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我是三儿啊,还能是哪个。”
管下我道:“这个封纸是哪里来的?”
“这,这个哪来的,哎呀,我都差不多忘记了,这个应该是带过来的,从那边带过来的”,管下我觉得有些奇怪,三儿怎么就忘记了这纸封皮的特殊呢。
“那就好了,现在可以断定了,你来自h市,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你也是掉去坑道里穿过来的?”
三儿听到管下我这么说,激动得瞬间弹了起来:“你是,管迪应管下我,管靳是?妈呀,兄弟,你怎么变这样了啊。来来你来看看,你猜猜,能猜出我是谁吗?”
管下我把前世的记忆捋了一遍,觉得会是谁呢,谁都有可能,又觉得谁都不是。
三儿欣怡得拍着他肩膀道:“哎哟妈呀,你记不住我了,我是陈志雄啊,管下我,你…长这样了,我滴个娘哟,你会投胎哟,你那是照着古装剧男主的样子长的呀。我…你看我!”
管下我也不由得惊叹造化弄人,投胎和穿越撂去技术,还真他娘的得靠运气,陈志雄之前是何等的模样,号称**汽配厂第一帅哥,刚进厂时不知他底细的女人们都要千方百计的还他物色对象,那时候的他一脸健康的小麦的肤色,身板高大硬朗,浓眉大眼,天生客观爱帮助人,就守着他那个又矮又胖的乡下老婆,妥妥的好男人一枚。唯一的缺点嘛就是爱钻研一些古书典籍、普通话讲的比较糟糕,厂里一放假要么宅屋里翻书要么出去做“田野考察”。厂里的女人知道他爱讲故事,老爱围着他,自己的男人天天被女人围成一圈,换别的女人该生气了,他女人却一点脾气都没有,不管到哪里,也不管看着男人扎在什么样的女人堆,她都乐呵呵的看着大家,看着男人在女人堆里讲故事,讲他"田野考察”的见闻,有时候还是不是给大家招呼一些零食的,一副幸福洋溢的样子。
渐渐的那些女人也就悟过来,陈志雄和她胖婆娘才是天生的一对,陈志雄除了典籍古书和“田野考察”,对女人兴趣不大,她女人嘛,只要能看到男人,一脸崇拜渴望,有阵子厂里讲闲话,说阿梅老公在工地上死了之后,一直动他的心思,没少跟他来事的,只是那陈志雄一点也不解风情,管什么漂亮的女人,来了就给她讲《春秋》,讲《尔雅》,听说那会阿梅气的要命,赌气说,宁愿去跟管下我结对玩游戏也不去找陈志雄废话,其实阿梅的转变大家都心知肚明,勾搭谁不好,你去勾搭圣人孔夫子一样的陈志雄。
管下我当时赶紧把三儿扶了起来:“是志雄兄弟啊,你怎么…怎么?”三儿才长到他胸口高,他这辈子从没有机会用这种视角看过陈志雄,想起以前,他都是抬头仰视陈志雄的,现在陈志雄变成三儿之后,他们的角度和角色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真是一言难尽啊?
三儿抬头仰视着管下我,应该也是五味杂陈,这样精致的皮相,这么俊朗的眉宇,这风度和气场,这高耸的发髻,他还是以前秃顶的管下我吗,全身拆卸了重新组装也组不成这样的啊。
两个人讲了无数分别之后的话,陈志雄讲了他穿越过来的际遇,如何变成了三儿,如何给林家老两口做了儿子,现世这对父母对他(三儿)怎样怎样好,又让他想起前世没能尽到的孝道,不由想起可怜天下父母心,情感上也就拿出对待亲生父母的孝心来孝敬他们,哪知道这老两口从他来到这个破败的家开始,就一直不停的把他往外面赶,他后来也就知道了两口子的良苦用心,他们是想保住自己这根独苗啊。
且说杜芷蘅上山去多时未还,管下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杜芷蘅于清晨晨雾微凉时往天柱峰而去,管下我望着远处夕阳的余晖金灿灿涂没在千壁万仞的峰顶,心想着她临行时说的是香椿坪,而香椿坪具体在哪个位置他也不知道,天柱山主峰高耸入云,豁然伫立在万山之中,是山中之山,峰上之峰,他只知道天柱峰的方向,却不能断定杜芷蘅就上了天柱峰,还有香椿坪是在哪座山峰他也没有摸清楚呢,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杜芷蘅,他倒有先把自己迷进大山的可能,杜芷蘅也是,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要出去多久连个时间也没有跟他说清楚。只说那里有一味稀缺草药,是寻着老药王留给她的那本《南方千金药方名录》而去的,一本残缺不全的书记录了什么重要的药材,值得她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去寻找。
管下我踌躇不定,直站到月华盖满了青山才从山上走下来,先去问问三儿吧,兴许他知道香椿坪怎么走。
“香椿坪?”三儿接过他的提问,诧异道:“倒是听说过,没去过呢,但是我约莫知道怎么走。”
管下我问:“怎么走?”
三儿道:“半个月前,我逃命至此间,身上突然害了一场大病,原以为该命绝于此,不曾想遇到一高道云游到此,见我面色黑黄,气若游丝,便留给我几副药材,煎服几日果然就回转了。”
管下我道:“三哥害的啥病,又是何药材,如此神奇?”
三儿道:“你说我那病也奇怪,刚开始我只道是风寒呢,因着星夜赶路的缘故,我这一路恓惶的路上背后一阵津汗又风干一阵的,后来脑袋沉重,头晕目眩,到后来头疼欲裂,竟然睁不开眼了,诺!我正好就伏倒在这径口,也是我命不该绝绝,那道人扶了我起来,先给我吃了颗药丸,虽然还是疼痛,但是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了,我甚至幻想着这样死去也好。那道人就拍这我肩膀说,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我被他这么一拍,竟然还真的就沉沉睡去了,待到第二天醒来,天地间瞬息变得神清气朗,那道人盘腿趺坐于一块大青石上,我听见药罐吱呀呀在沸响,他也不睁眼,就知道我醒过来,对我说,你能遇到我,也是你命不该绝,也算是你我有缘,你好了,我也要走了。说着手里摇着佛尘,我该跟他说更多感激的话,他却仙履匆匆,才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
管下我道:“那真是个怪道人。”
三儿道:“那可不是,我望着他的背影,只听到他唱道:茫茫萍踪过潜山,一岁光阴一寸光,几人窥得仙篆迹,香椿坪上描金丹。我立马向他喊道,敢问师尊,仙府何处,香椿坪又于何处,却听听得语音袅绕:一高三矮居于间。那香椿坪,应该在天柱峰下,另外三座山峰上,如此看来,正是天柱峰左侧附峰飞来峰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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