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盛景

第二百九十一章:可怜的女人们

    
    吕安如见怪不怪地斜睨眼红发女郎,准确讲出会议核心。
    “开会无非商讨如何打漩天老狗,我们去看看罗莎妈妈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确认。”
    吕安如嫌艾拉墨迹,看向飞船控制版面,根据亮灯指示,找到罗莎妈妈所在房间。
    艾拉快步追在离开的闺蜜身后,发起连环询问:“甚么重要事情啊?就她妈那疯癫样,你能问出什么事啊?”
    “当然是,”吕安如顿顿,等拉足期待感了,低低道出两个字:“秘闻。”
    “皇族的秘闻吗?”
    得到吕安如点头后,艾拉一下来了兴致,从捍卫正义的女战士转为对热衷捕捉热点的记者。
    挺起傲人胸脯,毛遂自荐:“那就由艾拉拉护卫陪同安如如前去吧。”
    吕安如无奈浅笑摇头,应声:“好嘞,辛苦你了。”
    闺蜜两抵达A6休息室前,敲敲门,听到罗莎暗哑的声音。
    “请进。”
    吕安如手刚碰到门上,胳膊被艾拉拽把,红发女郎贴近她,耳语提醒。
    “青鸾姐伤势比较重,随行医生给她处理完以后,她进入能量滋养仓疗伤了。至于罗莎她妈,光让飞船上的医生看了看,进行了简单的心理治疗。她倒是能与人正常沟通,但病症不稳定,偶尔仍会发癫。”
    吕安如没来及细问发癫的具体表现,门被罗莎从里面打开。
    闺蜜两对望眼,艾拉在身前比个十字架,默念:“求伟大的主保佑我们。”
    自从和漩天老狗打完,红发女郎不再相信曾经无比爱戴且无比畏惧的皇帝,开始飞船飞到哪个国家的领空,她改信哪个国家的神明。
    罗莎引着两人进入,吕安如从面色观察坐在床上的女人,没发现任何异样。
    就是对方由于长时间受折磨,身上布满淤青和疤痕。女人似乎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几度拉长袖子和裙摆,试图遮住伤疤。
    吕安如斜眼艾拉,努动下嘴示意,别瞎看。
    艾拉非常善良,一下体会到自己探寻目光的伤害性,忙垂眸看脚尖。
    “妈妈,她们是我的好朋友,吕安如和钱艾拉。这次多亏有她们帮忙,我得以救出你和其他族民。”
    罗莎搬来两把椅子放在床边,闺蜜两并排而坐。
    “谢谢您们啊。”罗莎妈妈万分恭敬地说道。
    吕安如眼睛停在罗莎妈妈脸上,伸手扶住准备下床行大礼的女人,拿出乖巧女孩的伪装,甜甜一笑。
    “阿姨,您客气了,我们和罗莎是好朋友,理应伸出援手。”
    吕安如说着,贴心将其扶回比较舒服的床头位置。
    “哎,万事哪有什么理所应当啊,至亲尚存异心呢,牵涉到个人利益的事都会掂量几分,何况外人。”
    罗莎妈妈幽幽长叹,抓住罗莎手拍拍,告诫道:“莎莎一定切记这些朋友的恩情,她们与你无任何血缘关系,却心甘情愿为你犯险,太难得可贵了。”
    “嗯我知道,妈妈。”
    罗莎重重点头。
    话题扯到感情了,吕安如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问比较隐晦的事。
    罗莎看出她的纠结之处,替她开口。
    “妈妈,安如有点事情需要问您。”
    罗莎妈妈手很刻意的重新整理下头发,以她时不时小规模扭动身子推测,能看出她的腰由于常年受寒,很不得劲,但她依旧拿出比较端正的态度回应。
    “好的,两位恩人请问吧。”
    对于老派思想,纠正再多遍没有用,吕安如索性紧着正事聊了。
    “请问宁光,也就是漩光殿下是谁的孩子呢?”
    吕安如没让罗莎和艾拉回避,直接问出。亦如罗莎妈妈所说,没有血缘关系还能为自己掏心掏肺的人,最是难得可贵,没必要隐瞒艾拉。罗莎和她妈母女连心,瞒也瞒不住。
    罗莎妈妈搭在腿上的手猛烈抽动三下,她快速用另只手压住,貌似不愿闺蜜两看到自己的丑态。
    嘴角牵强扯出个笑意,放缓语调说道:“您们能问出这个问题,代表您们已经知道某些内情了,无非来找我确认下。”
    “是的,宁光被送往极寒之地了,他奶娘委托我们去寻他。若事情属实,我想冒险走一遭。他的存在,是推翻漩天老狗统治的必要因素。”
    吕安如郑重其事讲明利害关系。
    艾拉一听慌了,无视掉逐渐紧张的气氛,焦心呼唤:“安如如,你别犯傻啊。”
    “您这位朋友说得对,别犯傻了。宁姓皇族没有谁具备人类该有的同理心和怜悯心,你该相信基因遗传。”
    罗莎妈妈在反问之际,嘴角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她在努力压制习惯性露出的讥讽之色。
    吕安如知道这份讥讽与自己无关,乃每次听到或聊到触痛话题的本能反应。
    “我知道一个人的很多举止会受遗传基因影响,但后天教育和选择同样很重要。麻烦您回答下我吧,有没一些证据能证明他真实的父亲是谁呢?”
    吕安如柔声循循善诱,宁光奶娘让她找母亲或罗莎母亲问,目的性肯定不光在于得到个答案。
    此种惊天动地的真相,光凭几人空口白话来说,根本无法撼动漩天老狗。
    “有些事,我早发誓烂在肚子里了。为了您和莎莎的安全着想,请您死心吧,我不会重提过往旧事。”
    罗莎妈妈首次转过头,露出脖子上一大块烫伤。
    闺蜜进入房间以来,这位母亲始终在为自己和女儿保留为数不多的尊严,而此刻她宁可放下心中固执的骄傲,选择拒绝回答,证明她心意已决。
    冲这份态度,答案已然揭晓,但吕安如不光要答案啊,她为难地看向罗莎。
    罗莎当即充当起说客:“妈妈,您放心吧,安如是盛家的女儿。盛家在夏国以至于全世界的形象力同样不容小觑。我们被漩天大帝下S级通缉令,所以必须了解清楚内幕,好精准保护自己,再找好合适时间发起反攻。”
    听着善如流的劝导,吕安如超想给罗莎鼓掌,记得两人初次见面时,罗莎一紧张就结巴。
    赢得闺蜜两欣赏的言论却未换取到自己母亲好感,女人转回头盯住吕安如,发青的嘴唇不住打颤。
    “你是吕冰的女儿?”
    质问中包含恨意,就在抛出的下秒,女人自嘲回答:“不对,你不可能是吕冰的女儿。吕冰靠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害了多少对宁天抱有幻想的女人。你的五官与她有天壤之别,够不上她一丝纯美。”
    吕安如一时间不知道该表现出想哭的郁闷,还是对恨意的愕然,抬手尴尬挠挠头。总不能为套取秘密,用自家秘密做交换。那样岂非让盛冥白辛苦了,连带影响很多人,首先暴露出尹伊学长。
    在来时路上她想通了一点,站在命运面前,她渺小如尘埃。要抵抗,唯有促使很多与未来不同的事情发展下去,首先要保住尹伊,其次尽量阻止黄齐特、牟心悦、霍院长等等我方重要核心成员死亡。
    见她不说话,罗莎当她生气了,匆匆帮忙解释。
    “妈妈,您和吕阿姨的恩怨过去多久了,您已对漩天大帝无爱恋感情了。您何必把这份怨念转嫁给安如啊,外加我说句实话啊,当年吕阿姨早用嫁给盛誓来表明态度了,她只爱盛誓。漩天大帝对吕阿姨只有变态的占有欲,好多女人还因此恨吕阿姨,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罗莎妈妈双手疯魔般地抓挠在罗莎脸上、身上,喊出撕心裂肺的痛吟。
    “啊!你瞎说!啊!贱女人把你收拢人心是吧!啊!你个不孝女留我在地下吃苦受罪!你还替贱女人说话,我情愿没生过你。啊!假如没有贱女人,皇后不会被先皇糟蹋,我不会因帮过皇后而锒铛入狱!”
    罗莎小脸几下被抓出红印,吕安如和艾拉愧疚地帮忙拉架,她们深深体会到何为‘病症不稳定’。
    “安如,我没有关系,你们先出去吧,我妈妈见到你容易情绪失控。放心吧,我会帮你问出想要的信息。”
    保证刚落下,罗莎妈妈扯住罗莎头发,拽着她往墙上磕,大声喝骂:“忤逆女,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点信息。这世上这么苦,妈妈带你一起离开吧。”
    在吓人话语中,吕安如抓住艾拉胳膊,带其离开。艾拉一步三回头,生恐罗莎被妈妈亲手杀掉。
    闺蜜两走出房间,艾拉不放心地用手挡在门框上,留出点缝隙,时刻准备实施营救。
    吕安如没阻拦艾拉有点犯傻气却很真挚的行为,轻轻道声:“我去陪着小冥啊。”
    半小时前罗莎妈妈对她们非常尊重,能理智与她们沟通,多数出于对罗莎的不舍。艾拉这般操心罗莎,说不定能帮忙快速唤醒对方。
    “好的,你去吧。”
    艾拉没回头看闺蜜,全心关注屋内情况。
    吕安如径自走向盛冥房间,用指纹打开锁,守在仍在昏睡的男人身旁。
    她不适合留在罗莎房间,同样不适合出现于让情绪支配的会议中,容易给小红他们造成潜移默化的错觉,认定她有立刻打的念头。
    一晚上基本没合眼,望着盛冥,她构思出诸多未来规划雏形。
    早上,她出屋吃饭,罗莎顶着青眼窝找到她,将用惨痛代价换来的信息告诉她。
    “我们的皇族和历代皇帝不同,上纪元最后一次世界级的大战结束,漩天大帝登基。先皇从未坐过一天龙椅,他曾与大帝开玩笑,意思在晚上无人之际让他坐一坐。但皇宫耳目众多,每人各存异心,大帝自然不会答应此等要求。拒绝多了,先皇便对自己儿子心生出恨意,有天喝醉后,摸到失宠的皇后寝宫。”
    吕安如猜出大概走向十有八九,她抓住核心点问:“敬事房有记录这事吗?”
    敬事房在古代专门记录皇帝房事,听父亲提过,衍生到现在以后,连同皇子和在皇城居住的皇亲房事同样会被记录,估计老狗通过这些记录好达成掌控。
    “有,我妈妈当时暗恋漩天大帝,总幻想有天得到大帝的青睐。大帝与她心思不同,光对她和同被抓的火狐控制能力有兴趣。我妈妈记得在十九年前的大寒,先皇突然命人找到她,连夜让她前往皇后寝宫。我妈妈一到,瞧见寻死的皇后,先皇让她给皇后施展会令人痴傻的魅术。她想过皇后傻了或死了,说不定自己有机会能靠近大帝一点。”
    “你妈妈没帮先皇吧?”
    吕安如根据先前听到的内容推断。
    “是啊,”罗莎神色复杂地应声,徐徐往下说道:“她看皇后娘娘实在可怜,并没有按照先皇指令做事。先皇见我妈妈不从,找了条莫须有的罪名告发我妈妈。大帝早没耐心继续哄骗我妈妈了,干脆顺势而为,将我妈妈押入地牢。”
    吕安如在心里大大替吕母喊声冤,欲加之罪从出发点到结果与吕母无一点关系,吕母还能被记恨上。
    苦闷思绪闪过,再问重点:“你妈妈如何知道这事被宦官收录了?”
    “先皇担心纸包不住火,关键他让权利和欲望蒙蔽眼睛,对大帝丧失父子之情,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既然大帝不听话,不如他索性再生个孩子,之后他多次欺辱皇后娘娘,并让亲信宦官详细记录,要用那本密记羞辱大帝。他万万没料到大帝早发现他的诡计,在来年夏天他被大帝以补药之名毒死了。拿着那本记录的宦官早早被他送出皇宫,宦官离开前,去看过我妈妈,威胁她最好放聪明些。皇后娘娘自刎那日,我妈妈临时被放出来,大帝让她亲眼见证皇后娘娘死得有多惨,以此摁灭她妄图逃跑的心思。”
    听完罗莎详细描述,吕安如分外同情这些可怜女人们,难怪儿时吕母总在逢年过节亲手做些点心,让她进宫送给宁光和那位可怜的皇后娘娘。
    “太恶心了!”
    忿然骂声,承诺道:“你把宦官名字给我,我让我爸安排暗派的人找到他,早晚有天替你妈妈和逝去的皇后娘娘洗清冤屈。”
    “好的,他叫朱海清。广北人,目前89岁,好像隐居在川原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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