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了,说到天黑,外婆说:“我怎么就成了阻碍社会进步的人了,我怎么就成了阻碍儿孙过上幸福日子的老人了,告诉你们,有我在,你们休想拆,除非先拆了我这副老骨头,多好的水巷口啊,打我娘时,水是清亮亮的水,草是绿油油的草,水鸟在苇叶里飞起,鱼儿在溪底游泳,那一年因为我生病,你外祖奶奶下溪里摸鱼,不知摸上来的是鲤鱼草鱼,忒大的一条,我吃过,第二天我就病好割猪草了。”显然外婆是在拿和我讲话的语气和他们讲话,不知是年老谵妄加上饿还是装傻,那些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奶奶!我们提盖楼子的事,你提那些陈年老事干嘛。盖楼,让谁都住上宽敞明亮的大楼,站在楼上一直可以望到甸花溪的入海口,海景房啊,奶奶!”外婆警觉一下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要把这里给码平,去盖你们那光溜溜的没有一点地气的冷冰冰的大楼,我不住那样的,楼高,生硬僵冷,那地板踩上面打滑,一个白森森的空屋,难道有我这里有院子有鸡子养好!”工作人员说:“有电梯的奶奶,每家每户都有入住花园呢,你老要是怕打滑我们叫分给你的那间房子全部拿高档木地板装修!”外婆说:“你们有高档木板为什么不等我死后再送我做寿板,非要我去住这蜂窝煤一样的洋楼,水巷口啊,多清亮的水啊,那年雨水旺,起水讯,漫过堤岸两旁,阿爸逮了一直野鸭子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点头会意,都摇头悻悻出去了。
第二天,街道区委会贴出了有关水巷口拆迁的文书,让各个住户前来居委会协调核计拆迁补偿事宜!
二、外婆记忆中的水巷口是属于哪个时代的呢,她说,外婆作为近一个世纪的存在,我可以见证,我是亲眼看见甸花溪这条曾经丰盈美丽的河流慢慢的枯萎了,河床的卵石像史前巨蛋一般裸露,生长于斯寂灭于斯的林子正在慢慢缩小慢慢被蚕食,飞禽走兽不见踪迹,溪水也混得让人心酸,在溪面浆衣直觉得衣服不能浆干净,你外婆以前从溪边灌木丛钻进去半天才出来,野果子就吃饱了,后来遇到佃户如贵在林丛里光着腚涨脸红腮我才不去那里了,几年之后我在琢磨你外祖奶奶说的这是一个四十多年体壮血旺的穷光棍时,我才知道她告诉我不要有事没事往林子里钻是对的,那时的林子密的鹿子山羊都迷的走不出来。
你外祖爷爷当年种的是陈厉声的田,田是好田,只是一年到头,租子就被陈剥皮剥光了。
嘿,那地泥黑土沃,糍糍糯糯的,多好犁的地啊,那一年春耕紧张,借不到牛,你外祖爷爷在前面架着轭,吉隆坡送哦明敏没你您哦你明明哦民工明哄哄你哄哄你明敏明年吧道杨的样子啊啊啊啊啊我来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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