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鸣,我这里有好多糖果,你要哪个颜色的?”一个五岁大,胖乎乎的孩童,吸溜着鼻涕,从兜里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另一个身材略显瘦弱,只有四岁的孩童眼神迟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吃吗?”
“可以呀,糖果本来就是吃的,很好吃,你看。”说着话,胖乎乎的孩童剥开一块糖果,丢进嘴里,笑容灿烂。
瘦弱孩童犹豫了半晌,抓起一块蓝色的糖果,学着胖孩童的样子,剥开,送进嘴里。
“嗯,真的很好吃,谢谢子然哥哥。”瘦孩童是第一次吃到糖果,那味道,让他满心欢喜。
“以后你躲着点子凌他们,看见他们就绕着走,我会经常给你送好吃的来。”胖孩童学着大人的模样和口吻,揉了揉瘦孩童的脑袋。
瘦孩童脸上绽放着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
——
鸣啸海鲜酒楼最大的包房内,陆鸣、陆子然、陆子芯、彭啸、万玉雪,五人正在推杯换盏,欢笑声不断。
“堂弟,我敬你一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能记得我陆子然。”
陆子然站起身,笑容豪爽的端着酒杯,冲着坐在首位的陆鸣不断敬酒。
陆鸣同样站起身,举起酒杯,很是开心的说道:“堂哥,何必说这些话?小时候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算是我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明。”
彭啸开着玩笑说道:“行了,两个大男人整这些肉麻的话干什么?都在酒里,赶紧喝了,我看着都累。”
“来,我陪一杯。”彭啸丢掉手中的大闸蟹,胡乱的擦了擦手,也举起杯。
陆子芯此时也站起:“干脆我们集体喝一杯好了。”
“我看行。”
“那就一起,玉雪,快来。”
五人围着大圆桌站着,集体碰杯后,将杯中好酒一饮而尽。
......
屋外,忽然有二十多人走进酒楼,先是打量了酒楼内部一番,为首之人不断点头,眼神中充斥着满意的神色。
“你好,欢迎来到鸣啸海鲜酒楼,请问客人有多少人用餐?”老板在赴宴,小六子暂时充当起大堂经理的角色。
这二十几人没一人理睬小六子,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子笺,带人控制住酒楼所有人,客人不要惊扰,好言劝走,咱们接手以后,还要经营呢。”
“是,叔父。”一名长相帅气,但气质略邪的青年,拱手之后,一脚踹在小六子的身上,小六子惨叫着倒飞出去。
很快,酒楼内所有员工都被这群人控制住,接近十桌客人也被不明所以的劝出酒楼。
包厢内,陆鸣听到外面的杂乱声,脸上带着疑惑。
“外面怎么了?我出去看看。”陆鸣刚从椅子上站起,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双脚一软,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彭啸注意到陆鸣的异样,关心的问道:“老陆咋了?不舒服吗?”
“没,可能酒喝多了。”陆鸣此刻感觉自己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他仍旧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嗯?我头怎么这么晕?”万玉雪也开始摇摇晃晃,她比陆鸣更加不堪,已经要用手强撑着身体,才不至于直接倒在桌下。
突然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人带着笑意走进了包厢,陆鸣抬头一看,愣在原地,下意识的叫出中年人的名字:“陆应虚?!”
陆应虚神色不变,脸上依旧带笑,陆子然和陆子芯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将座椅让与陆应虚,恭敬的站在其身后。
“小陆鸣,好久不见啊,地下区待久了,果然连教养都丢掉了吗?直呼你二叔的名字?”
“酒里有毒,毒是你下的,陆子然?”陆鸣怔怔的望着陆应虚身后的陆子然,此刻还看不明白,他就真傻了。
“为什么?陆子然,为什么?!!”陆鸣不可置信的询问着那昭然若揭的答案。
陆子然脸色极其复杂,但还是沉声回道:“堂弟,我们都长大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天真。”
陆应虚保持着笑容,先是指了指摇摇晃晃的万玉雪,又指了指毋自强撑的彭啸,缓缓道:“四间商铺,这栋酒楼,你的房子,以及所有积蓄,换他俩的命,小陆鸣,这笔生意,是不是很划算?”
彭啸在一旁对陆应虚怒目而视,喘着粗气吼道:“陆鸣,我就说地上区来的人不可靠吧,一群虚伪又贪得无厌的家伙,这下怎么样,相信了吧?”
“一群狼心狗肺的杂种,陆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帮你们。”
彭啸性格刚硬,即便此刻已经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连引气境八层的修为也发挥不出来,但他仍旧没有丝毫软弱。
陆鸣此刻已经彻底认清现实,将目光从陆子然身上转移到陆应虚,冷眼看着他说道:“陆应虚,你觉得我陆鸣在这地下区十几年的时间,是白混的吗?你觉得我能平白无故的开起这么大一栋酒楼吗?我的东西,我给你,你真的敢伸手拿吗?”
“哈哈哈哈!”陆应虚忽然大笑,手指不停点着陆鸣:“陆鸣啊陆鸣,你有些手腕,也有些魄力,可惜还是太年轻,把所有事情想得太简单。”
“你有靠山是吗?奉山晋的红狼是吗?你以为我让子然和子芯来你这里一个月做什么?就是调查你和你朋友的底细啊。”
“地下区势力错综复杂,我也不敢贸然出手,直到我联系上孟家,是他们出面去和红狼谈的,你觉得红狼敢得罪孟家吗?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你所有的积蓄,和每个月上贡给孟家的一定份额。”
陆鸣被陆应虚说得呆愣住,这片地区叫作奉山晋,而红狼则是奉山晋的最强者,也是陆鸣曾经最大的依仗,但他没有想到...
“小陆鸣,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朋友或者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陆子然在旁边接了一句:“整个地下区,或许只有你陆鸣会对我们毫不设防,对不起了堂弟,我们需要东山再起的资本,我们在地上区还有血海深仇需要报。”
陆应虚此刻目光带着逼迫的质问陆鸣:“小陆鸣,你可以选择了,你朋友的命,你是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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