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啸月的话,孝忠也不敢大意,又想想道:
“可是,那次九真大战,我是了用冰封之力,不也只是封住溟师,并没有伤害他呀。”
“这——”啸月也没了办法。
四大护法也面面相觑。
“一定有办法,我们试试才行!”孝忠坚定地说道,说罢推门进去了,啸月也紧跟进来,白玉等随后。
但眼前状况惊呆了众人,只见游月仍然趴在溟师身上,手心里不停地灌输着力量,游月的气息已经所剩无几,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风大就被吹散一般。
白玉的眼泪立刻掉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下来,大喊道:“游月——”
“游月,非这样不可吗?”白玉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四大护法也都跪了下来。
孝忠看着正在消失的游月,又想起曾经经历过的。
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渐渐地攥起拳头,道: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呀——”说着右手猛一发力打在游月身上。
“这是?”白玉擦了一下眼泪,“祝融之火!”
“没错,除了浴火印,这股力量是最强悍的。”啸月道。
可是游月仍然没有停下来,又虚弱地对孝忠说道:
“没用的……我已经将命元练了仙丹,如今……已经无力回天,不要白费力气了。”
“溟师……还有白玉交给你了……”说完望着溟师,渐渐地消失了。
“游月……游月——”白玉又大哭起来。
孝忠慢慢地收回手来,道:“我答应你……”
白玉眼看着游月消失在眼前,万年来相依为命,如今又该如何面对?
啸月走了过来,安慰道:“小仙鹤,别难过了,游月为了他心爱的人,献出所有,定是她一心所向,你还有溟师,我们也会陪着你的。”
“呜呜——”白玉仍然堆在床头又哭成了泥巴。
孝忠望着溟师,又一股力量输入到溟师体内,溟师渐渐有了光彩……
“如果,我能早一刻悟出使用祝融之火的力量,就能早一刻使出,游月就不会……”
“金湚,你已经付出很多了,你的大恩,我们水族定是没齿不忘。”尧中道。
“是啊,我们没齿难忘。”楞加附和道。
一日后溟师一人在房间内醒来,这几天虽是不省人事,但这几日的经历他怎能不知,此刻手里拿着游月的折扇,眼泪不停地掉下来,折扇上,不过两只白露,交颈而立。溟师越看越是伤心,眼泪就这样不停地掉着。
白玉整日陪在溟师身边,生怕再有人伤害他,但啸月时常撩逗白玉,看不得这小仙鹤如此战战兢兢,此时白玉与啸月在天空飞了几圈,白玉却始终不安,又飞了回来。
却见溟师醒了,心终于放下了,溟师虽醒来却要面对如此伤心的事,白玉只在旁边劝道:“溟师……别太伤心了行吗?”
溟师如此许久都没有动过。
四大护法在一旁默默地守在一旁看着溟师如此伤心,也无能为力。
几日来溟师整日卧在竹林里,与断竹为伴,与断竹附和抚琴。连续弹了几个日夜,手指弹出了血,孝忠隐在竹林里只在一旁悄悄跟着,溟师的伤心都看在眼里,如此,这二人的脾气倒是有些相似。
白玉劝阻不住只好去寻锦颜,锦颜只顾忙着重建水族的大小事宜,无心在溟师游月身上。
白玉怒道:
“锦颜,你们部族里如今只剩下你和溟师,溟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当真不管不问吗?”
锦颜却不温不怒地道:“溟师的心伤需要时间来治愈,白玉,何不试试放手,做你该做的事,让溟师他自己慢慢治愈,你如此逼迫他,教他如何打开心结?”
白玉以为锦颜又在推脱,道:
“锦颜,我知道,你不过是气我不顾水族整日游山玩水,但想让我执掌水族,怕是做不到。
这些年,你暗中收拢其他残部旧族,所做之事不过是一心想让溟师离开水族,你们另辟疆土,但是,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溟师离开水族的,溟师永远都是我水族的帝王!”
锦颜也终于坦然,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也请你早日放手溟师,溟师本是统领天下之才,如今屈尊于你们小小的水族只是暂时而已,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你,哼,我不与你争辩,至少此时溟师还在我水族。”
白玉气得飞走了,担心溟师又飞了回来,只见孝忠陪着溟师便躲在一旁,回想锦颜的话,不禁反省自己:
是不是我错了,也许真的应该给他时间自己慢慢治愈。
原来溟师不断地抚琴,这万年古琴虽有灵性,但终抵不过溟师的法力,直至琴弦全部崩溃断掉,溟师方才住手。
而古琴琴弦断裂之声浑厚非常,犹如山洪海啸,孝忠听见了怎能不担心,便出来面见溟师。
此刻溟师红着眼睛,伤心地说道:“自我冰封醒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她一眼,”
孝忠扶着他,又道:
“才相见,便是诀别,游月啊,你不计代价一心将我唤醒,却独留我一人在这个世上,让我怎么度过此生啊……”
说罢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纸扇,掉着眼泪,嗅着上面唯有的一股余香。
孝忠将手搭在溟师的肩头,不知怎样安慰好,倒不如任他难过一阵,倒也发泄出来。
就这样直至天黑,溟师哭了一夜,孝忠站了一夜……
锁月山。
四大护法急忙来到孝忠住处,大喊道:“金湚!出事了!”
在天亮后孝忠送回疲惫不堪的溟师,这时才梳妆完毕整理衣衫,休息片刻,见到四大护法如此慌张,便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楞加道:“快去看看溟师!”
孝忠忙飞了出去,楞加追随其后,当楞加将孝忠引到一处海滩,只见海滩满地狼藉,一片血迹,又见溟师双目泛着蓝光,口里流着血,凶残之像毕露,全无初见之时的水墨模样。
只见他手里三尺多长的白玉宝剑占满了鲜血,鲜血滴沥着。
楞加道:“溟师的剑飞必要时绝不会显现,万年来只是有人记得此剑名为冰霜,却没几人得见。如今,唉……”
孝忠忙叫住溟师道:“住手!你这是——”“溟师!不要再造杀孽,你身上的血债还不够吗?”
溟师仍没有停手,不停地刺杀着这些海兽:“都是这个永恒国,我要找到他们,杀光他们!呀!”
孝忠怒道:“够了!就用这种方式吗?”
“这些海兽与你有何仇怨?凭什么受你的一剑之苦。如果你真的想为游月姑娘报仇,那么就去面对你该面对的!”
溟师喘着粗气,不再说话,孝忠走近了溟师,夺下他手中的玉剑——冰霜。
溟师渐渐平静下来,道:“对,你说得对……”
说着又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孝忠站在他身边责备道:“如此你的游月就能回来了吗?”
“起来,”又将溟师拉到水边,照着自己的模样,“这是一族帝王该有的样子吗?”
“游月生前一直担心永恒石之事,想不到这件事这么快就发生了,而且这么严重,而你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不该做点什么吗?”
溟师望着水里的倒影,渐渐地淡定了说道:“是该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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