫焉请了出去。
“你跟我聊天,现在都到了要女人来助兴的地步?”
面对秦兄如此浮躁,承泠眉头蹙紧。
“我,还没碰过女人。”
“……”
承泠那张脸面不红不白,突如其来的坦白让秦枫焉面红耳赤,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当他张罗着再帮承泠请来歌姬,承泠早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失了兴致。
席地而坐,屋外依旧笙歌伴舞,矮桌上的佳肴也略显尴尬。
秦枫焉只得硬着头皮给承泠倒酒,刚刚的嚣张气焰也减了大半,
“不玩也好,免得害了花柳病。不就是女人么……”
承泠的眼猛然盯住一边絮叨的秦枫焉,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平整宽阔的胸膛瞅。
秦枫焉尴尬,循着承泠的目光看自己,半天才明白过来承泠什么意思。
“是是是,没摸过女人的胸是吧?承泠啊承泠,你可真是……丢人!”
承泠突然朗声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就坐在小桌边上,盘着腿,身子歪向了一边。
秦枫焉这才发现自己被算计,气不打一处来,终归还是笑了出来。一把将承泠从地上拉起来,他突然凑近承泠。
“喂,我问你一句话,你给我老实回答。”
“什么话?”
“当朝太子,和尹若寒,是什么关系?”
承泠不明其意,眨眼看着秦枫焉。
秦枫焉突然神采奕奕,手摸下巴,似在回味。
今日枫柔大婚,他这个做国舅的,可是好好地观察了一番太子。结果越看越觉得眼熟,回家想了半天,才想起,太子和蓬莱那个瞎子尹若寒长得面部轮廓很像。
只是尹若寒双眼近乎失明,常年用布条遮着眼,逢人便只注意他那遮眼睛布条,没注意他脸上其他的特征。
“那尹若寒扯掉遮眼的布条是啥样?”
“多了双瞎眼而已。”
承泠回答得老老实实,秦枫焉闻言稍作思忖,莫名地笑出。
笑意绵长,怪异,最后便咬起了牙。“啪”地一声将筷子按在桌上,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两杯,三杯……
酒香味冽,空腹时烈酒入喉,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烧着一般。
酒入了丹田一般,秦枫焉的眼白,逐渐泛红。
承泠按住秦枫焉放在杯上的手,默默地看着秦枫焉发泄,脸上笑意逐渐消散。
“承泠,若我妹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枫柔行善积德,吉人自有天相。”
“我不想入仕,不想进朝堂……”
“我知道。”
“承泠,我做错了一件事。”
“嗯?”
“不该认识你。”
“……”
承泠苦笑。
秦枫焉双目猩红,一把抓住承泠的衣襟,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却又猛然将人提近细看,恨不得将他的脸看出个洞。
半晌,他恶狠狠地咬牙,蹙紧的眉宇轻跳。
“滚,滚回你的蓬莱,以后再也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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