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荆尴尬地拎着沉重的大提包,在叶文龙奇诡的眼神中,脸红脖子粗,他承认送叶雯仙来华夏旅社,有叶雯仙长得漂亮,让他想入非非的因素。
但是,面对‘大舅哥’审视的目光,无所遁形就只剩尴尬了。
“进来吧,仙儿就那性格,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谢谢啦。进屋坐会儿吧。”叶文龙对提包的重量早有预判,双手抓住沉重的提包拎进了屋。
李荆跟了进来,并随手带上了门。他环视房间。房间被利用的很强大,无数的纸箱摞起来直抵棚顶。屋内的桌子上摆着餐具调料和挂面。
地上放着电炒勺和电饭锅,旁边的纸箱里,无数奇形怪状的工艺品,还有风格迥异的军官呢子制服,几件呢子大衣都是灰色的,有的肩膀位置还带着金色的军衔。
旅社的房间比较小,十个平方左右,此刻连床上都利用上了。撕开的纸壳箱铺在上面,李荆看上面有几枚精美地勋章,一把锡制的斧子,五块非常奢华的手表。
“哥,这是货单。”叶雯仙边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边用胳膊肘指向椅子上的红羽绒服。
“我早掏出来了,这次的毛不正啊,没有原来的密实了。在南蛮子手里拿的吧?棉服卖就卖这领子呢。没抢到什么新款吗?”叶文龙抖开一件又一件的棉服,边整理边和妹妹交流,蓦然回首竟看到李荆,他大吃一惊。
房间本来就小,叶雯仙揩拭头发后,也发现了李荆,顿时神色大变。
“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咋没走呢?”
兄妹俩近乎异口同声。那不可思议的语气,李荆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他扬起右手,腼腆地说:“不说有红花油吗?我等着上药呢。”
叶文龙瞅了一眼叶雯仙,手伸进裤兜,掏出一叠钱,抽出一张十块的给李荆递了过来。
李荆没接。叶文龙直接把钱塞进了李荆的大衣兜里。注视着李荆的眸子。
“家里没有红花油了,你去外面诊所找地方包扎一下吧。”
李荆平静地看了一眼叶雯仙,脸颊通红。默默地掏出那十块钱放在身旁桌子上。笑了笑就离开了。
走出门后,李荆脚步稍稍停留,屋内兄妹二人又交谈起来。
“交易所那边好东西越来越少,毛子该带过来的早带过来了,以后重点还是去冰城拿货批给抓货的大手……。”
“哥,冰城也有毛子去,他们见到好货就整包走,咱们抢不上槽啊。”
李荆迈步离开房间门口,走下楼梯刚到一楼,竟然见到了白玲。
神封河市本就不大,旅社不多,设施与安全来讲,一般都选择了华夏旅社。当时还有斯华宾馆和交通大厦。但是那里太贵。对于大多数生意人来讲,不合账的。
“咦?你们不是——,马大师呢。”李荆笑着和白玲打招呼。白玲脸登时就红了。
马大师让她去买烧鸡,结果她一去不回,气功大师马益民亲自去找白玲,结果双双消失。直到神封河市下车,李荆也没见到他们。
李荆见白玲很尴尬,又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在菊华江下车了呢。”
白玲咬着嘴唇,眼神不对劲儿。李荆没兴趣再盘桓。脚步不停,推开旅社大门,走到了大街上。
太阳刚刚升起来了,灰蒙蒙地天空,没有丝毫光明耀眼可言。神封河市区四面环山气温倒是不冷。还有一个月时间就是春节了。
大街上早起的孩子手里捏着游戏币,神秘兮兮地交流四暗刻与大三元的换牌技巧。
李荆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于是认为他们是学生,拉住了一个少年,问道:“小朋友,请问交易所怎么走啊?”
那少年原本笑容满面,见李荆穿着土气,顿时厌恶的后腿一步,收敛笑容,冷冷道:“你管谁叫小朋友呢?我是你爹懂不?”
李荆登时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刚要抡起胳膊当场镇压。少年身旁的另一名微胖少年搂住了先前那少年的脖子。
“嗣龙啊,你这暴脾气,跟一个盲流子置什么气?”
说着,微胖少年另只手对李荆挥了挥,很大气的说道:“你走吧,交易所在北山人工湖那边,你直接走就看见了。”
有这微胖少年作梗,李荆一口邪气没能发出来,只能吞下去。不过他已经记住了那名叫‘嗣龙’少年的长相。
李荆沿着马路一路向北,走到一座矮山上,眼前视野赫然开朗。一潭湖水早已结冰,湖心有小岛,小岛上有灰白色石质建筑的亭子。
就在那亭子附近,人影绰约,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有衣着诡异的国人。有人在李荆身后超越,走向亭子,有人从亭子中走来登上北山,走向市区。
北湖的冰面积雪早已被踩平,形成一条蜿蜒却取向执着的人工路。
实际上不远处就有石桥,直达交易所。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走桥,都是趟雪从冰面上走过去。
一名罗刹国的老太太托着一顶狐狸皮的帽子,指着地上的巧克力糖果,拼命挥手,嘴里嚷嚷着:“捏捏捏,捏那大,牙哈求马森纳艺哥拉起。”
李荆听不懂罗刹语。他决定有机会学习一下。
旁边一名罗刹青年拦住了他,撸起胳膊露出一块块的手表。李荆扫了一眼登时眼睛泛光,手表啊,还是进口货,多么珍贵。
李荆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腕,歉意地耸耸肩。他没有啥物品可以用来交换的。
“军官表!我这有拖鞋,欠欠猫日那?”罗刹青年露出了商品被眼尖的人发现,果断操着土洋交织的语言,满含期盼的游说。
李荆挤出这个圈子,罗刹青年跟了过来,指了指李荆脖子上的围巾,撸起袖子手指比划出一个圆圈,嘴里轻声道:“阿金马刺,吧灭压气猫热娜?”
有热心的贩子帮着翻译,“他想用一块表,换你的围巾。问你换不换,赶紧换那,一块表三五百块呢,你不吃亏。赶紧滴,要那块绿表盘的,那是夜光的,最贵。”
“哪块最便宜?”李荆问道。
“蓝的,不带夜光表盘就是夜光针多个星期几,没啥用看不懂。”
李荆摘下围巾,指了指那块蓝色表盘的夜光表。。
“傻逼。唉!”周围的贩子向看白痴一眼,满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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