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言宜走进病房，停下脚步，「不请自来，不知道久小姐会介意吗？」
    久笙想不到言宜会来这里的理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黎恒川，「言小姐特意来这一趟，应该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么会介意。」
    她话说的圆滑，言宜浅笑出声，「久小姐，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怪不得能让沈总这么痴迷呢！」
    说是有趣，可这背后的真话又是什么，恐怕只有说的人心头知道。
    久笙看破不说，直入正题，「不知道言小姐，特意来这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言宜观察久笙几秒后，没在久笙眼底看到情绪破绽之后，她又笑着回道，「有朋友生病了，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姥姥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一顿，言宜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姥姥后，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看向久笙的时候，眼底流出心疼，「久小姐，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吧！」
    「还好。」久笙回。
    「还好就行，不然沈总的用心可就完全白费了。」言宜话中有话，久笙看着言宜。
    言宜继续说：「久小姐应该知道，沈总和恒川是好友吧！」
    「言小姐的意思？」久笙也懒得和言宜继续兜圈子了，她直入正题问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言宜一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我看久小姐这反应应该是不知道，沈总拜托恒川帮你照顾姥姥的事了。」
    「沈隽拜托黎医生帮我照顾姥姥？」久笙挺意外的，黎恒川那种人是别人说拜托，就可以拜托得了的人吗？
    「是啊！」言宜回，「看来久小姐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了。」
    久笙的确不知道。言宜继续问道，「我挺好奇，久小姐在不知道这件事以前，是怎么想得了，不会是觉得恒川他。」对你有意思？
    「不会。」久笙没有等言宜把话说完，直接打断她，「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用言小姐特意来这一趟，过来提醒我。」
    来意就这么被久笙给捅破，言宜面上笑意僵了一下，只在一瞬，恢复自然，她继续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好奇久小姐对恒川？」
    「黎医生只是我姥姥的医生而已，我和他只存在医生和病人家属的关系。」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也算是正主直接出面了，直面应怼她这个假想敌了。
    没想在这个节骨眼，闹出点什么事，久笙直接撇清她和黎恒川的关系，「言小姐，大可放心，我对他没兴趣。」
    黎恒川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她比谁都清楚，而她对黎恒川的确生过短暂的心动，尤其是那晚他抓着她的手，让她相信，姥姥会没事的时候，那一刻，真像是落水之人，一下抓住可以求生的浮木了。
    这种情况下，她不心动，也不太可能。
    可心动之后，总归得回归现实，现实就是，他在玩，她却需要拼了命的活下去。
    他们注定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自然没必要交涉任何可能性。
    这个答案，挺出乎意料的。
    不过，言宜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他们完全不可能，「久小姐，倒是一个清醒人。」
    久笙不置可否。言宜又说：「像久小姐，这么清醒的人，这世界应该不多了，如果，久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久小姐若是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尽我所能，给久小姐提供一点帮助。」
    久笙没想和什么大小姐做朋友，毕竟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没这么好吃，「言小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这也算是委婉拒绝了，言宜也没说什么，她客气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
    不打扰了。」
    「我这里有点事，可能没法送言小姐你了。」久笙顺着她的意思，直接送客道。
    「不用这么客气。」言宜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久笙收回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姥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这会儿变得乱糟糟的了，挺让人烦躁的。
    言宜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想着刚才久笙回的话，她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话，她也就相信个五六分，剩下的五六分，也得等到，她和黎恒川完全没可能后，她才能完全相信。
    言宜来这一趟，是掐着黎恒川换班之后，特意来的，黎恒川自是不知道。
    连续熬了几夜，黎恒川换完班，也没在在去看久笙，他直接回了公寓，休息，这一觉睡过去，脑子里面全是久笙。
    有她在床上的样子，有她哭的样子，有她卖命工作的样子，也有她给他拧矿泉水的样子，各种各样。
    不过，最勾人的，还属她在床上的样子。
    当真是疯了，黎恒川一下从睡梦中醒过来，床上一片混乱。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来。
    黎恒川眉心跳了好几下，捏眉心的动作一顿，他摸过手机，靠坐在床头边，紧闭着双眼，捏着眉心，也没看是谁打过来的。
    他直接接通电话，没说话。
    手机那头的人先一步开口道，「恒川，在家吗？」
    声音一听，就是谁的，黎恒川捏眉心的动作一顿，为了避免所谓的麻烦。
    他直接回言宜，「不在。」
    回的干脆利落，根本不给人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那头的言宜弄不会了。
    见电话那头的言宜久久没有说话，黎恒川挺烦的，不过还是给了她一点面子，「有事？」
    「没事。」言宜回，「就是我做了一点甜点，也不知道合你胃口吗？所以。」
    「不用。」黎恒川挺服言宜的，他好像不止一次，给她说过，他对她不感兴趣。
    当然，他也去过言家拒婚。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惜，他没打算吃这一招，因为纠缠对他没用。
    他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排，尤其是妻子。新
    于是，没等言宜把话说完，他直接打断言宜，「我对甜点不感兴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言宜站在黎恒川的公寓门外，隔着手机，都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不耐烦，也没在敢继续打扰他，她只能败兴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